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06 | 粉蝴蝶 • 第十八章
类别(翻译练习) | 评论(13) | 阅读(443) | 发表于 21:43
 
 
他们坐在深蓝色厨房的小案台旁,喝着茶吃着吐司面包,他们的肩膀刚刚好碰到。
“我刚才去商店了。”维戈舀起一些果酱涂在面包上说。
奥兰多微笑着,咬着面包咕哝着说,“我正想知道你跑哪去了。”
“嗯,我很高兴我离开时你没让自己闲着。”
奥兰多朝维戈做了个鬼脸,当年长男人飞快地伸出手捏了下他鼻子时,他笑起来。“别像个傻瓜似的,我知道那面墙之前不是粉色的。”
“你该去检查你的眼睛。”维戈回敬说,咧嘴一笑,放下剩下的茶。“吐司面包怎么样?”
“这是吐司。”奥兰多干巴巴地回答,维戈又拧了一下他的鼻子,他脸红到了耳根,忍不住尖利地叫唤了一声。“不过我可以用叉子。”他又说,移动了一下,只差一点点就碰到维戈的手。维戈挑起眉,奥兰多放下了他咬的吐司面包。“纱布里有凡士林。”
“天啊,我忘了。”维戈飞快地站起来,从临近抽屉里拿出把叉子。“对不起。”
“不,没关系,是我的错。我太小气,没有在上面裹一层干的纱布,”奥兰多接过叉子说,“包扎挺花钱的,特别是现在我一天包两次。”他优美地扒拉着面包,伸出一只手靠在案台上维戈的手边。“我真的要赶快回家换纱布。”
“你不用。”维戈朝奥兰多微微眨眨眼,而后消失在客厅里。奥兰多能听见塑料袋轻声的悉悉嗦嗦响,他放下面包,发现维戈蹲在沙发前。
“你在干什么?”奥兰多的目光慢慢游移到墙上。窗户关上了,粉色不见了。他眨眨眼,而后感觉维戈在他身后。
“我想也许你需要重新包扎,所以我出去买了纱布和面包,”维戈拿出一个小盒子说,“当然,面包是以防万一你饿了。”
奥兰多感觉体内有什么在奔涌,他让维戈领着他走向沙发。他们坐下,奥兰多盯着那个盒子。
“你真是……真是太好了。”他喃喃地说,无法抹去浮现在他唇边的大大笑容。“不过,我没法用普通纱布包扎。”
维戈从袋子里拿出另一个盒子。“我也这么想,所以我问了药剂师,她推荐了非处方药的美皮通。它是带硅胶的纱布网,你把纱布裹在它上面。我也给你买了些带润滑油的纱布。”
奥兰多从维戈那接过盒子,咬着嘴唇。
“这太贵了,”他慢慢地说,“我的保险不包括它们。”维戈可能无法理解奥兰多在他的生活中为一盒带药的纱布网所经历的斗争。奥兰多看过的每一个医生都推荐美皮通,但是由于全世界对EB的不了解,许多保险公司都拒绝为他们认为是“多余的”东西支付。这不公平,不过奥兰多很久以前就已经学会接受现实了。
但是现在,他双手颤抖。
“你还好吗?”维戈问,接过盒子放在桌子上,“它们是不是有效……还是?”
奥兰多忍住眼泪,自责自己那讨厌的无法控制的情绪爆发,努力想要微笑。“是的,这纱布很好。”
“我希望我能买到你用得上的,不过没太多可选择的,所以,我一直假设最贵的就是最好的。我猜这是个笨办法,不过——”
奥兰多的手触到维戈的手。“不,它们是。它们是最好的。对不起,我在为一盒美皮通哭。”奥兰多挂着眼泪微笑着,“不过好像停不下来。”
