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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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级别：NC17
维戈坐在小桌子旁，盯着自己的影像。
这不是一个人应该牵扯的关系，他对此十分确定。不过话说回来，这甚至不是一种关系。
说到这，他的影像提醒他：你迫切渴望某人以至于要冒这样的风险，这何时才是尽头？
他皱起鼻子，为免起皱纹又马上停下来。他安慰自己，这不止是渴望，但也绝不是着迷。渴求意味着对那傲慢美少年令人恐惧的依赖。
维戈转开脸，不去看那质疑的影像，脸压在交叠的手臂上。他聚精会神地看着门，希望门会打开，或者至少有试探的敲门声渗透进他冗长的自我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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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声响打搅了他不知不觉的睡眠，维戈哼了一声醒过来。他从枕着的胳膊上抬起头，转过脸。
奥兰多正躺在他前面的床上，注意力从电视转移到了年长男人身上。
维戈盯着眼前最夺目的那把勺子。不透明塑料上下晃动，松松地衔在那微微闪亮的双唇间。奥兰多摆出诱人的含羞模样，即使他没办法忍住脸上浮起的微笑。
“没法更像样了。”奥兰多说。维戈扬起眉毛，年轻人在空中挥舞着劣质的麦当劳冰激凌纸杯。“我尽量吻合我的年龄，于是拿着儿童食品出现在你门口。”
维戈想不出说什么，也没发觉这对奥兰多举止成熟的一面起到任何成效。
就算是性感成熟，但也还是带着与之相配的年轻人对规范的漠视。
“你来了多久了？”维戈问，摩挲着脸让血液循环。
奥兰多耸耸肩。“没多久。刚想着我该让你睡会儿，我刚吃完糖。”他挥舞着勺子解释说，“谢谢你留着门。”
维戈揉着眼睛站起身，突然发觉腿麻了。他慢慢朝床走过去，放轻脚步，诅咒岁月不饶人，而后他伸展后背躺到了年轻人旁边。
“你在干嘛？”勺子又伸进杯子里，他转向奥兰多问道。
“你真聪明啊。”奥兰多答道，舔了舔嘴唇，给年长男人喂了半勺。维戈做了个鬼脸，佯装享受这充满了添加物的垃圾，实际远非如此。
《辛普森一家》①的片尾字幕出现在屏幕上，奥兰多四下看看说道，“旅馆还不赖。你登记用的是……”他声音放低，期待地朝维戈挑起眉。
“沃克。”维戈说。
奥兰多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
“幸好你告诉了我房间号。倒不是说这里有什么不好，”他立刻又说，“这很原始。不像‘史密斯夫妇’（我猜这是个旅馆名）那家那么恶心。”
维戈皱起眉。“很抱歉这里不干净，”他真诚致歉，“不过我们真的不能总在我的地方见面，而且我觉得你妈妈也没打算要跟我喝茶。”
奥兰多挖苦地笑了笑。“没关系，维戈。”没等年长男人进一步道歉，他就说道，“我只是在开玩笑。我也想见你。”
维戈抬起手撑起奥兰多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自己。维戈开口欲言，但奥兰多沉思浅笑的表情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嗨，”奥兰多轻声说。维戈回以微笑，指甲描摹着奥兰多的下唇。
奥兰多起身把几乎空了的纸杯放在地板上，伸展开躺在床边上。而后他转向维戈，双唇压上年长男人的嘴。奥兰多的吻既不渴求，也不默从，却让维戈的头脑发飘。
“嗨，”年轻人移开时，维戈应道。他舔舔嘴唇，能尝到冰激凌的味道。现在尝起来甚至味道更好，他可以轻易习惯。“你假期过得如何？”
奥兰多笑笑。“乏味无趣的老一套。我做什么都没兴致，我想你。”
奥兰多继续说着，他总是令人略略不安的苛刻态度消失不见了。“我喝醉过一两次，不过你肯定会惊讶，我那么快就厌倦了。噢，当然啦，我做了好多功课。”
“你当然会了。”维戈果然挖苦道。
“你喜欢我吗？”奥兰多十分出乎意料地问道。
维戈一只胳膊撑起自己，可奥兰多没有转向他。
“你什么意思？我来这又不是为了免费冰激凌。”
