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级别：NC17

“她没有进逼，她只是……”奥兰多声音低下去，目光垂落到他包裹着的闪亮的双手，而后抬起眼看着凯特，“鼓励。”
“好吧，”凯特慢慢地说，带着愉快的微笑喝了口咖啡，“那么，我们已经确定你妈妈是……鼓励。”
“对。”

病人和心理医生都坐着沉默片刻，彼此近距离地审视。

奥兰多无法长时间面对凯特的凝视，他垂下眼，有点挫败地叹口气。“好吧，也许她是有点进逼。”

凯特挑起一边眉毛，放下了咖啡杯。“奥兰多，上次她在我办公室里时，她对你说要坐直，塞好你的衬衫，不要盯着地板。”

奥兰多盯着地板。
“然后她在我饮料下放了个茶杯垫。”
“那只是，她觉得她知道什么对每个人……是合适的，”奥兰多轻声说，“她只是想要帮忙。”
“这让你感觉如何？”

奥兰多包扎着的手指绞在一起，每一根手指都有不同的颜色，正好将他的双手营造出彩虹的效果。今天早些时候，维戈送给他刚画好的纱布作为礼物。他对着自己的手柔情地微笑起来。
“奥兰多？”

红着脸，他飞快地抬起眼，发现凯特正等着他的回答。
“这有时候会烦到我，”他不确定地说，“也许习惯了。我近来已经和她拉开了些距离。我爱我妈妈，不过我需要过自己的生活……而且我想她最终会开始理解这些的。”

凯特点点头，身子微微靠到桌子上，一只手握住奥兰多的手腕。“你看起来不错，霍姆斯医生说你恢复良好。我为你的进步感到骄傲。”
“我也有点为我自己骄傲，”奥兰多柔声回答，“这是艰难的一年。”
“你已经控制它了，”凯特说，“别过分骄傲。现在……”她捏捏奥兰多的手，而后开始胡乱翻找桌上的一些纸。“我有一些坏消息，至少对我来说是。我喜欢我们的谈话，同样，我想现在对于我来说，是时候改成每月两次预约，而不是每周预约了。就是说，如果你对自己足够确信的话。”
“真的？”奥兰多惊讶地问，“我毕业了？不再是不可救药的病例了？”

凯特大笑起来。“奥兰多，你的生活从来都不是不可救药。我想你只是……暂时的。”

奥兰多舒展微笑，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他的笑容更加绽放：因为这些年里第一次，他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

***

奥兰多趴在台子上，当那个眼睛明亮的接待员浏览电脑屏幕上的文字时，他还在微笑。
“那么你要改变你的时间表？”比利问，抬眼看奥兰多，而后又看着屏幕。“呣，每周一怎么样？”

奥兰多摇摇头。
“每周二？”
“不行，”奥兰多柔声说。
“每周四？”
“不。”

比利抬起一边眉毛。“每周三、每周六或每周日怎么样？”
“我恐怕也不行，”奥兰多回答。比利有点傻笑起来，在奥兰多的棕色眼眸中捕捉到某种新奇的涟漪。他看见的是喜悦吗？
“只剩下星期五……你已经预订了，”比利指着屏幕最后说，“你想换一个时间？也许早上？傍晚？”

奥兰多像是考虑了片刻，而后带着不易察觉的笑容再次摇摇头。
“好吧，你到底怎么了？”比利问。

奥兰多的小小笑容变成了明亮的大大微笑，他弯下身子趴在接待台上，用那种傻乎乎的神秘兮兮的方式轻声说，“凯特觉得我可以每月取消两次预约。”

比利戏剧化地瞪大了眼睛，假装看起来很震惊。
“我希望他们知道他们把谁放出去面对公众了，”他狡猾地眨眨眼说。奥兰多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骄傲地点点头。“不过真的要祝贺你。”比利又说，小心地站起来，拍拍奥兰多的肩。他站起来时要靠一根短手杖帮助，不过奥兰多觉得比利看起来坚强有力。