“别为这个担心,”维戈柔声说,让奥兰多靠着他,“我不知道。”
“我有该死的保险,不过是我能供得起的。”奥兰多捏捏维戈的手,不理会那急速的刺痛。有时候这感觉还不错。“很多的星期五下午我都听见我妈妈在电话里和保险公司争论。我偷偷摸摸走到她卧室门边,她努力压低声音,好不让我听见,那样我就不知道我……我被遗漏了。当然我知道。我有一个好医生,他无法做到更多,因为保险不包括纱布或者住院费用。”
“你当真?不过为什么?”
“我猜他们是不知道。你在认识我之前听说过EB吗?”
维戈摇摇头,不过轻轻抬起一只手,拭去奥兰多最后的小小泪珠。奥兰多没有避开这触碰,他让自己靠近直到维戈的手捧住他的脸颊。
“我的情况不是太严重,也许将来也不会太严重,”奥兰多慢慢说,“我得的是单纯型大疱性表皮松解症Weber-Cockayne亚型,它被认为是最轻的。主要是因为它是局部的,像我的手和脚。不过不论类型,伤害会来自任何地方,有时候我腿上、背上也会长水泡。我小时候情况尤其糟糕,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得了EB,仍然从事运动。但是保险公司好像并不关心这些例外情况。多数像我这类型的病人不必包扎,所以纱布不在我的保险之列。我通常不必太多包扎的。
“我不知道。”
沉默在他们之间逗留许久,而后奥兰多转开身。
“不过谢谢你,非常感激,”他再次看着那盒子说,“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买了。”
“我不介意,真的,”维戈回答,“我只是想帮你。”
“你知道,你可以用不涉及你钱包的各种方式帮我,”一个真诚的微笑浮现在奥兰多脸上,“不过我很感动你记得这事,出去为我买这些。”
“我当然记得,”维戈终于放开奥兰多的手说,“让我帮你弄?”
奥兰多的头垂下来,维戈能看见他咬着嘴唇。
“我确信有人帮助一定容易些——”
“不是那样的,”奥兰多打断他,盯着那盒纱布,“我想要你的帮助,不过我已经与自己的需要达成了一致——我要做一个彻底独立、吃力不讨好的笨蛋。”
“奥兰多,请求帮助不会削弱你的独立。”
“好,我不请求,”奥兰多害羞地说,“你提供。”
维戈好脾气地转转眼睛。
“不过……”奥兰多把盒子丢给维戈,“你可不可以帮我?”
“这里有什么是给我的?”他问,一个笑容绽放在他脸上。
你是个笨蛋,”奥兰多也微笑着说,“不过是个有思想的笨蛋。我猜你会搞定的。”
“我会尽我最大所能让你保持整齐。”维戈翻开盒盖,把东西倒出来,“那么我该怎么做?”
“我需要解开旧纱布,它可能会有点乱,”奥兰多面对维戈说,“我们也许该在浴室里弄。”
“真的?”维戈看起来绝对只有九岁大,朝奥兰多傻笑着,差点就挤眉弄眼了。是差点,只是因为还没等他有时间这样,一个枕头就朝他扔过来。
歪脑筋的笨蛋,”奥兰多纠正说法,维戈把枕头丢在奥兰多腿上。“你有没有消过毒的针?”
维戈拿起袋子,找出一小包针,归置起桌上剩下的东西。“那么开始吧,我发誓我会很轻的。”
丢过来的枕头最后一次压在维戈脸上,两个人对此都不感到惊讶。

