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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级别：NC17
奥兰多注视着维戈。整堂课上他的目光几乎就没离开过年长的男人。
维戈大体知道，有人整整一小时都盯着你，你很难会察觉不到。不过他没有回应他的学生兼爱人，只和他目光对视过一次。
全班正忙着编十四行诗，他们来来回回地摆弄那些诗句，寻找认为符合他们观点的排列。奥兰多的目光落在维戈的手指上，它们正沿着桌沿来回滑动。
他似乎没有察觉已然降临许久的沉默，直到那个学生的问题终止了反复的争论。
维戈抬起头直视着奥兰多，匆忙把手从桌上拿开。
意识到维戈在想什么，奥兰多涌起一阵熟悉的骄傲的颤栗。可是当维戈的目光对上他时，他一阵心寒，那目光中除了不安和怨恨，别无其他。他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但无论如何这感觉很陌生。
解答完问题，终于下课，奥兰多又等在后面。他编了个寻常借口留了下来，毫不在意他是否正在赢得老师宠儿的名声。显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把时间花费在他们迷人的老师身上。
他慢悠悠地整理书包，没理会贝基想和他一起回休息室的请求。
察觉到屋内的冷清，他脸上露出了自鸣得意的笑容，而后抬头去看留下来的那个人。
发觉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的脸瞬时垮了下来。维戈和别的同学一起走了。
奥兰多茫然无措，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板起了脸。
##
维戈的乔治亚风格的房子曾经是豪宅。来到英国，为了寻找一个家，维戈几乎找遍了英国住宅。
于是，这座雅致齐整、附带有石雕通道的白色建筑立刻就令他着迷。八年了，他对这座建筑的热爱没有一丝一毫的消退。每天清晨，当原始的黑木百叶窗啪地打开的刹那，他仍旧会心情激动，而后望着外面远处的小花园，那里会举办烤肉野餐来填补英国短暂的夏季。
像今夜这样的夜晚，他会把自己关在客厅里，悠然地捧上一本书，浑浑噩噩地喝上一杯。
他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从时常翻阅的经典著作的书架上选了本书。他刚坐进椅子里，门铃就响了。
“你好？”
哔。“是我，让我进去。”
维戈的头垂靠在墙上，手指移开了对讲装置，哀叹一声。
哔。“维戈？”
维戈舔舔嘴唇。“你来这干嘛？”
哔。“我需要跟你谈谈。我们可以进去谈，或者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站在外面谈。”
哔哔哔。
“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址的？”奥兰多转身进屋时维戈问道。
“我跟办公室里新来的女孩甜言蜜语了几句。”他答道，四下看看，而后坐到沙发里。“说你落下了掌上电脑。”他抬起脚，整个身子都躺到了沙发上。他动了动，四仰八叉地躺舒服，维戈坐回椅子里。
他拿起桌上维戈的杯子，用力闻了闻。维戈没有说他，只是在他喝了一口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他们盯着彼此有好一阵，而后奥兰多迫于压力屈服了，意外地因酒而咳嗽起来。维戈扯出半个笑容。
“看来我必须得问，你来这干嘛？”
奥兰多拢住脚踝，示意这是显而易见的。
“你在这不能不理我。”他解释说。
“我在哪也没法不理你。”维戈针锋相对。
