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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来吧。”
奥兰多尝试换个法子。他已经没精打采地拒绝过好几次了,还是没能劝住同伴。
“我喜欢有你们作伴,”他一只胳膊搂着身边的金发女人,解释说,“可我周五晚上很忙。”
“我没准也不去,”贝基插话,“听起来没啥意思。”
奥兰多不禁朝她眨眨眼,感谢她表现出的团结一致。
“而且我有约,之后准有好事。”他继续说,“我无意冒犯,伙计们,不过你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是学期的最后一天,”一个朋友做着最后的尝试,“总会有其他约会的。”
“建议我放弃上床的机会简直是对我的亵渎。”奥兰多半笑不笑地警告。身后回响起一波听天由命的笑声。他四仰八叉地躺在一片草坪上,仰望头顶,看向英语教学区的窗口,维戈也许正高高兴兴地宅在另一个世界里,沉浸在一部经典名著中,或是在判他们这周交上去的作业。
奥兰多不禁微笑起来,他想知道自己最后写的那些不宜的四字粗口能否为自己赢得额外的加分。
“真高兴我只听得懂你的一半话,奥兰多,”他身边的金发女人柔情地说。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奥兰多也笑起来,可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座吸引他的建筑。
“反正都差不多是胡扯。”一声咕哝。没有人笑,奥兰多用胳膊肘撑起身。
“又有什么借口让你瞧不起我了?”奥兰多不耐烦地问道,他们都转头去看那个说话人。李正瞪着奥兰多,一脸不屑,强撑气势。
“我瞧不起你是因为你说的都是狗屁。没人想听你他妈的性生活。”他怒气冲冲,奥兰多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周围人看不出奥兰多是在生气还是在烦恼。“没准你不是有什么约会,”愤怒的家伙继续说,“你是要呆在家里学大话,好让英文课的老怪物印象深刻,你不是一直在亲他屁股嘛。”
奥兰多眯起双眼。他绷紧身体,默默祈求李给他一个合理报复的理由。他没听见贝基对他的维护,但是他听见了李的回答。“噢,别他妈的替他说话了,他又不是要上你。”
‘谢啦,’奥兰多心道。他站起身上前一步,趁李还没来得及闪避就飞快地给了他一拳。
痛击的力量将李掀翻在地,屁股砸到了他一直坐着的没有靠背的椅子后面。
奥兰多先恢复过来,甩掉了外套,李重又站起来,一群人都散开来。奥兰多的第一次出拳是有计划的预谋,既有效又有品。这是吵嚷中最后的清醒意识,接下来的打架又回到了典型的即兴风格。
李的攻击与拦截摔抱无异,他整个身子都扑到了奥兰多身上。奥兰多被撞翻在地,喘不上气。奥兰多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那只没被压住的胳膊照着李的后脖颈笨拙地来了一拳。观众自然迅速聚拢过来,他们的欢呼更像是怂恿继续战斗,而不是表达对任一方的支持。
李挥拳猛揍时多是在胡乱咕哝。奥兰多则不断羞辱他,断断续续地咒骂着,借机下黑手、踢几脚。他们翻滚在一起,最终奥兰多占到了上风。
奥兰多抡起拳头咆哮,“对我在乎的人,你他妈的看好你的臭嘴。”