***

“我是认真的。”
“我很忙,米兰达,我们可以稍后再谈。”肖恩心烦意乱地说,埋身在吧台上,上面堆着一堆堆的帐本收据。“我要把四个新员工登记到薪水册上。”
米兰达短促地吸口气,而后啪地一声手拍在吧台上。肖恩猛地直起身,碰翻了他的苏格兰威士忌酒杯,沾湿了一些纸。
“天啊!”他大叫起来,米兰达感激最后一个客人已老早就离开了酒吧。这是这家餐厅的一个懒洋洋的星期天,只有几个员工在。米兰达知道,这是勇敢面对肖恩的完美日子。“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你,”米兰达柔声说,“我告诉你了我要谈谈,我要谈谈,就现在。”
肖恩摇摇头,开始吸溅在吧台上的酒。“我不明白什么这么重要,它就不能等等——”
“中午了,肖恩。”
“你什么意思?”
“听着,我不想告诉维戈你一整天都在喝酒,”米兰达抓起吧台上的空杯子嘶声说,“当然,你轮班结束或者你们一起关门时他不介意这个,不过这变得太荒唐了。”
肖恩站直盯着米兰达。“你对此一无所知。我确信维戈对这会不屑一顾。”
“只是因为你们俩从裹尿布起就是最好的朋友,并不意味着他就会让你——”
肖恩把他的凳子推到一边,朝吧台弯下身收拾起那些文件。“你不要告诉他,”他冷冰冰地说,“你不认为他已经为菜单原料的事压力重重了吗?你不认为我也是吗?我会打起精神的,米兰达。做这事真是该死的难。”
米兰达神情柔和下来,她将手轻轻放在肖恩手上。“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担心。”
“为什么?觉得我会捣鬼,把责任推给你们之类的?”肖恩抽开手,但是米兰达抓住他的手腕。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见你受伤害,好吗?”
肖恩的肩膀垂下来,他随那些文件滑落在桌案上。一些飘落到地板上。
“如果你想要帮忙,”肖恩低声说,有力的手指移开了米兰达的手,“那么就不要插手我的事。”肖恩从高脚凳上抄起外套,严厉地盯了米兰达一眼。
“你明不明白?”
米兰达慢慢点点头,看着他离开了餐厅。她无法自己停下来。
她必须给维戈打电话,除非……