“你有，”奥兰多苦涩地说，“你他妈的整个礼拜都不理我。”
“你想要什么？你来上课的时候给你来个脸颊吻？”维戈挖苦道，“还是你得满分时，旁边画上一颗心外加三个吻？”
奥兰多瞪着他。
“你就是这么回应我的？去你的，维戈，如果这就是你对待爱人的方式，那我一点都不惊讶你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你不是我的爱人，”维戈阴沉沉地说，“另外，你究竟在乎什么？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你搞得我精疲力尽。你还想要干嘛？”
奥兰多看来大吃一惊。“我想要干嘛？我想要你。”
维戈不屑地哼了一声。“怎么了？”奥兰多问，看起来怒气冲冲。
“你得到了我，”维戈说，“你还没厌倦吗？”
“我没有厌倦，”奥兰多说着站了起来。“我欲火焚身，”他尽可能用最文雅的语调说。他弯下膝盖，坐在了维戈的大腿上。
维戈双手放在奥兰多臀上，渐渐泄了气。他找不到推开他的力气，他们重复再三的争论并没有更令人信服。
奥兰多倾身吻他，维戈转开脸。维戈几乎闭上眼，感觉到奥兰多的呼吸在他皮肤上盘旋，他的嘴开始濡湿。奥兰多的双唇轻触他的面颊，举动异常温柔。
维戈拼命抵抗，竭力抗拒转向那触碰的本能。他仍旧闭着眼，朝奥兰多靠过去一点，而后迅速沦陷亲吻中。他任奥兰多吻住他的嘴，感觉贴着他的柔软双唇分开了，温热的舌头滑入他口中，他为自己的决定而欣喜。
奥兰多滑向前，他的臀部压到了维戈的腹股沟，引得年长男人突然在他口中呻吟起来。奥兰多搂住维戈的脖子深吻他，两人舌头交缠。他往后退去，试图鼓励维戈掌握主动，同时有节奏地摆动臀部，努力引燃他的欲望。
这一吻维戈只主导了片刻，而后他松开了口。他抬眼看着奥兰多潮红的面颊，那神情透露出的放松多过自负。维戈摇了摇头，手指抚弄着奥兰多柔软的卷发。
“一次也许可以被宽恕，”维戈轻声说，“那是暂时的软弱。我们不能这样。我们怎么能这么做？”这个问题如同试图劝阻的恳求。
“就说这是最后一次，”奥兰多说，短暂而轻柔地吻他，“告诉我这永远不会再发生。只要带我上床。”他伏下身，牙齿咬住维戈的耳垂。奥兰多的舌头做着无声的诱惑，维戈的头转了回来。
维戈的双手从奥兰多的臀部移向后腰，钻进他的T恤下，越过了腰带的边缘。
维戈感觉到指尖下光滑的肌肤，他最后的一点决心也付之东流。
“你想要我干你？”他悄声问，手滑向更远，描摹着奥兰多后背尽头的臀线。
“我想要你干我。”奥兰多在维戈耳边轻声确认。
维戈起身，迫使奥兰多也站了起来。
“怎么了？”奥兰多一时困惑地问。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维戈答道，舔舔嘴唇，看着奥兰多的嘴，“我们就该做得完美。”
微笑浮上奥兰多的面颊，那笑容更像是兴味盎然，而不是得意洋洋。他倾身向前，拉过维戈吻他。分开时，他抓住维戈衬衫的前襟。
“是不是往这边走？”他问道，没等回答就走向房子里唯一合理的方向。经过餐桌时，他从头上脱掉了T恤，维戈跟着他半裸的半神走向自己的卧室。
奥兰多看见卧室时，维戈赶上了他，他已经把衬衫丢在了椅子上。奥兰多面对着床，低下头开始解牛仔裤。维戈从他身后靠上来，拂开奥兰多颈上的头发，双唇贴上奥兰多耳下的肌肤。奥兰多把头转过来靠在维戈肩上，满足地叹息。当维戈张开口一路沿着奥兰多的喉咙向下亲吻时，他的双手搂住那纤细裸露的腰肢，爱抚那紧绷的腹部，探进已拉开拉链的牛仔裤。
他的手伸进衣服里，摸索到奥兰多迅速硬挺起来的分身。他用指尖磨蹭着奥兰多的勃起，感觉呻吟从年轻人喉间回荡而出，落入他唇间。
奥兰多一只手搂住维戈后背，将他拉近。他在维戈的怀抱里转过身，迫使维戈松开了握住他欲望的手，转而抚上他的臀。奥兰多搂住维戈的脖子，将他们的双唇紧贴在一起，他坚硬的勃起顶上维戈的腹股沟。
