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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F1是一个梦想。奥兰多驾驶着它平稳地穿行在车辆稀疏的I-15公路上,驶离了洛杉矶盆地。车无需加速就攀上山丘,一旦公路平展延伸,奥兰多就让车急速飞驰。
奥兰多看了看后视镜,起先是关心也许潜伏着的警察。不过没有警车能在一场高速追逐中追上他,这辆F1是一辆非常与众不同的汽车,几乎可以担保,他最终会在把车归还回维戈豪宅时,被发现逮捕。一直以来他都可以把车丢在城市里的公路某处,步行离开,不过他是一个借用者,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偷。无论他多么想把这辆F1据为己有,这也不是他的车,他也没打算把它丢在公路上,让那些只是因为可以做就做的暴徒拆了它或是毁了它。
在开阔的公路上飞驰了五英里后,奥兰多意识到有人在跟踪他。不只是跟踪他,他后面的车前灯正在赶上他。
奥兰多看了看里程表。他现在不是最高速度,还不是,不过每小时160英里对任何车来说都是该死的快了。他加速到180,后面的车跟上。
该死。
这只可能是一个人——维戈。奥兰多不知道维戈是怎么发现他的,不过很明显他发现了。
现在高速公路几乎荒无车迹。奥兰多放胆加速。他超过其他车,就好像它们是在静止不动,在那些慢慢行进的半挂式货车间迂回进出,就如同他正在进行超越障碍训练。
后面的车不仅跟上他,而且开始逼近。
这不可能。这辆F1是维戈所拥有的速度最快的汽车,比奥兰多曾驾驶过的任何一辆都快。
心跳撞击着胸腔,奥兰多加大马力。他没其他选择,抓住机会,舍弃他与其他汽车间越来越接近的空隙。夜间的高速公路在疾驰下化作一道模糊的痕迹。奥兰多感觉自己成为了车的一部分,一个以狂野般的爆裂速度吞噬道路、令人难以置信的性感机器的一部分。
他差点没看见警告标志。
道路施工。
奥兰多开得太快了,以至于没能及时刹车。妈的,妈的,妈的!
他竭尽所能地避开在他前面放慢速度、聚成一团的其他汽车。道路变成了窄巷,奥兰多能看见前面红色车尾灯连成一线。在这种速度下,F1将无法幸免于撞车,奥兰多撞向的任何一个人也无法避免。他只有一个选择。
他大力刹车,转动方向盘,伴随一声令人眩晕的尖利声音和胶皮燃烧的气味,F1冲下公路,冲进了沙漠。
***
维戈简直无法相信:他看见F1驶下了道路。
正当他急速追赶小偷时,他看见了道路施工警告,看见交通开始慢下来。车辆变得稠密,他自己也慢下来——小偷真的无处可去了——而后他张大了嘴,看着F1从高速公路上呼啸而下,冲进沙漠。
维戈半是期待车陷在了沙子里,或者在一场壮观的坠落中翻起来,但是沙地一定比它开始看起来的要坚硬,F1的尾灯摆动着,小偷在努力控制汽车。但没过多久,那男人就弄直了汽车,启动穿越沙漠。
维戈只有一瞬间做决定:现在停车,让警察通过GPS追踪器找到汽车,或者自己跟上这个小偷。
这无需挣扎。
维戈放慢车速,驶离公路,跟着小偷驶进了沙漠。
保时捷发出了维戈以前从没听见过的爆裂和呻吟的噪音,它在泥土中滑行,而后车轮卡住,车向前弹出。这就像在流沙中驾驶。维戈过去习惯于在开阔的道路,或者更好的地方——在赛道上疾驰,而不是这种在泥泞中艰难前行的感觉。他不得不紧紧握住方向盘,控制着保时捷,他花了不少工夫避开灌木丛和大石头,同时他一直盯着前面的尾灯。
他只是期望小偷爱惜F1就像他爱惜保时捷一样。
一方面,他对小偷非常的愤怒。他从来不让他的密友驾驶他的汽车,但是这个家伙胆敢破门闯入他的车库,开走属于他的汽车。然后像这样对待F1?这个该死的小偷他以为他是谁?