奥兰多看着自己的手，觉得他能看见自己的力量所在。
“你知道，我能看出你身上的一个变化。”比利示意奥兰多包裹鲜艳的手，说道。此刻的奥兰多异常可爱，他红着脸，比利哼了一声。“也许不只是双手改变了，嗯？”
“好吧，你依然仍把我看作是个女孩，”奥兰多仍旧红着脸答道，“我的确无法将这归功于自己。”他举起他的手，“一个……朋友给了我这个。”

此时门打开了，维戈匆忙走进来，还夹带着纽约地区的雪花。他从头到脚都裹在羊毛织物里，当他的目光穿过房间发现奥兰多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嗨！”维戈问候道，试着顶着寒风关上门。在滑稽地弄进来一大堆雪后，他终于费力地把门关上，转过身看见两个男人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外面真的有风，”他扫掉胳膊上的雪说道，“真的。”
“你看起来像个讨厌的雪人。”维戈走近他们时，奥兰多笑着说。
“你不是真的认为我讨厌，是吧？”维戈假装受伤地问，继续抖落身上的雪，并扫到奥兰多身上。
“也许有那么点。”奥兰多柔声回答，当维戈带着手套的手摸到他头发时，他的脸又红了。维戈拂掉奥兰多卷发上粘上的雪花，他们目光对视，双唇同样期待。

而后比利清了清喉咙。

两人的脑袋猛地抬起来。
“噢，对不起。”奥兰多羞怯地说。
“他完全没有礼貌观念。”维戈解释说，奥兰多暗暗生气。
“比利，这是维戈，维戈，这是比利。”他说，而后两个人越过桌子握握手。“维戈是我的……嗯……”他声音低下去，看着维戈寻求指引。维戈只是咧嘴一笑。
“他是我的……”
“朋友？”比利问，感觉这场面非常有趣。维戈转向奥兰多，挑起了一边眉毛。
“其实我自己很有兴趣听听回答。”维戈对比利说，而后两人期待地转向奥兰多。
“他是我的……男朋友。”奥兰多喃喃地说。
“我是吗？”维戈惊讶地问，“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想要让我还你钢笔。”

奥兰多笑了笑。“那可真是个糟糕的借口，我甚至根本就没喜欢过那支钢笔。”

****

维戈把最后一袋食品杂货袋拖进了公寓，刚把那袋子放到案台上，他就喘着粗气，摊倒在奥兰多身边的一把椅子上。

他呻吟一声，努力平稳呼吸。“我没想到你能吃这么多。”他示意他搬上楼的差不多一打的袋子说道。

奥兰多做了个鬼脸。“伊利亚要吃掉一半，”他放下茶杯解释说，“而且你坚持把所有这些拎上来的。顺便谢谢你。”
“我猜你还想要我为你把它们都放好？”这念头让维戈看起来无比悲惨，奥兰多咯咯笑起来。
“你是不是从来不往家里买食品的那种人？”
“我一般在餐厅解决吃饭问题，”维戈承认，“回厨房偷点我们的库存比买东西方便。”
“偷你自己的？”奥兰多问，穿着短袜的脚顶顶维戈的脚踝，“你这个叛贼。”

维戈马上笑起来，弯下身子，抓住奥兰多的双手。“我想我们今晚该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维戈抚摸奥兰多的双手，很高兴年轻人唇间溢出的猛然喘息是因为快乐而不是因为疼痛。
“你。”
“为什么？”
“嗯，因为你非常漂亮。”维戈把奥兰多拉向自己说道。奥兰多转转眼睛，随维戈把他拉出了椅子。“还有，你在床上很棒。”奥兰多忍不住笑起来，坐到维戈腿上。“不过最重要的是，你好好照顾你自己，你恢复得越来越好。我为你骄傲。”