“就认真待我一下下，”奥兰多恳求说，“我是说，我是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很特别？我知道我该着，可是……”他声音低下去。维戈决定还是别挑明这话是多么遮遮掩掩。维戈盯着他，没有深问，奥兰多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我想可能只是信心危机。”
维戈无法忍住笑，“你吗？哇噢。”
“对，我就知道，”奥兰多勉强咧嘴一笑说，“很神经质，对不对？”
年轻人说完没有转向维戈，只是盯着眼前他并没有在瞧的当地新闻。有人在采石场崴了脚。整个地区都怒火冲冲。维戈确信奥兰多对此毫不在乎。
他朝奥兰多伸出手，拂开他脖子上的一缕头发，露出了三角形的光滑深色肌肤。
“我喜欢你，”他说。床嘎吱嘎吱作响，维戈朝年轻人翻过身，双唇熨贴上那柔软的肌肤。他张口湿吻，品尝着奥兰多肌肤上淡淡的盐味。他感激地哼哼着，奥兰多大笑起来。
维戈翻身压在他身上，几乎感觉到笑容在奥兰多脸上绽放，他用力压低身体，听见了猛然的呼气声。
“你喜欢我什么？来满足一下我的自尊心。”奥兰多微微紧张地要求道。
上百个答案掠过维戈的脑际。‘你的味道，你的笑容，你的曲线’。
“你很聪明，”他覆上奥兰多的嘴说道。
“啊，他是多么小心地避开我的身体。”奥兰多微微笑着说。
维戈松开口好让他听清楚。
“我没有避开你的身体，我是给予你深切的信任。”
他的双手沿着奥兰多身侧向下摸索，探到低腰的Levi’s牛仔裤腰带上，手指探进衣物下向着腹股沟抚摸。
“我喜欢你的穿衣风格。”维戈说，双手插进奥兰多和床垫之间。
他抬起奥兰多，一只胳膊伸到他身下，把他拉起来。他跪着分开双腿，让奥兰多跪在他双腿间。
奥兰多呼吸沉重，维戈松开了他的胸口。维戈小心翼翼地拉开奥兰多的拉链，慢慢释放被禁锢的欲望。
他的手指仍旧隔着短裤抚过奥兰多的勃起，他感觉到另一个男人硬硬地靠着他。
奥兰多呻吟着，伸出手扯住维戈的头发，拉近他的脸。
他转过头，努力想捕获维戈的双唇，但年长男人抗拒着，手腕划过奥兰多的欲望，双唇靠近奥兰多耳畔。
“你有许许多多我喜欢的地方。”他低喃着。
奥兰多无言以对，维戈隔着短裤紧紧揉捏他的欲望。于是他张开口吻住维戈的下巴，不知羞耻地吮吻他的肌肤。
维戈松开奥兰多的勃起，双手移到他身侧，抓起奥兰多的T恤，尽可能快地脱掉它。衣服被丢在一边，维戈把奥兰多拉过来，伸展开一些距离，把他拉低，全身心地吻他。
他的双手游移在奥兰多裸露的胸口，他想着自己是多么喜欢年轻爱人在他指尖下绷紧的每一寸肌肤。他喜欢奥兰多无声求欢的方式，渴求的呢喃，用力吮吸维戈的舌头近乎伤到他。
维戈的手指擦过奥兰多的乳尖，年轻人回应地绷紧了身体，后背挨着维戈的腹股沟磨蹭。维戈撤开身，奥兰多的脑袋转过来靠在他肩上，在维戈脸旁灼热的叹息。奥兰多证明，用颤抖的呼吸渴求维戈的欲望，他可以做得跟开口恳求一样好。
“妈的，”维戈吼道，亲吻奥兰多的下颌，而后他撤身下了床。失去了他的支撑，奥兰多向前趴下去，手和膝盖支撑着，头发垂落下来温柔地遮住了面庞。
维戈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自己的衬衫，小心地越过自己的家伙脱下了牛仔裤。
他绕过床，懒洋洋地抚摸着自己，打量着奥兰多微微颤抖的身体。他从桌上抓起个安全套，给自己戴上，奥兰多转向他，透过乱蓬蓬的卷发阴郁地盯着他。
“你总是不停地用那对凶眼睛盯着我，你中了什么魔了？②”维戈轻声说，近乎自言自语，他注视着奥兰多企求他回来的幽暗目光。
“你看不到吗？”奥兰多气喘吁吁地回答，“你得瞧瞧你对我做的一切，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我甚至站都站不起来。”
“我知道，我喜欢这样。”维戈说，爬上年轻人身后的床，手从奥兰多的脖颈勾勒到他的腰。他弯起手指勾住奥兰多牛仔裤的腰带，把裤子往下拉。奥兰多绷着肩膀，维戈一次一条腿小心地脱下他的裤子。
维戈的一只手在奥兰多后背上漫游，他摸索着带来的润滑油，把它涂在自己的勃起上。自己的触碰让他猛然一震，自从他们上次见面已有一周，实在是太漫长了，维戈迫不及待地要再次进入他。
维戈将两根手指插入奥兰多体内，看见他头向后仰，柔顺的棕色卷发在他后背上蔓开。
奥兰多感激地呻吟着，朝一边转过头，竭力想对维戈说话，正好维戈在他体内曲起了手指，令他心跳加速。