他没注意到周围的喧闹沉寂下来,他的拳头开始落下,唯一令他摆脱愤怒的是他无法完成这一动作。
他转身想挣脱出扣住他的手臂。当他转过头,认出了一脸怒气的维戈时,他停止了足以摆脱这个男人的挣扎。
“他妈……怎么搞的?”维戈检点自己的措辞,“怎么回事?”他第二次问道。
“都是这个蠢货惹的事。”李辩解说,边站起身边磨拳霍霍。
“嗨,”维戈严厉地说,“管好你的嘴,你们俩个都够年龄被拘留了。”
他特意转向仍被他抓住的奥兰多,发觉他的俘虏屏住了呼吸。他正抓住奥兰多紧靠着自己,察觉到年轻人简直是沉浸在钳制中。他双目半闭,屏住呼吸,维戈不知道如何结束。
维戈松开了手,奥兰多猛地朝李睁开了眼。
“贱货。”他恶言相向。
李还以“废物”,气得维戈咬牙切齿。
他放开了俘虏,恼怒异常。
“我是在自言自语吗?你们俩个,马上给我上楼。”
奥兰多忍住头脑里的所有傲慢狂言,那些话多数都不该说出口,而后他跟上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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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戈没有费心去大谈责任,也没有教训他们要尊重成熟。他只是呆在教室里,坐在他们对面,让他们的午休时间在紧张的沉默中滴答滴答地流逝。
他们进屋时,他意识到两人是荷尔蒙泛滥,于是说,“请便,不过可别让我听到?”剩下的时间里,当奥兰多前后摇摆两条椅子腿时,他假装在读书。李弯腰弓背地坐着,徒劳地想要把他的名字刻进无情的光滑地板。
当那有节奏的咯吱声开始听起来犹如铁床架摇晃时,维戈抬起头,准备放李走。
“不过我会给你记录在案的,”他向这个没案底的学生保证。他牢牢记着要找出他的名字,因为他甚至不是英语课的外围门徒。“奥兰多,你留一下,解释一下你文章里的某些内容。”他要求道。
李傻笑起来,溜之大吉。奥兰多心里偷乐,留在原地。
李微微零乱的身影走出去,门关上了,奥兰多立刻说:“你知道,那是事实。”
“什么是事实?”维戈没抬头问道。
吱嘎,吱嘎。
“我在文章里写的内容。关于你的。”
“我知道,”维戈冷冰冰地说。“虽然我不清楚你对我的……”他瞥了眼门口,“对我关于米勒① 的观点的赞赏有多中肯。”
吱嘎。
奥兰多俯下身,胳膊交叠在课桌上,下巴垫在上面,招致了年长男人无法抗拒的目光。
“我知道只要我靠近你,你就会在房后一把抓住我后背,汗出得像头牡马。”②
维戈猛地合上书,向后靠着椅子,暂不发表评论。“你想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反而问道。
“打一架罢了?”奥兰多无辜地声明。
“因为什么?他侮辱了你的头发?”
奥兰多坐直了,似乎有片刻的慌乱。“我的头发怎么了?”
维戈开口想回答,却又忍住了,他注意到泄露了奥兰多伪装的微笑。“其实是他侮辱了你的正直。”奥兰多轻声说。
维戈盯着他,不确定要说什么。
“噢,”吱嘎,吱嘎,“然后你就打了他?”
“差不多吧。”奥兰多耸耸肩。维戈一脸的不赞成。“你不用为我的成熟感激我,”奥兰多一针见血地说。维戈微笑起来,点点头表示默许。
“正式地说,你不能四处打人,特别是不能在学校。”维戈老师说。
“很公平。”奥兰多说,在地板上蹭着椅子,向后退了退。他站起身,走到维戈桌边,仰躺在桌子上。“那么非正式的呢?”