奥兰多因为这赞美蠕动不安，把脸埋在维戈肩上。维戈的手回应地滑下奥兰多的后背，享受着年轻人在触摸下的颤抖。

他的右手继续爱抚，左手从肩上撑起奥兰多的头。“我们造反吧，上床去，就把牛奶留在外面。”维戈低声说，额头压上奥兰多的额头。
“冰激凌怎么办？”奥兰多的手抚上维戈的面颊问道。他们的双唇反复温柔相触。
“好吧，我们把冰激凌放好。”维戈在亲吻间说。
“造反得不彻底。”维戈的唇探到他的耳朵，奥兰多呻吟着回答。维戈湿润地吮吸着耳朵，轻咬着耳垂。
“你想要一个造反者？”维戈正对着奥兰多的耳朵问道。奥兰多动了动，在维戈腿上愉快地转了转。他们唤醒的欲望快乐相碰。

当维戈刚咬到他耳朵下时，奥兰多倒吸一口气，腹股沟开始升温。“不，”奥兰多让维戈的嘴贴在他颈上，呻吟着说，“我只要你。”

而后维戈的双臂环抱住奥兰多，紧紧地挤压他。他们目光交会，唇舌交缠，双手相牵。
“去他妈的冰激凌，”奥兰多喘息着说，“带我上床。”

****

维戈爬到奥兰多耗尽的身体上，双手扶住年轻人的头让他倒回枕头上。维戈深吻奥兰多，奥兰多能在吻中尝到自己的味道。
“谢谢你，”奥兰多低声说，幸福地微笑着，身体在快乐中嗡嗡作响，“那是……呣……”

维戈压迫着奥兰多，他坚硬的欲望向下粗暴地磨碾。“不客气。”

他们的双唇再次紧贴在一起，维戈滑到了奥兰多的双腿间。他的勃起向上顶到了奥兰多的球囊，两人都剧烈地呻吟。
“这感觉太对了。”奥兰多低声说，双手摸索到维戈的臀。他喘息着让维戈移低了些，他感觉到了挨着他入口的湿热。“妈的，”奥兰多嘶嘶作响。
“天啊，”维戈呻吟着回应，“我要……”

他们一起不规则地律动着，臀部猛烈地相碰。奥兰多的双手如此用力地紧握住维戈的臀，以至于他的手指开始灼痛。
“我们能……”奥兰多的声音低下去，当维戈的勃起沿着他的臀隙滑下，而后撞击到他的入口时，他大喊起来。
“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做，”维戈咬牙切齿地说，“妈的，妈的，妈的。”
“让我……”奥兰多热切地低语，双手从维戈的臀部滑到了腹股沟。当奥兰多裹着绷带的手摸索到他的勃起轻拉时，年长的男人再次咒骂起来。
“奥兰多，”维戈喘息着说，第一次感觉到奥兰多的手紧握着他，“你是不是……”他又吸口气，奥兰多微笑起来，更快地抚摸。他的确不确定他正在做的事情，他的手掌火热地灼烧，不过他没有停下来。

奥兰多发觉自己的臀对应着维戈的臀慢慢移动着，这像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诱惑举动。
“噢天啊，妈的，”维戈诅咒着，屏住呼吸，臀部向上穿刺，“我……妈的。”

奥兰多闭上眼，大声叹息，维戈在他有力的紧握中再次向上抽插，热乎乎的体液蹭到了他的大腿和手背。维戈倒在他身上，他们在彼此口中热烈地喘息。
“你还好吗？”维戈问，吞没了奥兰多回应的呻吟。他们双手相牵，奥兰多捏了捏。
“只是有点凌乱。”他答道，他们双唇分开，他的头落回到枕头上，眼睛仍旧满足的闭着，还有一点点骄傲。“维戈……”现在他们的目光也交会，“我真的想要……”
“很快，”维戈哑声说，来回亲吻奥兰多汗湿的脖颈。奥兰多在房间的黑暗中点点头，紧紧搂住维戈。
“很快。”他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