不过如果只是因为财产所有权,维戈会叫警察,随它去吧。不,跟踪这个小偷已成为一场兴奋的追逐。高速驾驶一架强有力的机器令肾上腺素激增。
维戈了解那些收藏大马力和高价汽车只是为了艺术的人,他们从来不会驾驶他们的车超出在街区兜风。维戈热爱美丽的事物,他的车绝对是美丽的事物,但是他也热爱全力掌控它们的感觉。高速驾驶汽车只是为了这个目的:这是维戈所知最接近飞翔的事情。
他前方的尾灯闪烁着脱离了视线,维戈的前灯照亮了一阵尘土烟雾。维戈咒骂着放慢车速,好让他可以安全地检查GPS显示,以确定他没有碰上一块没料到的岩石或是沙地上的裂缝。依照GPS的显示,他们离高速公路有整整十英里远,小偷突然右转,而后……停下了?
该死的怎么回事?
维戈更加放慢车速,研究着GPS显示,凝视着黒暗。他看见一排灌木丛,在他的前灯照射下可怕得发白。越过灌木丛,一座岩石山丘耸立在沙漠上。维戈可以看见F1轮胎留下的痕迹。小偷开到了山脚周围。
维戈降速,慢慢驾驶保时捷,好跟随轮胎的痕迹。他几乎能闻到F1驶过这条路时扬起的尘土的味道。
即使他知道小偷停车了,但当保时捷前灯照到F1暗色的车身时,维戈还是很震惊。F1的前灯熄了。小偷靠着驾驶座边的车门站着,双臂交叉在胸前。
修长而纤细的身材,小偷看起来就像他在安全闭路监视器上的样子。他黑色的裤子和皮夹克,混合进黑色的车身。他可以依靠这套装备消失在夜色中,不过现在他站在这里等待。歪着头,而且……脸上挂着笑?
妈的怎么回事?这难道是某种游戏?没有人和维戈·蒙坦森玩过这样的游戏。
再次怒从心起,维戈在离小偷十码远的地方停下车。他关上引擎,让前灯开着,气冲冲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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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以前从未被抓住过。从没有。不过在坚硬的泥地上驾驶十英里后,当轮胎被半埋的岩石卡住,与方向盘叫着劲地在沙子路上刹车时,奥兰多仍能在后视镜中看见维戈的前灯。即使被FI轮胎扬起的尘土遮蔽,那前灯仍坚定地出现,没有消失。
如果他不得不承认失败,那他最好做得有型些。
于是奥兰多找了个可以临时从视线中消失的地方。他将F1驶入一个半转弯处,刹车,关灯。他下了车,斜靠在驾驶座旁的车门上等待。
没多久维戈就发现了他。前灯锁定站在那里的奥兰多。他露齿一笑。就像奥兰多猜的一样,维戈开着那辆保时捷。
当维戈走下车时,奥兰多胸中砰砰直跳。等待着不可知的命运,他几乎感觉到如同他驾驶时同样巨大的冲击。
他半是期待维戈狠揍他一顿。他也许已被诱惑得要这样做了,他们的境遇已经逆转。奥兰多侵犯了维戈的财产。这等同于侵犯一个男人的妻子。或者是爱人,在奥兰多的概念里。他不知道维戈在这事上的偏好。他没有打探维戈的个人生活。他研究了维戈那么长时间只为了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不在城里,什么时候算是毫无防备地留下他的车。
不过,想起来了,即使在这一点上维戈也完全无法预料。
“见鬼,你想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维戈朝他大喊。
他在离奥兰多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一只手以一个粗暴的不耐烦的手势拂过头发,另一只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他在保时捷前灯的灯光下只露出侧影,奥兰多无法清楚看见他的表情。不过借助他提问的语调,这也不难猜。
“出去稍稍兜兜风,”奥兰多愉快地说,“至少在你开始跟上我之前是这样的。”
“这不是你的车,这不会烦扰到你?”