“非正式的讲,我有点高兴。从我桌子上下来。”维戈轻声说。
“从你桌子上下来?好的,先生。”奥兰多伸出手,穿过裤子握住了自己的欲望。他揉捏自己,维戈看着他绷紧的手腕。他伸出手,抓住奥兰多的手从身上拉开,引来了年轻人夸张的抱怨。
他站起身,拉起奥兰多。“十分钟内就要点名。如果我的下一班学生走进来,看见我在订书机上把你干得人事不知,会怎么想?”他急切地低声说,紧紧抓住奥兰多的双手按在自己胸口。
“噢,你刚刚让我兴奋。”奥兰多回应着咕哝。维戈把他拉向门口。
“不要在学校里,奥兰多。”维戈生气地试图推脱。
“可这里是我们的特别领地。”奥兰多争辩道。维戈的手从门把手上落下来,他猛地把年轻人撞到紧闭的门上。他的身体用力地压着奥兰多的身体。
“你的特别领地属于我的神经,我的特别领地在你两腿中间。一般来说,它们哪一个都不在我桌子上。”他照实说。当他用更强势的力量言明对奥兰多的控制时,维戈感觉到颤栗贯穿了奥兰多的身体,感觉到越来越熟悉的对他的突然臣服。
奥兰多弓起臀扭动着,维戈能感觉到他的硬挺抵着自己的臀。奥兰多无需太多鼓励,他弓起身寻求接触,自从维戈在院子里搂住他,让他在朋友面前屈服,他就期待着,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心旌神摇地向维戈而臣服。最近的四十五分钟是一段克制压抑的痛苦经历。
维戈闭上眼,与刺激抗争,他的嘴开始湿润。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反应,但是奥兰多……
他抬头看看钟,做了决定。他将手伸进奥兰多的腹股沟,还没等奥兰多喊出声,他就用双唇封住了年轻人的嘴。他将舌用力探入奥兰多口中,与那无心抗拒的舌交会,奥兰多整个身体都顺从地回应着维戈的统治。
‘如果他的意愿像他的身体一样容易支配,就什么问题也不会有。’维戈漠然地想到。奥兰多如果听他的,他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维戈就不会透过粗糙的布料摩擦奥兰多硬挺的欲望,奥兰多就不会拼命地搂着他,他刺耳的呼吸就不会灼烧着维戈的脸颊。
他顶开奥兰多的双腿寻求更多的空间,腹股沟摩擦着奥兰多的大腿以释放少许无暇解决的欲望。‘这个小妖精又一次称心如意了,’维戈并无懊恼地想到。
当他终于放开年轻人时,他喘得仿佛垂死边缘。
“天啊,妈的,维戈。”他气喘吁吁地说,紧紧抓着维戈,指节发白,身体绷紧,即将高潮。“闭上你的嘴。”维戈要求道,在奥兰多耳边激烈斥责。“你知道怎么不出声地高潮。”
奥兰多喘息着,声音变成了吃力的吱吱声,“不行,跟你不行。”
维戈后退开看着他,想确定他是在澄清还是开玩笑。显然他远不是在开玩笑。
铃声响了,三声长长的铃声为奥兰多提供了奇妙的掩饰,他释放了。维戈一边脑袋靠着奥兰多,闭上双眼,全神贯注于唯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铃声回响了片刻,而后被不愿回来的犹豫脚步声所代替。除了奥兰多渐渐放松时颤抖的呼吸,罪人们封闭的领地寂静无声。
维戈转向他,看见他浓密的睫毛低垂着,疲倦地反复扑闪。就在奥兰多脸颊上方,有一处他未注意到的伤口。伤口很小,但是周围已经红了。
木门外的声音开始慢慢渗进来,但维戈却几乎没注意到。他没有课,所以他不会被打断。
“这里明天会肿的,”他轻声说。奥兰多目光忽闪地看着他,但是还没等他回应,维戈就转过头,双唇贴上那小小的伤口,轻柔得近乎亲吻。一阵颤栗贯穿奥兰多的身躯,犹如发自深处的余震。他转过来,近乎惊异地瞪着维戈。
奥兰多一动不动,维戈说,“你要错过点名了。”奥兰多默默地点点头,扬起下巴无言地恳求更深入的爱抚。
维戈倾过身,照着对待奥兰多脸颊的样子,温柔一吻,他几乎没有分开双唇,既不苛求,也不逼迫。奥兰多的手指微微拉扯着他的头发,似乎在寻求支撑,而后年长男人脱开身,转动门把手。
“这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周,”奥兰多最后说,声音微微颤抖,“复活节后我能见你吗?我想见你。”
维戈亲切地笑笑,指尖摩挲着奥兰多的脸颊,确认地点点头。
奥兰多目光盯着地板,轻轻地走开了。他走时没做告别的手势,也没有暗示的话语或是撩人的置评,维戈微微感觉不安。
对着空荡荡的教室,想到自己的过分敏感,他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提醒自己年轻人刚刚高潮。也许他已经掌握了如何剥夺奥兰多优越感的方法。
趁下节课还没到来,他早早地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却依旧无法褪去奥兰多的气息。
译者注:
① 米勒指美国著名剧作家阿瑟·米勒Arthur Miller(1915年——2005年)。
② 出自阿瑟·米勒的戏剧《炼狱》(The Crucible)。这句是我自己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