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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级别：PG
维戈开始通力合作，在年轻爱人身边时尽量行动如常。现在被指望表现正常真是非常古怪，维戈已经记不起正常为何物了。至少最近来说，正常意味着痛苦的渴望，烦心的胡思乱想，以及逃课的可怕念头。
甚至最近，正常已经变成了恐惧纠结——他发现自己对性紧张的释放欣然接受。
他开始拼命回想奥兰多开始如此密切影响自己之前的生活。算了，是他被奥兰多吸引之前的生活。好吧，是他认识奥兰多之前的生活。
这感觉像是漫长的七个月。现在想想，在奥兰多走进他生活前的那段时间，他让自己做一个更幼稚的人。
他纵容年轻人的幻想，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觉得这会培养他和学生之间的良好氛围。事实上，他也许只是喜欢这种自信的感觉。
和蔼的微笑，但是不过分亲昵。鼓励学生，让他们自己思考。维戈本该对这想法嗤之以鼻。奥兰多的自作主张已经让他们都享受到了某种邪恶冲动的快感。他想知道，他可以把他们的关系限定为床第之欢，而不让它影响他的职业生涯是否是有罪的。
正常还意味着要参加教职工会议。正常意味着要坐在那里听无精打采的领导漫无边际地谈论课程和对象，什么关键的阶段、关键的技巧以及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必备的关键。
正常意味着溜出会场，逃到校园后面的旧校区，在那里他可以在阳光下偷偷地来上根雪茄。
香烟让他想起了奥兰多，不过这也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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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蔽日，太阳在云间侧身而行。这是一年中少见的好天气，虽然空气中仍残存着些许寒意。
阳光洒遍乡间，欢快地照耀在枝头上、树丛间和零星的几匹马的马背上。
那座有着突兀的暗灰色屋顶的老房子是六年级学生的地盘。那并不是学校最古老的建筑，不过也差不多了，那是唯一一座带暖气、又足够容得下他们的房子。
房子中间甚至有个小厨房，只有一个水壶、一个水池和一个微波炉。当然，水壶已经成了一些讨人嫌的十几岁孩子消遣的容器，所以也基本无用了。
长长的房间被无形的屏障分隔成他们各自的小圈子。
粗人在阴暗角落里徘徊，他们从不跟运动狂聊天；而运动狂不会和乐迷说话，除非他们在约会；而乐迷与学院派还算是可交流。
学院派并不关心流行话题，不过他们可以在圈子间通行让大家都很羡慕。
奥兰多在所有人中间几乎是左右逢源。
他既有足以令社交弃儿接受他的态度，更拥有让那些攀高枝的人接纳他的天分。
他热衷于谈论、甚至向体育迷承认自己在橄榄球场上的挫败。他瘦得皮包骨，可是他却被证明是一个勇猛的边锋，在比赛中只断过两根骨头。
不过他避开音乐圈。据他所知，那些玩乐器的都是些女里女气的男孩。实际上他避开的主要原因是练乐器的孤独让他厌倦。奥兰多喜欢出类拔萃，不过他讨厌孤独。
需要时，奥兰多可以融入幕后。更确切的说，奥兰多可以通过身体语言非常清楚地传达，他不想受人注目。
他坐在一排朋友的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谈话，同时计划着与维戈的下一次见面。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回想起深入体内的猛烈抽插，他浮起满意的微笑，相比于高潮时刻，那彻底的侵入更能玄妙地清除一切想法。
当他想着下一次的见面，周围的嘀咕声不复存在。下一次他得有理由让年长男人绑住他，或者像第一次一样，让维戈从后面干他。他想念已经从他大腿上褪去的瘀痕。
他闭上眼睛，头向后靠着墙。他放肆地笑着，觉得这次会是手淫的完美时机。
“犯病了，奥兰多？”
他猛地睁开眼，某个明显情绪恶劣的人在跟他说话。
“怎么了？”他沉声问，陡然怒气上升。他幽暗的目光转向说话的人，那人来晚了，没坐到沙发，坐在一个里面填充物都被挤出来的破椅子边上。
奥兰多也来晚了，不过沙发上当然会有位子留给他。
“怎么，”指控者继续说，没理会奥兰多语调里的威胁，“你当我妹妹好玩？”
奥兰多四下看看，全然忘了自己不经意的笑容，只是觉得这话违背了他所坚持的尊重。他内心的超男情结开始作祟。
“伙计，我不知道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我没有听，不过坦白讲，你妹妹我根本看不上眼。”
“我是说，像你这种学校里的混球儿，会让她觉得她必须要当荡妇才能吸引注意。”李——这个生气的家伙继续说道，丝毫没有顾及他的侮辱其实有欠考虑。
奥兰多扬起脖子。“让我瞧瞧那娼妇，她引起这场兵戈，①”他懒洋洋地说道。没一个人能理解他的暗示，他纾尊降贵地陷在沙发里，他们茫然不解地看着他。“有些女孩就是贱，”他解释说。巩固他的地位有够无聊，他犯不着长篇大论。
“你他妈的混蛋，布鲁姆。”怒气冲天的男孩骂道。
奥兰多没打算今天要这样的。他不想口出恶言。他知道如果维戈听见这话会做何反应。维戈皱皱眉，奥兰多就会对自己生几小时闷气。
他重重呼口气，还是说了。
“问候你妹妹。”他冷冰冰地说。
李从座位里腾地弹了起来，一群人僵立着，猜测着他下一步的行动，想知道他是会退却还是会揍奥兰多。另一个人站起身，一只手顶住李的胸口。奥兰多是唯一没有动的人，他似乎没受威胁。
李生了会儿气，而后显然是觉得不值得犯事。
“那好，离我妹妹远点，”他说道，“去你妈的，”他又小声补了一句。
“没问题，”奥兰多答道，从口袋里拿出“君主”香烟，嘲讽地微笑着，“她不是我那款。”
李拍掉胸前的那只手，横冲直撞地走开了，他的金发粉丝尾随而去。奥兰多看起来有些失望，他抽出根烟，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天啊，奥利，”贝基说着转过来看着他，她就紧靠在他身边坐着。“你就等着被羞辱？”
奥兰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点燃了香烟。他吸了一口，摆弄着点燃的香烟，没有明确回答她。
她摇了摇头。
“没人想吸你的烟，奥兰多。”她傲慢地说。
对她的坚持，奥兰多不屑一顾，在椅子里转了个圈。就像他的其他粉丝一样，她会没事的，不出几小时，她又会围着他打转。永远没有人能打他。
“都是混蛋的屁话。”他实话实说，推开了身后的窗户，探出半个身子悬在窗外，那离地有十英尺高。
他长吸了一口烟，头从一边摆到另一边，好让烟沉淀下来，让尼古丁深入他的血液。
他哼着自己都不认得的陌生调子，让烟雾缭绕而上。
外面的世界很美好。顾不上身后的同学近在咫尺，他几乎能听见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不过他们真是幼稚无聊，他只是把头探出窗外，沉湎于这种让他感觉无限美好的小小叛逆行为中。
响起一阵咳嗽声，奥兰多低头看去。往下四英尺的地方，一位尼古丁爱好者正一脸淡淡的惊讶神情，期待地朝上看。
“嗨，”维戈说。
“嗨，”奥兰多答道。
译者注：
①出自莎士比亚的长诗《鲁克丽丝受辱记》（The Rape of Lucre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