***

奥兰多坐在浴缸旁柔软的椅子上,透过鼻子不稳地呼气。维戈跪在他前面,小心地握着他疼痛的手。
“你还好吗?”
“我很好。”
维戈找到了纱布边缘,把它从其他僵硬的纱布上弄下来。干纱布紧紧地压在他手上时奥兰多瑟缩着,维戈立即收回手。
“不,没关系,”奥兰多有点气喘地说,“这是会疼的。”
维戈眉头紧皱,奥兰多努力露出个微笑,自己另一只手放在维戈肩上。奥兰多的手拂过维戈的脖颈,伸展开拇指抚过那紧锁的眉头。
“这是我的错,凡士林有点干了,不过如果你帮我,就不会那么疼。”
“你确定?”
奥兰多点点头,维戈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他的头微微转过来,双唇轻柔地贴上奥兰多的手腕内侧。奥兰多因为这湿润的接触发出一声刺耳的喘息,一长条纱布从手上解开时,他紧咬着嘴唇。
“差不多了。”维戈在奥兰多的臂弯里咕哝着,垂下目光注视着他的进展。纱布半松开了,维戈能看见下面奥兰多鲜红的皮肤。他小心翼翼地从奥兰多修长的手指上解下干了的纱布,当奥兰多手指在触碰下疼痛地弯曲起来时,他微微张开了嘴。
奥兰多在座位上颤抖着,一只手悬空在大腿上,另一只手温柔地靠着维戈的脖颈。疼痛奔涌上他的胳膊,但是手腕上甜蜜的触碰温暖了他全身。
“小心。”当维戈进展到最后一层纱布时,奥兰多低声说。纱布紧贴着奥兰多的皮肤。“别压。”
“我不会的,”维戈朝下认真地看着纱布说,“我小时候无论何时我必须揭下创可贴时,我妈妈都会说快点揭,一下子揭下来。”
“对,”奥兰多声音低沉地说,“你可以的。”
“不过这可不是创可贴。我有主意了。”维戈从水池里拿过一块毛巾,蘸湿剩下的纱布,让它从奥兰多的皮肤上松开来。
而后他用双手稳稳地抓住纱布,将他的脸朝上顶着奥兰多的脸。他正好看进奥兰多的双眼,能看见黑色睫毛下因刺痛而涌起的点点湿润。
而后奥兰多双眼忽闪地闭上,维戈的双唇贴上来,就在同时,最后一点纱布揭下来了。纱布无声地从奥兰多的拇指上松脱,当有力的牙齿咬住他的嘴唇,维戈大声地呻吟出来。
奥兰多的手滑落到腿上,但是他的双唇仍坚定地张开。他投入维戈的口中,迫使自己向前,几乎要从椅子边上滑下来。
疼痛灼热地抽打,快速贯穿他的双手,他能感觉到他们脸颊间苦涩的泪滴。当他撤开身,他气喘吁吁,又笑意盈盈。
“我绝对不可能自己做这个。”当维戈拿起他没包扎的手时,奥兰多颤抖着说。
手背很光滑,带着刺激而起的粉红色,但是维戈把手掌转朝上时,他对那暗黑的水泡和掉皮的皮肤皱起了眉头。
“奥兰多。”维戈有点震惊地说。他轻轻收回脚,奥兰多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
“它们比通常时候糟。对不起,不过我想——”
当维戈的双唇贴上他的指节,奥兰多的话消失在一声叹息中。他亲吻过指节,奥兰多能感觉到呼吸的炙热紧挨着皮肤。
“现在怎么样?”维戈问,奥兰多不得不吞咽了几次好让自己能再次开口。
维戈是不是拥有什么触碰那里会感觉如何的线索?他的手怎么能不是因为疼痛而颤抖,而是因为那落寞肌肤上的温柔触摸而颤抖?
“嗯,我……我要洗手,”奥兰多舌头发沉地说,“弄破水泡前后都要清洗。”
“我要不要先解开你另一只手?”维戈的手上下抚摸着奥兰多的手臂内侧,他很高兴听见温柔的叹息溢出奥兰多的唇间。
“还有我的脚,如果你愿意。”看见维戈点头奥兰多放心了。他不认为自己暂时能完成任何的运动技巧。奥兰多没有想着维戈的触摸施加在他身上的影响,但是他知道这会让他疼痛的渴望。未包扎的手让他感觉裸露,还有一点困窘——他如此长时间都在竭力隐藏,现在完全呈现。
