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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阿根廷餐厅预定了一桌晚餐,但他们迟到了,拜星期五晚上的交通所赐,展览开幕式他们无疑更要迟到了。
维戈显然心情大好,用餐时他们回忆起20年前他们在阿根廷大使馆的聚会上相识,玛丽亚的父亲是那里的情报官,而维戈被派到那里从事他的第一份监督职务。玛丽亚很高兴看到,20年后她仍然能看着她的丈夫,说嫁给他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决定。
“再和我说说,为什么你几乎花了一年半时间才和我睡在一起?”她揶揄他。
维戈用餐巾擦擦嘴角。“我是位绅士,我还能说什么?另外,我不知道我的生活将去向何方。你知道几乎没接到通知我就会被派到任何地方,所以我想我要确定你是否真的适合我。还有我首先要获得我的硕士学位,那样如果我要带你去国外,我们至少能有一份薪水过日子。”
“好吧,至少我很高兴你给我父母留下了那么好的印象。我想我带给他们的唯一争论是我们结婚前,我告诉他们在我要和你去丹麦,我坚持自己的立场。”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拨弄着他的结婚戒指。“我不得不说今天下午弥补了我对你18个月的等待。”
“我想我很久以前就弥补了,玛丽亚。”维戈有点害羞地答道。
“好吧,我不知道你以前弥补的是什么,不过一定再弥补!”她转转眼睛,又吮了口葡萄酒。维戈沉默下来,随后意识到这样也许会让他看起来很心虚。“你要不要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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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挽着凯特走进艺术博物馆。他曾想不带她一起来,但是告诉她今晚他会在哪里消磨时间后,看到她闪亮起来的目光,他不忍心对她说不能来。
虽然这是一座很大的博物馆,但招待会只在一个大厅内举行,里面相当拥挤。大多数客人都是乏味的年长男士,身边带着无趣的女人,只有很少数人是真的来看展品。
奥兰多在房间里搜寻着维戈,但是没有找到,于是他领着凯特走向离他们最近的墙,上面是一幅覆盖了大部分墙壁的挂毯。他不想冒险深入人群,以防万一他错过走进来的维戈。
高大文雅但面容严肃的年轻人排成队列,端着放着饮料的托盘在房间里四处走动,奥兰多飞快地拿起两杯香槟,递给凯特一杯。
“凯特,我们应该混进人群里,这房间里有很多大人物。”奥兰多说道,不过他看到女友脸上浮现出惊慌的神色。“别担心,我在这。”他露出个微笑,意识到事实上他今晚不可能和维戈单独交谈了。
恰在此时,入口前闪光灯闪耀,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正走进来的那对夫妇。
维戈穿着一身文雅的黑色套装,扎着领带,玛丽亚看上去容光焕发,她穿着浅灰蓝色的两件式套装。他们受到了博物馆馆长的迎接,许多客人正涌向门口与他们握手。
奥兰多知道在走向他们之前,他们只能等待时机。出席一个官方活动,更多需要的是外交礼仪,他们的私人朋友身份不能被带到这。维戈也许需要为展览剪彩,或者至少是出席开幕式,在轮到奥兰多和凯特能问候他之前,有更多的“高阶官员”要和他交谈。
奥兰多都明白,不过他仍然想要美国人知道他的存在,于是他随意地领着凯特走进他的视线范围。他仍然觉得维戈整整一周都忽略了他,不管怎样,他要在今晚解决。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和每个人一样排队,过去问声好。”凯特问道。
“因为他必须先见其他人,凯特。”他朝她喊,随后叹口气,“对不起,但是我们不能就……”奥兰多没能讲完,因为维戈正径直地盯进他眼中,面无表情。一个几乎难以察觉地点头后,他的眼光转向一位身着传统印第安人装束的老妇人,她显然正在做自我介绍。这超现实的情景令奥兰多怀疑,那个点头示意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他一厢情愿。
此时一位侍者端着另一托盘饮料经过,他把空的香槟酒杯换成了满的。维戈正被引导走上通向展览的通道,他无疑要在那里为正式开幕剪彩,于是他仍旧挽着凯特,跟随宾客的人流走进走廊。他在面前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他们正围成一个半圆形,聆听简短的演讲和官方欢迎致辞。
奥兰多不禁羡慕维戈的自然放松,他仿佛将自己从任务中摆脱出来,优雅地将焦点带离自己和自己的出席,而是将其引入到关于今日全球社会中的远古文化状况,以及保护本土文化和艺术的重要性上。他简洁的演讲甚至语带幽默,他所增添的内容显然易于为比利时人所理解,因为在成为一个独立主权国家前,他们在历史上曾被许多国家占领过。
奥兰多正猜测维戈是否是自己写演讲稿时,他们的目光再次相遇。维戈的表情再一次地难以解读,他几乎立刻转开目光,在奥兰多胸口留下一片空洞的感觉。他不能只是站在这,这几乎要令他发狂。如果维戈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他要听到那男人亲口说。
剪彩后,人群被允许进入展览,他们迅速消失。奥兰多和凯特终于得以靠近,维戈和玛丽亚仍被各种各样的人包围问候。
“凯特,奥兰多!”玛丽亚以面颊吻热情地招呼他们。“在这见到你们太惊喜了!奥兰多,我真不知道你的联络工作扩展到艺术展开幕式了?”
