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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级别：本为NC17，现为PG13
奥兰多在那双若有所思的蓝眼睛的注视下醒来。
维戈侧身躺着，一直凝视着年轻人，表情柔和，没有流露出愧疚或是焦虑。
他只是望着眼前这完美的沉睡画面，没有嘻笑吵闹，没有疯狂示爱。在维戈眼中，他已经超越性感，化身美丽的昨夜。
维戈想开口问好，但嗓子干涸，问候消失在窗外清晨的鸟鸣中。阳光透过古老的百叶窗照射进来，沿着奥兰多的身体铺展长长的光线，他从肚子上抬起手，懒洋洋地挥手问好。
维戈歉意地扬起眉，清了清喉咙，这让他看起来腼腆得可爱。
“我喜欢你的鸡窝头。”他柔声说。奥兰多紧张地举起手拍拍头发。他害羞地笑了。“让你看起来像个布偶猫。”维戈又说。
奥兰多半梦半醒间热情地拍了他一下。“太迷人了，”他说，竭尽努力也未能忍住大大的笑容，“我也爱你。”
‘这是形容，’维戈心道。奥兰多把手伸过头顶，抓住床头板，他伸懒腰时发出了明显的欲望惊醒的响动。维戈看着攥住金属的手指和奥兰多手臂上紧绷的肌肉，欲望猛然一抽。‘这是形容，这是形容，这是形容。’
奥兰多身上的被单滑到了腰部，维戈忍不住将手放在他腹部紧绷的起伏上游移。
突然的触碰让奥兰多微微抽搐，他低头看向那温柔起伏的手指。
“你想谈谈吗？”过了一会儿维戈问道，“我们昨晚说了什么？”
奥兰多舔舔嘴唇。“好像挺直截了当的，”他未加调侃地回答道，“我不该为了免除你的负罪感而利用你。我不该为惩罚自己过去的罪孽而利用你，我不可能是为忏悔而来找你，无论如何我是为愉悦而来。”
“好的，”维戈答道。“我责备过你，也教训过你，你听后都容忍了①。但是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奥兰多近距离地端详了他一会儿。“这是一个承诺吗？”
维戈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他还是微笑着点点头。
“只要开口跟我讲。”维戈轻声恳求，“只要你想说的，我都愿意恭听。我也愿意把我的想法都如实告诉你。②”
“那我需要谈心时，还能来这找你吗？”奥兰多露出了坏笑，问道。
“当然。”维戈答道。
“那我需要善意的倾听时呢？”奥兰多说，转身面对维戈。维戈的手环住奥兰多的腰，手指贴着他的背部曲线。“需要一个舒服的肩膀时呢？”奥兰多继续说，翻身趴到了维戈身上。“也许是需要甜言蜜语时呢？”他低下脸来，双唇擦过维戈的嘴。“或者需要一场美妙交欢时呢？”他喃喃低语。
维戈猛然抬起下巴，将他们的双唇贴合，当奥兰多把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时，维戈喉咙深处响起咆哮。
（以下省略部分文字）
有好一会儿他都能感觉到唇下奥兰多狂乱的心跳，而后他不得不把身体重重倒在床上，这样他才能确定床没有像他的头那样天旋地转。
“天啊。”维戈喘息着说，没有合适的语言能形容此刻体内美妙的麻痹感。
奥兰多倒在维戈身上，双手放在年长男人胸口两侧，双腿在他身边伸开。
当异常敏感的下体滑出奥兰多身体时，维戈微微瑟缩了一下。年轻人犹如一只迈步去休息的小动物，双手攀上维戈的胸口。他撑住双手俯下身亲吻维戈，而后脑袋一歪，叹息一声。
“我可以在这呆一整天吗？现在是假期。”
“没有人会找你吗？”
“他们永远不会来找我。”奥兰多昏昏欲睡地说，他微微转过头，维戈的少许胸毛掠过他的唇间。
“他们会来找我们的。他们会派出警察和猎犬，不停寻找，直到把我们赤裸汗湿的身体无情地拖到光天化日之下。”
奥兰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年长男人：“这话听起来像是暗示我该洗个澡。”
维戈的手指滑过奥兰多的脖颈埋进卷发中，头发被汗水微微打湿了。他舒心的触摸似乎没有激发奥兰多更多的举动。
维戈抬起头，嗅嗅奥兰多的头发。他闻到性爱和欲望过后的气息，维戈知道，没有什么气味会如此难忘。
“好吧，我马上洗。”奥兰多埋怨道，因为维戈手臂的阻挡听起来闷声闷气。维戈微笑起来，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打搅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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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奥兰多下了床。奥兰多洗澡。维戈洗澡。奥兰多抱怨还要穿上满是烟味的衣服，维戈假装深表同情。
奥兰多在客厅里四处溜达，翻找书籍，浏览写了一半的笔记。
维戈去煮咖啡，并为没有茶而表示歉意。
奥兰多说咖啡就很好，并许诺下次过来时会帮他买一些。尽管已近中午，但两人都不饿，于是他们坐在厨房里的桌子旁，舒舒服服地聊天。