不过此外,他周身的肌肤都感觉有点兴奋的麻刺,炙热温暖着他的胃。
维戈松开他另一只手上的纱布,他只是闭上眼睛,思绪集中于那小小的触碰:维戈的手在手腕上、胳膊肘内侧,很快又到了脚踝上。他的脚疼得轻些,因为脚底的皮肤并不是太过脆弱,不过手上的疼痛仍在抽搐,恰好此时,维戈把一块温暖的毛巾敷上那皮肤。
维戈格外轻柔,小心翼翼地用湿毛巾在奥兰多手指间擦拭,一只手继续握着他的手腕。他觉得奥兰多需要永恒不变的忠诚。他知道他能做到。
“如果我做错了你就告诉我。”维戈说,指间稳稳地握着针。
“只要纵深地刺破,你不会伤到我的。”奥兰多回答,当维戈拿起他的手,奥兰多的头微微后仰。
维戈小心撑起那只手,慢慢把针刺进皮肤,奥兰多透过牙缝吸气时他也没退缩。水泡毫不费力地就破了,维戈轻轻地把湿毛巾按上伤口。
“妈的,”奥兰多咕哝着说,不过维戈刺破更多水泡时他依然保持手的静止,“疼。”
“我差不多好了。”维戈说,热切专注于他的任务。大约几分钟里他就完成了两只手的工作,清洗干净,准备包扎。他精巧地擦干手,打开一盒美皮通。“我是要全都贴上,还是只贴在水泡上?”
奥兰多睁开沉重的双眼。“全贴上,因为我们没有药膏,不过手指上不用。”奥兰多的喉咙因情绪而哽咽,维戈把湿润的纱布放到他手上。带有药膏的纱网对伤口立即起效,抚慰、麻木了疼痛。维戈慢慢包裹左手,当他包完时,奥兰多从他那拿起一卷凡士林纱布。“我必须告诉你怎么包第一个。”奥兰多打开纱布解释说。
维戈看着,奥兰多从手腕开始,而后卷到拇指和每个手指之间。他缠上手和手腕,折起最后一点纱布穿过已经缠在手腕上的纱布。
“你用干纱布时,如果你把它正确地折起来,你就不必用带子绑上它。”奥兰多说着把纱布更深地塞进去。
“好的。”维戈把美皮通拿到另一只手上,而后打开纱布。“首先裹上手腕?”
“对,你可以裹紧。”奥兰多微微笑着说,维戈完美地按照他的指导进行。根本没用什么时间,他的手就包好了,维戈开始裹他的脚。“先是脚踝,然后脚趾,和手差不多,”奥兰多指导着,“对,塞进去。”
维戈把最后一点润滑的纱布塞进去,随后他拿起一小卷干纱布再包裹奥兰多的手和脚。完工时他抬头看着奥兰多。“你在笑什么?”
奥兰多伸出手抚上维戈的脸,弯下身,半途上就感觉到温柔的嘴唇贴上了他。那吻很轻柔,虽然奥兰多体内的热度像是要沸腾。他控制着自己,把脸埋在维戈的脖颈里。
“谢谢。”他低声说,无法让自己的双唇离开那肌肤。他先是纯洁地亲吻着,不过随后张开双唇化作一个湿润的接触。维戈的手握住他的腰,当他向前落在维戈腿上时,他忍不住一声呼喊。奥兰多的脚趾碰到了地板上,但他没有因为疼痛而退缩,坐在维戈身上。
他们没有动,只是紧贴着彼此的脖颈呼吸,一种刺痒的感觉令奥兰多颤栗。
“压着我的脚了。”奥兰多终于低声说,让维戈把他朝后动动靠上椅子。他们在巨大的浴室里面对面坐着,奥兰多牵起他们的手。“我该回家了。”
“你也许必须喂你的大肥猫了,”维戈顽皮地说,用他的脚趾轻碰奥兰多大腿的一侧。“如果你想在我载你回去前清洁一下,袋子里有我给你买的牙刷。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把它留在这。”
奥兰多面红耳赤。“谢谢。不过搭车就不用了。我可以坐地铁。”
“你不能——”
“我乘地铁来这,我可以乘地铁回去。”奥兰多捏捏维戈的手,这所导致的疼痛对他们任何一个都不起作用。“你可以明晚过来晚餐,我们要为图书馆的新开端举行一番小小的庆祝。”维戈微微皱眉。“我明晚必须工作。新侍者的事。”
“下班后怎么样?”
维戈的眉头舒展开。“你确定你们会晚过10点?”
他们的手指交织在一起。“带个牙刷来。”