奥兰多觉得答案显而易见,于是他不说话。
“那么你究竟多少次用我的车‘出去稍稍兜兜风’?”
奥兰多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叫警察了吗?”他反而问道。倒不是说他觉得如果维戈这样做了,他就可以逃跑。很明显车内某处还有一套GPS系统。即使维戈放了他——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奥兰多也没时间去找到它,让它失效。而且在夜晚的沙漠里徒步逃走,绝对是一种自杀的方法。
现在轮到维戈不答话了。
他们静静地站在沙漠的夜色中,汽车的引擎冷却下来时发出滴答声。一只土狼在远处号叫,更远处另一只土狼应和。
“我会把它还回去,”奥兰多说,“我一直都把它们还回去。”
维戈没有立刻开口。奥兰多有一种清晰的感觉,他正在被研究。也许是估量。他稍许刻意保持脸上的笑容。
“你会吗,嗯?”维戈说,语调几乎是一种挑战。
“如我所说。”
“那就做吧。”维戈一只手臂伸展开,“我跟着你,”他说。
什么?
奥兰多的惊讶一定清晰地摆在脸上。维戈笑起来,一阵短促的没有真正幽默感的咳咳声。
“拜你所赐,”维戈说,“我的两辆车都在这荒郊僻野。我不可能自己把它们都开回去,我也不想把它们任何一辆留在这。你说你一直都把它们还回去。我想让你——”维戈指着奥兰多,“——开那辆车——”现在他指着F1,“——开回我的地方。”
奥兰多动了动,不再靠着汽车。“然后呢?”
维戈笑了。或许在会议室里握手成交后,他也是同样的笑容。一个供得起这样汽车的男人,无疑拥有于他有利达成交易的丰富经验。
“然后我决定怎么处置你。”维戈说。
“如果我不肯呢?”
“我会一直追逐你穿越沙漠,直到我们中的一个耗尽汽油,或者被困在这个不毛之地。”
这些选项没一个吸引人的。
“你该知道我不会放弃,”维戈说。他的笑容更大,也更缺乏愉悦感了。“永远不会。”
奥兰多已经知道他没得选择。以最高速度在开阔的公路上驾驶F1是一回事,在夜晚高速驾驶穿越沙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那是自杀。他到现在都很幸运,他总算没有落入一个峡谷谷底。
“好吧,”他说。他朝一边歪着头,点点头,只是为了强调他的赞同。干燥的沙尘仍旧环绕在他们周围,害他打了个喷嚏。他用手背揉揉鼻子。“回你的房子。”
他打开F1的蝙蝠翼型车门,坐进了方向盘后。而后他升起车门关上,他看见维戈上了保时捷,听见维戈转动钥匙时,汽车引擎的轰鸣。
回维戈的地方,嗯?好啊,这会很有趣。无论他说了什么,奥兰多不认为维戈会叫警察。这有种私人审判的感觉。他想知道这将会带来什么。
***
该死的他在想什么?
今晚他的头脑也连同差点丢失的F1一起丢失了?
今晚还没结束呢,维戈内心深处的焦躁声音提醒他。
没有结束,这是事实。他还必须把F1弄回家,而后他可以好好想想,该死的为什么他要请这个小偷去自己的家。
这与小偷修长纤细的身材无关。与他热情的双眼,浓密卷曲的头发和紧绷到近乎是描绘在身上的黑色皮夹克和裤子,根本无关。
完全无关。
维戈咬牙切齿,不必要地紧握方向盘。他让小偷在他前面。车前灯照到他们急速穿越沙地时留下的轮胎印记。维戈会知道小偷是否偏离了他们来时的车印,决定要逃跑。到目前为止,那家伙以比之前更加稳定的速度,一直沿着回到高速公路的车印驾驶。
当然,跟着这个小偷,这个男人的影像一直无法从维戈脑海中摆脱。
怎么回事,看在老天的份上,他是怎么了?