“没有。”奥兰多努力想找出个借口来回答,但是一无所获。“我只是……感兴趣。”但不是对艺术。
“奥兰多,你介不介意我偷走你可爱的未婚妻一会儿?这里有些人我认为她会想要见见,为了你好我必须把她变成完美的大使夫人。”
那显然不是一个反问句,因为奥兰多还在试图机智作答时,玛丽亚已经带着凯特走开,走向房间另一端站在一起的一群中年妇女,于是他被留在原地,离维戈只有几步远。
奥兰多甚至不能和维戈问好,他仍被问候包围,和许多的美国人和比利时人交谈着。他能听见他说英语和法语,偶尔甚至是西班牙语,看起来毫不费力气地在语言间转换。奥兰多知道他的确是在建立他的关系网,和人们交谈,做自我介绍,但是他是多么需要和维戈谈谈。不幸的是,美国人还不如在世界的另一边。
奥兰多终于开始在大厅里四处走动,欣赏着各式各样的艺术品,希望维戈将继续履行他作为象征意义的出席职责。为接触而呐喊。
侍者们不再端着饮料托盘四处走动,人们开始离去,奥兰多发觉自己差不多是独自一人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他看见玛丽亚和凯特和许多人交谈,她们现在正一起坐在休息室里,从她们脸上兴奋的表情就可以判断,她们正谈论着女孩子的话题。
“我始终觉得本土人民的艺术是多么容易。”他听到一个带着美国口音的熟悉的声音说道。“他们把它当日常物品使用,例如像这张地毯,他们描绘的是日常生活。”奥兰多闭上眼,唇边绽放出微笑。他害怕向那边看,害怕如果他看了就会打破符咒,那声音继续说着。“艺术也是一种集体创造。自我的艺术并不重要,事实上你也许已经注意到大量的作品没有提到艺术家,因为那些名字并不为人所知。”奥兰多可以几个小时地倾听这个声音,寻找合适的问题让他不停地谈话。
他终于放胆看向那边,没想到发现没有人在那。他看见维戈朝走廊走出去。噢,不,他不能走!
奥兰多四下看看,以确定如果他跟上去是否会被认为可疑。发觉大厅差不多空了,他几乎不能自抑地跑向维戈消失的地方。一走进走廊,他恰好看见维戈匆忙走进了男卫生间。有更多人站在那周围,他注意到他们中的一些人正看着他的方向。他试图不要那么显眼,做了个深呼吸来平静自己,同时走向卫生间所在的那边。
他走进里面,维戈正在洗手。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躲着我吗?”
维戈抬眼看着他,严厉地盯了年轻人一眼。他拿起一张纸巾,擦干双手,而后打开所有隔间的门,检查是否有人在里面。幸运的是它们都空着。奥兰多意识到自己的粗心,垂下了肩膀。
“对不起……”
“不,用不着。”维戈回答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消遣。
奥兰多看着年长男人,他看见维戈正在微笑。“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以前有过这样的谈话?”
“好吧,如果你停止为那些显然不需要抱歉的事情道歉,那么我们可以停止这样的谈话。”
奥兰多上前一步,靠近美国人。拜托,你们都是成年人,你们就不能对此进行一场成年人的对话?“我设法联系你,谈谈……”奥兰多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不稳,“……一些事。”
“我这周非常忙,奥兰多。今天下午是我第一次在办公室呆的时间比换个外套的时间长。我……”
“你有我的手机号码。Gertje给你了对不对?”
维戈点点头,不过由于奥兰多仍然扭头看着墙而不是看着他,他又说,“是的,但是只是几小时前。我会……”
“你会在星期一给我打电话?”奥兰多叹口气,而后挑战地直看进维戈的双眼,“你也许认为这是公事?”
维戈摇摇头,对奥兰多咄咄逼人的语气有一点吃惊。
“好,那就把这当成谈判来对待。当双方对彼此开诚布公,谈判才能有最好效果。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直言不讳。为什么你不向我解释一下在你的厨房里发生了什么?”
维戈向他嘘声。“小点声,我们是在公共场所。”
“这是不是你和玛丽亚的享乐方式?”奥兰多现在用低得多的声音问,“你在她面前引诱年轻人,然后她必须再赢回你?”