他们深吻时，奥兰多开始靠着维戈慢慢摇摆臀部。年轻人激烈的举动很快就让维戈失去了他惯常富于魅力的优雅。
奥兰多退开身，坐在床边，抬起腿脱掉靴子。维戈跟着扯去自己的衣服，同时看着奥兰多撩人的展露——他仰躺在床上，弓起臀扯掉了裤子。
不管怎么说，他们之前太过匆忙，维戈都没时间好好欣赏一下奥兰多的身体。维戈放在拉链上的手停住了，目光探索着奥兰多赤裸的身躯——纤细修长的四肢，难以置信的细腰，宽阔阳刚的胸膛，还有青春为证的光滑紧致。
更不用说他令人赞美的欲望，以维戈的目测评估，那里明显渴望身体的刺激，奥兰多开始懒洋洋地抚摸自己。
奥兰多曲起膝盖，脚后跟靠着臀部，这给了维戈一个一览无遗的视角，他的手缓缓抚上自己的欲望。
“你还等什么？”他喘息着问，向后仰起头，眼睛扑闪着闭上。“我们两个都硬得不能再硬了。”
维戈朝年轻人眯起了眼，重又傲慢起来，匆忙脱掉了最后的衣物。
他爬上床，抓起奥兰多套弄自己的手，用臀压住它。
“你真好笑，”维戈说着一只手滑进奥兰多大腿内侧，朝向那坚硬又未获关注的欲望移动。“现在我们在享受美妙的不正当关系，而你非要用自鸣得意毁了它。”
“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奥兰多答道，维戈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球囊，他微微颤栗。
维戈将双唇贴上奥兰多胸口，舌头有力地沿着奥兰多的锁骨游移。“我想你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一路亲吻，最后说道。
“那不是我需要的。”奥兰多呜呜噜噜地说，抬起臀寻求更新的触摸。
“噢，别多话！让我堵住你的嘴。①”维戈答道，而后用一个激烈渴求的吻覆上奥兰多的嘴。
维戈吻他时，紧压着年轻人。奥兰多的膝盖已经弯起靠向自己，于是年轻人的勃起挨到了维戈的肚子。奥兰多抬起身靠近他寻求摩擦。维戈用身体压住奥兰多，他的舌探进奥兰多口中，让他不要对掌握主导权心存幻想。
维戈信心渐增，奥兰多顺从响应。奥兰多在他身下放松下来，张开口让维戈的舌深入喉间，支配引导。
维戈将手移到奥兰多身侧，在他臀上画着圈，抬起奥兰多棕色的长腿搁在他臀上，这样他可以用热切的抚摸触碰擦过他的入口。
当维戈的手指轻松地滑进他体内，奥兰多挨着他绷紧了身体，吮吸他的舌。
片刻后第二根手指进来了，奥兰多松开了嘴，认真地凝视着维戈，他的双眼几乎合上，嘴大张着，下唇光亮而颤抖。
他摆动脑袋，当维戈在他体内移动手指，慢慢戏弄他时，他飞快地眨眨眼，颤抖不已。维戈突然用力推进，奥兰多大声呻吟。
“噢，维戈，求你了，干我。”
奥兰多的绝望并不是那么可笑，维戈的欲望猛然悸动，令他体会到奥兰多渴求的急切。
他从年轻人体内抽出手指，奥兰多双臂伸到头上方，维戈朝一旁伸出手，伏在他身上去够床头柜。年轻人听见他乱翻抽屉，含糊地咕哝着什么。
维戈转回身，感觉到有湿的东西挨着他的手。他转头看向奥兰多，他的手撑在床头，奥兰多转开头正吮吸着维戈从他体内抽出的手指边缘。
他抬起手，奥兰多得以把它们整个含进口中。维戈因为这放荡至极的举动而张大了嘴，奥兰多口中的湿润紧紧环绕着他的指尖。
他不忍移开手指，于是用牙和空闲的那只手撕开安全套。他给自己套上，同时涂上润滑油，奥兰多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他试图移开手指，奥兰多紧紧吮吸了他一会儿，牙齿蹭到了年长男人的指节。
“这是发疯，你知道吗？”维戈说，亮光光的手指划过奥兰多的下巴，在他皮肤上留下一道闪亮的痕迹。
“差不多吧。”奥兰多微笑着说，伸出手鼓励维戈将臀靠近自己。维戈的双手伸进奥兰多臀下，自己臀部抵着他，引导自己的勃起进入奥兰多紧绷的入口。