维戈从来没有这样过,让自己被一张漂亮的面孔所吸引。如果奥兰多坐在会议桌的对面,摆出那种骄傲的笑容和自信的神态,维戈会像对待一个新人一样教训他一顿,而奥兰多会为这种经验而感谢他。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因为飞驰的汽车和危险的速度的结合?因为疾驰的危险,因为未知结果的颤栗?
维戈始终是在预知结果的情况下投入一个业务会议。“永远不要问你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他父亲告诉他的。“如果你没有占据优势,就永远不要召开会议。”
这听起来是忠告。维戈通过买卖资产已经建立了一个可观的帝国,无论那些资产是股票、债券,还是成熟挑选、分析的商业交易。他始终创造可观的利润,他一直赢。
经过这些年,结局始终是预料中的结局,颤栗已消失了许久。这就是为什么他开始收藏汽车的原因。不仅是收藏它们,而且以它们本应被驾驶方式驾驶它们。
当维戈把这些汽车当作艺术品鉴赏时,他也把它们当作是为速度而生的独特强劲的汽车而鉴赏。它们是纯种。他也许会纵容它们,把它们停在环境控制车库中,不过他也会开它们出去,让它们兜风。他甚至驾驶它们参加过职业与业余选手混合的赛车比赛,作为一个业余选手,他的成绩相当不错。
那么为什么他要带这个小偷一起回家,本质上说,这是进行一个不预知结局的会议,提问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他内心深处焦躁的声音让他无法湮没在引擎的轰鸣和从身边呼啸而过的世界吗?这是不是未知的颤栗?他要随机应变,匆忙应对这样的局面——当代白领斗士的唇枪舌剑?
还是有某种远超于此的根本?
“妈的,”维戈咕哝着。
太多的疑问。生命中第一次他不想要事先知道答案。他跟上F1轮胎扬起的尘土,竭力只想活在当下。这并不容易,不过当汽车吞噬道路,维戈发现这真是该死的兴奋。他发现了更多。
他喜欢这样。
***
奥兰多上一次在维戈车库里时,没有灯光闪耀,也没有维戈站岗守卫。
至少现在奥兰多可以好好看看这个掌握他眼下命运的男人,更不用说他还掌握着他人生中未来的五到十年。
奥兰多见过维戈在《时代》杂志商业版面上的照片。那些照片在很大程度上是摄影肖像,摆拍维戈·蒙坦森,一位商业大亨,在他最常见的场合——由玻璃和钢铁构建的乏味的会议室。照片捕捉到维戈不经意的英俊,目光明亮的凝视和自信的姿态。它们甚至暗示出让他如同他的强势一般受欢迎的超凡魅力。
但是现在,近距离站在这个男人身前,奥兰多发觉那些照片对他并不公平。维戈不只是富有、强势、自信、有魅力。他极有可能是奥兰多曾见过的最性感的男人。
奥兰多差不多和他在沙漠里时一样,靠着F1车身,竭力保持自己的镇定。到目前为止,奥兰多觉得自己够走运,维戈没有走近他。奥兰多看着维戈启动了第二套安全系统——奥兰多对此一无所知——把奥兰多曾经经过的安全系统丢下不管。
奥兰多曾经过这套系统不止一次。
妈的。这意味着维戈已经知道了奥兰多的违法驾驶,还有呢?为他设计了一个圈套?为什么不让另一套完美的系统连上线?如果奥兰多对自己够诚实,他得说这是一套超越完美的系统。
奥兰多剧烈地吞咽了一下。他想知道是否他的脸出现在监视摄影机里。如果维戈计划了这整件事,那么奥兰多相当确定,理所当然维戈会有足够的证据控告他,让他深陷牢狱许多年。
维戈走到车库边检查一切是否都已锁紧。整个过程中他始终让奥兰多留在他视线中,但没有对他说话。
当他走过来站在奥兰多身前,他没有胁迫他,但还是一样站得很近。
“那么我该怎么处置你?”维戈问。他语调得体,声音懒洋洋的沙哑,略略性感。
“你可以放了我。”奥兰多说,努力寻回他的一些自信。他不认为维戈会不加判断地就放了他,但是提点建议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就这样?”