沉默了一会儿。奥兰多望着咖啡中的白糖漩涡缩小、消失。
“维戈？”
“嗯？”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他噘起嘴，而后又松口板起脸来，“也许我们可以出去走走？”
“一起吗？”维戈多此一问。奥兰多瞪了他一眼，显然是说‘受不了你’。维戈笑了。“你想出去约会？”
奥兰多耸耸肩。“我知道我们必须得小心，不过这样也许不错……”
突然响起一阵猛烈而烦人的门铃声。奥兰多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椅子擦到地板发出尖叫声。
“妈的，是肖恩。”维戈突然说。
奥兰多一脸惊讶。
“谁是肖恩？”他说，声音比他预想的高了点。
“是宾。我们该去体育馆了。”
顾不上情势危急，奥兰多朝维戈挑起了眉。
“体育馆？”他疑惑地说，维戈站起来，开始四下乱看，估计是在找退路。
“他要劝我去的。”
维戈看起来完全吓住了，奥兰多不禁对他心生同情。
他从桌上抓起一摞书，连同一本维戈写了一半的笔记。没等维戈阻止他，他已经走向前门，打开了门。
他们形成了一个古怪的戏剧性场面。肖恩吃惊地盯着奥兰多。奥兰多也假装惊讶地盯着肖恩。维戈一脸可怜的惊骇神情盯着他们两个。
“你好老师。”奥兰多终于开口。他转向维戈，简略地点点头。“假期后我会把这些文章还给你。谢谢你的书。”他说得轻松又有说服力，甚至维戈也开始在记忆里搜寻他显然已布置过的功课。
诡计奏效，他说：“好的，假期后还。”
“谢谢老师。”奥兰多微笑着说，借故离开，经过惊讶的肖恩身边，走进阳光下。肖恩看着他离开，而后慢悠悠地转过身面对维戈。
“我就知道，”他阴沉地说。维戈有点畏缩。
“我就知道没有辅导他不会成绩那么好。”
维戈又喘得上气了。“我猜你的辅导是收费的吧，”肖恩走进房间时，隐隐带笑地又说道。
“我当然有报酬。”维戈几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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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戈用力拉起黑色长杠，曲起胳膊肘把它放在肩膀后。
而后他记起要呼吸，终于又把杠子放回该放的位置。
“二十。”他数道，不过数有点不准。他在器械上俯下身，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看向一边的肖恩。
“相当棒。”他微笑着说，另一个男人放下一直举着的杠铃，好像那是软糖做的一样。
维戈挺高兴是肖恩带他来体育馆参观，而不是某些暗地里高傲的小屁孩。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会有伤害。肖恩穿着他的紧身小T恤和短裤，看起来兴致盎然。
肖恩招手示意他从器械上下来，领他走向一个新器械，那东西在维戈看来类似一个酷刑台。
他们开始划船练习，维戈发觉这是一项自己能掌握要领、真正擅长的锻炼。他酝酿了一段时间，终于决定要打开突破口。
“肖恩。”当那位加速超过他时，他发问道。他意识到肖恩根本没把这当作是竞赛，于是他早已放弃了奋力追赶肖恩的速率。“人们现在都去哪约会？”
肖恩划桨的动作踉跄了一下，他转向维戈。“你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问道。
“我是说我想请人约会，不过已经隔了好久了，我真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去。”
“你以前都带人去哪？像是你去年介绍我认识的那个傻大个。”
“文斯其实没怎么出去过。”维戈解释说。肖恩畏缩着举起一只手，示意不要再讲细节了。
肖恩更为缓慢地拉动身前的杠子，考虑了一会儿。他思索着问题，只能听见划船器械的呼呼声。
“我不知道，”他承认道，“他有多壮？”
“宾！”维戈责备道。
“我是认真的。”肖恩说着停下器械，解开脚上的捆绑，面向维戈。“我是说对我来讲，完美的初次约会是一个穿着牛仔裤，拿着廉价门票的女孩出现在面前，请我回去喝一杯，壶还没开呢，她就已经跪下了。不过，伙计，”他伸手抓起自己的毛巾，站起身，“这只是对我而言。你喜欢的家伙没准更愿意去剧院。”他走向脚踏车。他停下脚步，心生一念。“或者你可以带上瓶红杜松子酒去参加《音乐之声》伴唱音乐会。③”
维戈把一条毛巾丢向他脑后，不过这也没能止住哈哈的笑声。
译者注：
①② 两段话均出自简·奥斯丁的小说《爱玛》（Emma）中的第三部第13章。译文采用李文俊、蔡慧译本。
③ 《音乐之声》伴唱音乐会（Sing-along-a-Sound-of-Music）应该是一种互动的音乐会，观众跟着银幕上的歌词一起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