奥兰多感激地哼着，双手在维戈后背上下游弋，年长男人找到了律动的节奏，令奥兰多喘息不已。
奥兰多夹紧臀部，竭力想让他更用力地靠紧自己，竭力想让他更快抽插。不过维戈可没心情让奥兰多引导一切，于是他抓住奥兰多的双手，举过年轻人头顶，握在一起，他以自己的速率抽送。奥兰多哀吟着，抬起腿夹紧维戈，他的小腿压着维戈后背，迫他靠近。
角度的改变得以让维戈更深入奥兰多体内，他大声呻吟，近乎失控。奥兰多的腿紧夹着他，他无法撤回太多，但每一次深入都比上一次更加用力。奥兰多得到了他想要的野蛮，维戈开始狠狠地撞击他。
他一只手握住奥兰多纤细的手腕。奥兰多本可以毫不费力地挣脱，但是他甚至都没有尝试，只是任维戈摁住他，维戈伸出手拉扯奥兰多的勃起，胡乱地抚摸他。
奥兰多呼喊着维戈的名字，而后又逐渐变成了近乎随意的咒骂和破碎的喘息。奥兰多颤抖着，在维戈的紧握下绷紧身躯，朝向他移动。奥兰多无意识地试图弓起身，不过维戈仍旧维持掌控，压制着他。维戈的手招致了兴奋的高潮，奥兰多不想延迟，也没尝试控制，维戈的名字成为夹杂在诅咒和无意识的呼喊间，唯一能听懂的字眼。
奥兰多的手一动没动，维戈放开它们，那手指转而拧住床单，维戈的手放了下来。他抬起奥兰多的臀迎接他最后一下残忍的抽插，而后他也高潮了，身体扑倒在奥兰多身上，靠在奥兰多脸旁因无语的高潮而呻吟。
耳畔奥兰多的呼吸难以忍受的灼热，他的勃起仍旧微微悸动，奥兰多的身体仍旧因他褪去的高潮而抽搐。他转过头，在奥兰多脸上用力一吻，手向下安抚他紧绷的腹部。
过了一会儿，维戈翻过身，扯掉安全套，打上结丢向了垃圾桶。他仰面躺着，平复喘息，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有好几分钟，没有转头看奥兰多。当他终于转头看去时，发现奥兰多的凝视如置天堂。维戈刚一转过去，他就转开了头，年长男人真希望他能画下奥兰多做爱后的神情。他看来无力再吓唬人或是做戏了。他没有微笑，迅速地又转开脸。
维戈只能看见他的侧面，不过奥兰多至少挑起了一边眉毛，像是不由自主地耸了耸肩。他翻过身，发出一声不舒服的咕哝，在床边坐起来。
“浴室在哪？”他轻声说，半转过头。
“在你右边。”维戈答道。
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好啊”，奥兰多站起来，走出了房间。他的爱人一离开，维戈就尽力让自己不要回味奥兰多带给他的高潮是如何让他一片空白。只此一次，他安抚自己，因为你真的不会感受到比这更好的了。
奥兰多走回房间，清洗干净，仍旧裸着身子，维戈承认，也许一个触摸远远不够。奥兰多比他曾触摸过的任何人都火热，只是看着奥兰多在他床边伸展肢体，维戈就会变硬。终于奥兰多微笑起来，朝仍旧躺着没动的维戈咧嘴笑笑，抓起一条被单半挡在胸口。
“这不是最后一次，对不对？”奥兰多弯身去够牛仔裤时维戈问。
“你说呢，”奥兰多温和地笑着说，“做这事再也不能没有你。”
维戈用胳膊肘撑起身。“为什么我不能对你说不？”他问道，好奇地看着奥兰多。
奥兰多咬着嘴唇，看起来像是思索了一会儿。
“我该着？”他问道。他套上牛仔裤时，维戈盯着他，希望自己没有吞口水，却别无他法。奥兰多转过身，爬到他身上，骑跨在他臀上，从头上套上了T恤。他弯下身，双臂交叉在维戈胸前，他们的脸近在咫尺。
“不如不把我称作你的中年危机？”奥兰多咧嘴一笑说，而后再次亲吻维戈。“我们可以把下一次叫作最后一次。”
维戈微笑着点点头，自嘲地大笑起来。奥兰多从他身上爬下来，让年长男人安心的是，他自己走出了门口，留下更多让维戈去回想吧。
译者注：
①出自莎士比亚戏剧《无事生非》（Much Ado About Nothing）中的第五幕第四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