奥兰多露齿一笑。“我说到做到,把车还回来了。”
“你是做到了。在你先把它开走后。”
“那是我做的。”奥兰多冒险一试,“不过你知道的。你监视我,不是吗?我得说,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维戈没答话,只是站在那看着他,双手撑在屁股上。
“几乎可以说,你是这整件事的同谋。”奥兰多说。他展露出最厚脸皮的笑容。“如果我得到了你的默许,那我就没有犯下任何罪行,对吗?”
维戈发出了短促的喷息声,差点就冒火,不过还没彻底发怒。“你一直像这样说话?”
“只有当我觉得这也许能让我取得些进展时。”
“你觉得这次,这会让你自由地走出这个大门?”
“也许。”
维戈靠近一步。奥兰多感觉他的沉着溜走了。
“如果我这么做,那我算哪门子商人?”维戈问,“我硬骨头的名声就该完蛋了。”
“我不会说的。”奥兰多的声音比他原以为的还要沙哑。他克制不住。像今晚这样的驾驶总是让他兴奋,现在维戈在这,站在一臂距离内,也因兴奋而面孔晕红,目光明亮。
等等……
刚刚他是不是觉得维戈处于兴奋中?是不是今晚所发生的事对维戈有同样的影响?
奥兰多冒险向下瞄了一眼维戈的胯部。男人穿着不紧身的旧牛仔裤,不过那凸出明白无误。
奥兰多露齿一笑,他的自信又回来了。“我根本不会说的。”他说道,声音近乎是喉音,并配合上他最佳的“来上我吧”的表情。
维戈一根眉毛挑了起来,而后他像是控制住了自己,再次看起来像是一个习惯于掌控的男人。他用目光仔细打量奥兰多的身体,奥兰多过去常从想要在厕所里给他口交的酒吧男孩那里感受到这样的神情。也许他能用一次快速性交逃脱这里,大功告成。
“看见你喜欢的了?”奥兰多问。
维戈摇摇头,只是一个小小的表示。“真他妈的难以置信,”他咕哝着。他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双目如此幽暗热切,奥兰多的心跳撞击着胸口,血液涌上了他的欲望。他觉得他不曾看到过比这更性感的。他绝对从未想要过比这更性感的。
“解开裤子。”维戈说。
奥兰多用不着被问两遍。他解开腰带,拉下拉链,从腿上脱掉了黑色皮裤。他的欲望在短裤前面肿胀起来。他的大腿因紧张和对情形的不确定开始颤抖。他的裤子落到了膝盖下,实际上绊住了他。
维戈没有看他的胯部,至少以奥兰多所能判断的程度。相反,维戈凝视着奥兰多的脸。“转过去,”维戈说,他的声音低沉的沙哑,令奥兰多的欲望更加硬挺地顶着束缚他的织物。
奥兰多按他说的做。他一转过身背朝维戈,维戈就抓住他,猛地把他按下去,脸先落向了F1的引擎罩。奥兰多刚好及时伸出手,让自己幸免于亲吻那尘土覆盖的黑色车身。
“怎么……”
奥兰多还没提完问题,维戈就扯下了他的短裤。一获得释放,奥兰多的欲望弹起来撞到了坚硬冰冷的金属车身。他颤抖着,感觉到维戈的手放在他裸露的臀上,握住他的臀瓣。维戈移近些,他粗棉布覆盖的大腿压靠上奥兰多裸露的肌肤。奥兰多能感觉到维戈牛仔裤里的硬挺。
噢,耶……
驾驶的确让他们两人都兴奋了。
“这是你想要的?”维戈问,他俯身在奥兰多背上,声音嘶哑地咆哮。“你想让我干你?”