“我没有引诱你!”维戈反唇相讥,也努力不要说得太大声。他指着奥兰多,“是你把手放到我手上。是你率先行动。”美国人退后,靠着两个隔间中的隔墙。
奥兰多恢复了点镇静,现在平静了些。“我忍不住,我想让你知道你对于我意味着很多。”他转开目光,轻轻摇摇头。“我想要告诉你我无法停止想你。我没有指望你会回应这种感情。我是说你已经结婚了,一切……可是随后你没有拿开手,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还有……”
奥兰多抬眼看着维戈,维戈也正站着看着他,他神情柔和,双眼睁大,伸出双手。他试探地向前迈了一步,而后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触碰维戈的手。
维戈清清喉咙。“当我们做完甜点时,我忍不住抚摸你。你离我太近了,能闻到薄荷油和葡萄酒的气息……我很高兴我们面前有一个案台,因为我会泄露一些我们的女人不会理解的事。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如果你对我的抚摸有了反应,那我们就都陷入大麻烦了。”
奥兰多感觉到维戈的手将他拉近。他转而拉着维戈和他一起进了隔间,将年长男人推得背靠上隔墙。他用空闲的手猛地插上门,让他们有了一个独处的空间。然后他向前倾身,低语着:“我也很高兴有那个案台,因为你用手在我后背上所做的事……”他轻吻维戈的鬓角,而后俯下头靠着年长男人,同时也将自己的身体紧贴着他。他能感觉到维戈空闲的手试探地放在他的后背上,如同在厨房里的第一次,当那只手回溯第一次的真正抚摸,奥兰多几乎呻吟。
奥兰多的右手和维戈的左手自从他们在男卫生间里第一次触碰后就没有分开,但是现在奥兰多感觉维戈正移开他的手,轻轻撑起他的头。他们的双唇几乎相碰。他能感觉到维戈身上发散出来的热度,他的呼吸模糊地滑过他的脸。片刻的犹豫,他们凝望着彼此的双眼,然后奥兰多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吻中。起初是纯洁的,只是嘴唇相碰,他感觉到维戈对他张开了嘴,缓慢但确定。他感觉饥渴在年长男人身上升腾,于是热切地吸吮美国人的下唇作为回应。
而此时,维戈尽其所能地撤开身,在奥兰多和隔墙之间定住,喘息不已。
奥兰多感觉迷惑,徘徊在拒绝与尴尬中,试着给他多一点空间,不过他感觉到维戈用胳膊搂住他纤瘦的身体,拉他靠近胸口。“天啊,奥兰多,我不是要推开你,我只是……请告诉我我不是在犯一个巨大的错误,我所感觉到的是真实而不是某种错觉。”
英国人用身体磨蹭着维戈的身体:“这对你是不是感觉足够真实?”在维戈紧拥的怀抱下,他感觉少许的紧张消散了,于是他抬起头微笑着。“伙计,自从大使馆那晚到现在……我只是从未认为你……”
维戈将他再次带入一个不顾一切的吻中,这一次饥渴而放肆。他感觉美国人的舌在他口中,完全进入他,仿佛要持续到永久,但是而后他离开了,部分是因为喘息,也是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对另一个男人唤起的觉醒起了反应。“如果我们现在不停下来,我想我可能停不了……”
维戈放开了英国人,咯咯笑着。“是的,我知道……”
他们斜靠着隔间的墙相对而立,仍然手挽着手,几乎害怕放手,但是最终他们还是要一起离开隔墙走出来。
“我先出去,”奥兰多提议说,“看看是否警报解除。”
“好的……”维戈靠近他轻柔地呢喃。“我希望没有人走进来,因为我不知道我们有多安静。”
奥兰多先行,维戈随后,他们走出局促的隔间,在男卫生间对面的镜子里检查他们的外表。
奥兰多朝维戈看过去。“等等……”他走到美国人身后,拉拉他的外套下摆,而后双手扫扫维戈的肩膀。
“谢谢玛丽亚……”维戈的玩笑话让奥兰多微微震惊。“她也总是那么做,对不起……”
“不,用不着。”奥兰多答道,歪歪嘴一笑,他拉直领带,抚平自己的外套。
当他们再次走进外面的世界,两个人仍然在微笑。
“噢,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女士不能独自去卫生间呢。”
两人都听到玛丽亚嘲笑语调的抨击。女人们正靠着男卫生间的外墙站着。
“凯特看见你们两个进去了,于是我们决定在这里等着告诉你们新闻。”
“对,你们两个去了那么久。”凯特转转眼睛插嘴道。
“那么是什么新闻?”维戈问。
“凯特和我要去阿姆斯特丹度下个周末。她是时候该看看欧洲了。我不能相信她在这几乎一年了,奥兰多,你没有带她去任何地方……”
奥兰多感觉心要跳出胸口了。和维戈单独在一起的周末……他看向维戈,维戈也正看着他,朝他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玛丽亚的双臂滑进了丈夫的胳膊下。“别这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亲爱的,我不会透支我的信用卡的。”她向凯特伸出胳膊,凯特牵着奥兰多的手,也靠过来。“我发誓我也会让凯特远离诱惑。另外我确定你们两个会有些男人们的事要做,对了,那晚你说什么来着?‘那种我们女孩会觉得厌烦的事’。”她故作纯真,不过维戈明白这评论绝非她想的那码事!
奥兰多继续看着他,看见维戈脸上绽放出笑容。“对,我相信我们会占据彼此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