“天啊，我想你。”他在喘息间费力地说。
维戈俯在他身上，收回手指，将唇贴上奥兰多后背。他将勃起贴到奥兰多身体边缘，从容地引导着自己，那节奏对年轻人的感觉堪称痛苦。
维戈屏住呼吸，直到他完全没入奥兰多的紧致。而后他低声说，“我也想你”，而后直起身。他向下看着奥兰多，他正因渴望而颤栗，拼命让自己放松。维戈将手放在奥兰多紧绷的脖颈上，向下抚过颤抖的脊背，直至他的欲望消失于奥兰多体内的臀隙。
他的手指在奥兰多的入口处画着圈，拇指描摹着自己的欲望。奥兰多剧烈战抖，猛然撞向他。“噢，老天啊，你动动，”奥兰多恳求道。维戈咧嘴一笑，将手按在奥兰多后背中间，开始推进抽出。
他的第一下抽插就引发了奥兰多喉间久久未息的呜咽，每一次维戈都重燃激情用力送入他体内。维戈没有按在奥兰多后背上的另一只手转而靠着床垫撑住他。
他惊讶地察觉有手指穿过他的手指，奥兰多将手放在了维戈手上。
维戈抬起手让两人手指交叉，十指紧紧交握在一起。
这一次不同了，维戈没有让奥兰多闭嘴，不用屈服于年轻人渴求的压力。他把奥兰多带到这里，筹划这整件事就是为了让他们有一段相处的时光，他迫使身下的爱人破碎的呻吟，他不愿让他噤声。
无此必要。他撞击他的身体，听见奥兰多的呼喊愈发强烈，他转换角度更深地进入，同时一只手握住奥兰多的欲望，奋力突破，奥兰多猛地向后靠着维戈。
维戈用纠缠的手指扭住床单，作为抽插时的支撑。
维戈残忍地顶撞着他，奥兰多呻吟得越来越大声。
“天啊，我爱你的尖叫，”维戈咬紧牙关脱口而出，这话也许本不该说出口。
奥兰多向后仰着头，大声呻吟，用力向后顶，将维戈的勃起楔入自己身体。他高潮了，维戈飞快地抚摸他，他不可思议地大叫起来。
而后维戈把胳膊伸进奥兰多身下，撑起他，继续向他穿刺，片刻后他呻吟着咬住奥兰多的肩膀猛烈地释放。
维戈搂住奥兰多胸口，以免他疲惫的身躯倒下。他在奥兰多后背上印上一吻，而后闭上眼抛却了其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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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奥兰多从浴室里出来，回到维戈身边，把他用来擦手的毛巾丢在床头。
他钻进被单下，坐起来，把被单围在腰上。
“我留下来没问题吧？”他半转向维戈说道。
“当然，”维戈伸出手指抚摸着奥兰多的后背说道。“会不会……会不会有人惦记你？”
奥兰多躺下来，侧身躺着，撑着一只胳膊。
“没有，”他皱皱鼻子说，“妈妈以为我在和贝基上床。人人都以为我在和贝基上床。”他哼了一声，“有时候我猜甚至贝基也以为我在和她上床。”
“可你不是。”
无论这是否算是个问题，奥兰多死死地盯了他一眼。
“对。”他阴沉地说。
维戈张口想要为言外之意道歉。突然间他的头脑里充满了仍在纠缠的事情，让他忘记了说抱歉。
事实上，他们从没有谈论过他们是否用情专一，或者严格来说，他们是否算是在约会。
奥兰多转过身趴着，抓过一个靠垫压在胸口下。
他看着维戈，年长男人在他身边翻来覆去，似乎怎么呆着都不舒服。
“我不打呼噜，你知道的，”他困倦地说。
维戈掩饰地笑笑，怀疑奥兰多是否知道和他一起睡觉让他有多紧张。
奥兰多抬起手穿过维戈的胳膊，弯起手臂将手放在维戈肩上。
维戈看着奥兰多慢慢阖上了眼，等确定奥兰多睡着了，他抬起攀着他的那只手。他的手指轻轻描画着奥兰多的手臂，他望着他，相信了他说的话，他睡得无声无息。
‘我爱有你的生活，’他在内心里自言自语，‘我只是希望你会留得更久。’
维戈没怎么睡，想着如果这样如果那样的问题，希望能改变持续困扰他的无法改变的现实。奥兰多醒了两次，感觉到身上的双手和贴在他唇上的双唇，他只是搂住年长男人，沉湎于维戈突然放松下来的态度。他惊喜地察觉维戈并不太急迫的举动似乎少了享乐的负罪感。奥兰多清楚地意识到，这是第一次他不是挑起性爱的那个人。
远离了学校的规范束缚，没有了在他自己房间里固有的微妙渴求的暗示，维戈成了一个全然不同的爱人。
第二天早晨当维戈很晚醒来时，奥兰多已经走了。
译者注：
①《辛普森一家》是美国一部著名的动画电视剧集。
②出自艾米莉·勃朗特的小说《呼啸山庄》中第33章。此处采用为杨苡翻译版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