奥兰多觉得这相当明显,他将臀部向后顶靠维戈的胯部,只是为了强调这一点。“对,”他声音嘶哑地说。
“太糟糕了。”维戈说。
什么?
维戈撤开身。奥兰多努力想转身抗议,不过维戈仍旧用一只手按住他肩膀,把他摁在车上。维戈之前爱抚奥兰多臀部的另一只手,突然伴随大声刺激的拍打,落在他的屁股上。
奥兰多因惊讶和疼痛而大喊起来。妈的怎么回事?维戈在打他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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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戈真是失去理智了。这是唯一的解释。
他和一个被按在他车上的半裸的陌生人呆在他的车库里,他在打他屁股。
神经病。绝对是神经病。
那男人在维戈的紧握下蠕动着,叫喊着,不过维戈摁得更紧了。他的手再次更重地落下。那拍击在洞穴般的车库里像是有回声。维戈的手掌因刺痛而麻酥酥的,他觉得如果他的欲望更硬些,就要把他扼死在牛仔裤里了。
“该死的怎么回事?”小偷喊起来,“你他妈的疯了?”
维戈又打他。
“也许。”维戈说。
他不追求粗暴的性爱。性爱都是关乎快乐的。维戈喜欢消磨时间,喜欢做爱。他不会因为皮鞭、管押或是***-me heels(偶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这些主意而变得兴奋。在会议室里他也许是个难对付的人;可在卧室里,他更喜欢浪漫的性爱。他不需要蜡烛和香槟,不过他喜欢抚摸和亲吻——谢天谢地,绝对没有刺痛——就像他喜欢做爱。他想也是出于同样的浪漫理由,让他欣赏傍晚的日光和莫奈柔和的彩色粉笔画。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打这个美丽年轻的小偷时,他好像更加弄湿了他的牛仔裤。
那男人光滑的肌肤在维戈粗糙的手掌下变成了玫瑰红色。每次维戈的手拍到他屁股上,小偷就咕哝着。维戈发觉,他已停止了叫喊,甚至不再试图挣扎出维戈的掌握。取而代之,他的蠕动已承担起一个新的意图。看起来他正竭力想要猛干维戈的汽车。
小偷和维戈一样变得兴奋。
维戈的手再次落下时,不再打他了,他一把握住那男人的臀瓣,捏了捏。小偷呻吟着,臀部顶上汽车。
维戈俯身趴在他身上。“你还要用我的车‘出去稍稍兜兜风’吗?”他问道。他的声音如此低沉嘶哑,维戈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男人摇摇头。
维戈更用力地捏捏他屁股。“我要听见你亲口说。”
“不。不,我不会了。”小偷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紧绷绷的。维戈用尽全部自制让自己没有因这声音呻吟起来。他忍不住将鼻子埋在那男人柔软的发丝中。天啊,他太好闻了,像是汗水、皮革和性的混合。
维戈让自己逐渐退开。他放开男人的肩膀,手离开了男人的臀部。他希望小偷提上裤子,赶快逃走。可是那男人就停在那里。
“别像这样离开我。”维戈听见他说。他的双手在头两侧紧抓着汽车的引擎盖,指节都发白。“我快高潮了。”
这次维戈呻吟了。“你甚至不了解我。”他说。
“没关系。”小偷扭过头越过肩膀看着维戈。“我想要你。我需要你。”