***

“你能来我太高兴了,”米兰达松了口气打开后门说道,“你确定可以吗?”
“当然,”多姆兴高采烈地说,抖掉了他的外套,“那么是什么紧急情况?”
“你说你以前曾在一家餐厅工作,对吗?”
多姆看着地板。“嗯,对。”
“你是副经理……对吗?”
“只是一小段时间。”
米兰达抓住多姆的肩膀,他们目光相遇。“你能不能发誓保守一个秘密?”
“嗯……”
“我知道你甚至还没开始在这的工作,但是你好像和维戈相处得很不错,我只知道你想要帮助这家餐厅。”米兰达流利地说,镇定下她声音里的颤抖。
多姆的眉毛蹙在一起。“到底要做什么?”
米兰达交叉双臂。
“你必须得告诉我。”多姆也叉起双臂说。
米兰达呼口气。“好的,肖恩走了。他刚刚气冲冲地离开了这,我从来没有在他不在时关过门。我知道基本工作,但是一些文书工作难倒了我。数学从来都不是我的强项,也许英文也有问题。我想起来了,理科也总是给我出难题。不过你知道我擅长什么?”
“什么?”
“公共演说。”
“所以……”
“那就意味着胡说,”米兰达把多姆拉进一间后屋说道,“所以,我可以按我的方式任意胡说,摆脱这混乱局面,而不让维戈知道。我不想肖恩为这事和维戈陷入麻烦。他们俩的重压都没到脖子了。现在,你能不能帮我?”
多姆的笑容动摇了。“我不知道我能否帮上忙。”
“但是如果你是副经理,你一定能在关门时完成这些文书工作。”
“我是,但是我怀疑这有多少相同……”多姆声音低下去,米兰达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以前在哪工作?”
“听着,如果你能保守我的秘密,我也可以保守你的小秘密。”多姆说,米兰达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顶。
“太棒了,你在你的履历上撒谎。你在哪工作,索霍区的什么狗屁地方?”
“麦当劳,”多姆怯懦地说,“不过我是副经理,我真的做文书工作!”
米兰达盯着多姆,威胁地打着响指。“孩子,到关门我们还有四个小时。”她猛地把头转向角落里的档案柜。“到那时你算完这些,我们好让这个地方关门,那么我的嘴就封上了。”
“我算完这些,你要跟维戈说我的好话。”多姆补充说。
“如果你让我们摆脱困境,我会跟罗马教皇说你的好话。”
“那么成交,我们是不是握手成交?”
米兰达伸出手,响亮地朝上面吐了口吐沫,多姆畏缩了,她大笑起来。
“我……只是让你记住你的承诺。”

***

维戈看着奥兰多在门边套上鞋,穿上他昨晚皱巴巴的衣服。
“你确定我不能送你回去?”
奥兰多转过身害羞地笑笑。他的双唇几乎没有朝上弯,但是维戈通过他眼周围淡淡的纹路知道那是一个微笑。“你留在这……画画或者干点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维戈说,走上前,低头亲吻奥兰多的脖颈,“你可以再在这过夜。”他吻得更低,热烈地吮吸奥兰多的锁骨。这亲吻让奥兰多靠着维戈颤抖,已经累积了一整天的热潮感觉正准备要毁灭他。
“改天吧。”奥兰多撑起维戈的头,于是他们双唇擦过。“再见,维戈。”
这个吻开放又热烈,当奥兰多闪避开出了门时,维戈留在门口喘息不定。
“天啊。”他低声说,将手放到唇边,几乎惊讶于触碰时没有受伤。他捏起自己的手,还是没有疼痛。张开手掌他所见到的是结茧的无暇皮肤。
多么奇怪,他没有化为奥兰多的一部分。非常奇怪,因为他感觉像是他的手受伤了,像是他会与那个男人分享这一切。
摇摇头,他走进他的小画室,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他给奥兰多买了其他的纱布,但是他故意没有给他。
拿起漆刷,他万分感激他所拥有的双手。

***

肖恩往后坐在沙发里,房间被角落里一盏小灯沉闷地照亮。他反复翻转着手上的相册,但是没有打开。
叹息一声,他把相册放到地板上,把它踢到沙发下面。
它属于那里。
他闭上眼,迎接伸到唇边的酒瓶。

***

维戈在水池上甩甩手,不请愿地用一块干净的白毛巾擦擦他染色的手。他把画室刷了一半,这是公寓里仅剩的未被他疯狂的艺术线条所占据的房间,他也完成了一些其他工作。
他的目光移到了牙刷架,而后往上看到了他微笑面容的投影。马上他的目光又被拉回来,期望看见奥兰多的新牙刷放在架子上。
他惊讶地大笑起来:在一个放牙刷的位置上放着奥兰多那不可思议的黑色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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