无论维戈曾如何保留,当他看见年轻人脸上袒露的渴望时,他感觉这些都消失了。他的双眼睁大了,幽暗到近乎黑色。他的双唇湿润地分开,维戈能看见他的舌尖舔弄牙齿。
“这是发疯。”维戈咕哝着。他该马上停下,但是维戈意识到他已经越过了那个点。
他把小偷从车上拉开,将他转过身,用一个深入有力的吻捕获了他的双唇。男人没有反抗他,他与维戈唇舌交缠,用力地环抱住维戈。维戈感觉那男人硬挺的欲望顶着他的腹部。
维戈摸索着牛仔裤的钮扣。没等他能拉下拉链,小偷已经拍开他的手,自己拉下了拉链。当小偷的手紧握住他疼痛的欲望时,维戈颤抖着。
“你叫什么名字?”他们断开亲吻以求呼吸时,维戈问。
“奥兰多。”
维戈的手裹住男人的勃起揉捏。他感觉到奥兰多的颤栗。奥兰多回报他以抚摸,维戈在奥兰多的紧握中穿刺。
“和我去床上,奥兰多。”维戈在奥兰多耳边呢喃。他舌尖迂回,轻舔着那匀称的轮廓。
“到不了你床上了,”奥兰多说道。他的双唇紧贴着维戈的脖颈吮吸,那感觉直逼维戈的欲望。
维戈失去了控制,他知道的。“我也是。”他说道。他的臀顶向奥兰多,握紧奥兰多的勃起。当奥兰多继续双唇紧锁维戈的脖颈时,他的喘息在鼻间进出时鸣响。维戈用另一只手强迫奥兰多的嘴离开了他的脖子,直到他们双唇紧贴,化作一个濡湿狂野的亲吻,而后他高潮了。
维戈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奥兰多已经硬了,而后他的身体挨着维戈的身体猛然抽搐,他也高潮了。维戈闻得见他,散发着性的麝香气息,感觉到他勃起光滑温热的脉动。
他们高潮时双唇已分开。现在奥兰多向他寻求一个亲吻,这个吻很轻柔,近乎柔情蜜意。维戈又愈发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奥兰多的欲望,而后放开手。
当他停下亲吻维戈时,奥兰多凝视的目光幽深而柔和。“我想有人提到了床?”他说。
维戈眨眨眼。一旦明白他们没离开车库就完事了,维戈觉得奥兰多不会接受他的邀请了。
“你还想要?”他问道。
“妈的,当然。”奥兰多的手托住维戈的后脑勺,“如果这是热身,我可等不了了。”
“你要把我的车丢在这不管?”
奥兰多笑了。“如果你想要我这样的话。不过我希望也许有一天你会请我去兜风。”
“有一天,嗯?”
奥兰多用拇指抚摸维戈的脸颊。“没错。”
没错。维戈再次亲吻奥兰多,而后牵着他的手走向房子。他没有费心整理自己的衣着,不过他让奥兰多提上裤子好能走路。反正他们会足够快地脱掉他们的衣服,房子里没人会看见他们。
维戈是欣赏美丽的男人。他周围都是美丽的事物——墙上挂着美丽的艺术品,收藏美丽强劲的汽车。维戈瞥了一眼他手牵着的男人。奥兰多很美丽,不过并不只是美丽让维戈把奥兰多请上床。他不知道这事会如何发展,但是他愿意冒险尝试,也许他会找到一个赏心伴侣。
他也许知道每一项他进行的交易磋商的结果,但是冒一冒险也自有其理由。
“你知道,”奥兰多靠过来,在维戈脸上轻轻一啄,说道,“即使是为了打屁股,我也会来的。”
维戈咧嘴一笑。“噢,真的?我认为那是对傲慢偷车行为的一种轻微惩罚。”
“这不是傲慢的偷窃,”奥兰多的肩膀碰碰维戈的肩膀,“这是傲慢的借用。”
“没有的事。”
“你确定?”
奥兰多的双眸因快乐而闪耀。维戈疑惑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而后发觉他并不关心。只要一牵扯到奥兰多和他的床,一切就已足够好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