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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级别:NC17
维戈抬起脚放在桌上,合上眼,摆摆手示意同学们继续讨论。
和往常一样,他们的讨论有理有据、循规蹈矩、深思熟虑。不同于往常的是,缺乏那种你无法在注释中找到的真正有洞察力的见解,也没有人对任何主要人物进行性向方面的中伤。
于是维戈懒散地坐在位子里,任由讨论划过耳际,他微感厌烦,颇为苦闷。他摩挲着下巴,想到那关于性关系的深刻见解令他的工作如此富于趣味。
经过差不多一小时简洁扼要、墨守成规的讨论后,他揉揉鼻梁,勉强露出微笑,不耐烦地说:“好吧,”他放下脚,注视着全班,“大家都讨论得不错。我想今天就这样吧。今天回家后,好好思考一下作者的性向如何影响了他对异性恋主角的刻画。”他十分清楚自己似乎被导向了暂时缺席的奥兰多宗旨,不过他一点也不为此心烦。
左边响起了嘟囔声,他猛然转向声音来处。
“你说什么?”他对说话人说道,老实讲声音有点尖锐。
“我说你应该把这个作业交给奥兰多,”贝基看起来大吃一惊,回答道,“听起来像是他的作业。”
“噢,”维戈有气无力地应道,“你和他谈过?”他忍不住问。
她回答说:“没有,我今天下午要顺便去看他。有什么要我带的口信吗?”她一脸纯真地微笑着,维戈极力探询也无法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任何心照不宣的意思。
他摇摇头。
“我想我们就放过他几天吧。”他微笑着说。她点点头道别,快步追上走出去的同学。
“不过是顺便看他。”维戈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咕哝着,模仿她轻松的语调。“不过是顺便看他,说得真他妈的轻巧。”他靠进椅子里,把一直拿着的笔丢了出去,钢笔掠过桌面,掉到地上。
他往旁边一瞥,看着储物柜旁挂在墙上的电话。他吸了一口气。
一个外线只要拨9个号码。
白色电话无辜地凝视着他,他咂砸舌头。他一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站起身。
“好吗,维仔?”
维戈又坐回椅子里,转过去面对刚刚进屋的人。
“早啊,宾。”他说,同时脑海里充满了愤怒的诅咒。“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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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戈坐在床上,双腿伸在一堆文章下,由于平铺直叙,这些文章毫无吸引力。
电话响了。维戈正全神贯注,想也没想会是谁就接起了电话。
“喂?”他心烦意乱地说。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你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
维戈咧嘴一笑,从面前的文件夹上抬起眼。
“我可能询问了你的健康状况。我们在讨论亲爱的道连·格雷。①”他答道。
奥兰多笑起来。“噢,错过这个可真是太遗憾了。”
“我们整整一个小时都在讨论一位非常性感的自恋狂的可疑品行和性向,这种时候很难不想起你。”维戈说。
“我的性向丝毫不用怀疑。”奥兰多阴郁地说。他的语调立刻又轻快起来,对维戈说:“我觉得真贴心,你顾不上遮掩,询问我的情况。”
“目睹学生被一大群壮汉狠撞,别管是谁我都会问的。”维戈打趣道。
“你当然会了。”
面对奥兰多自鸣得意的回答,维戈说:“现在十二点半了,你不该上床吗?”
“我就在床上啊。”
维戈笑起来。“真是移动科技的奇迹。”他说。
“太对了,”奥兰多答道,“你还好吗?”
“这话该我问你。”
“就是肩膀有点僵硬,”奥兰多实话实说,“不过他们把我撞倒在地时,你看起来比我还不爽。”
“我刚好看见你摔倒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奥兰多的声音轻声响起,带着恳求的语调:“维戈?”
“对不起,”维戈叹息一声,“只是如果你受伤了我却不在场,我如何能知道呢?同样,如果我被汽车压了,你只能通过学校里的小道消息听说吗?还是在星期五一早的该死集会上?真是糟透了。”
他思绪耗尽,沉默了好一阵,只听得到奥兰多平稳的呼吸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奥兰多说,“这是事实,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维戈对着电话叹息。过了一会儿奥兰多笑起来,大概是对他头脑中的声音发笑。
“我写封信怎么样?”奥兰多说,在电话那头动来动去,像是在找纸。“只有在我被车撞了,或是发生其他什么悲惨结局时才能读。”维戈笑笑,奥兰多读起来,随便拿起什么显然不是钢笔的东西涂写着,只是要那效果。“我,奥兰多·布鲁姆,最近一直跟维戈·蒙坦森上床,”他顿了顿,“有四个月了?真的吗?哦见鬼。”
维戈承认,他也对这念头有点惊讶。感觉不像四个月。比起他耗费在抵御奥兰多魅力上的大把时间,这感觉好像只有一个月。也许其实只有两星期。
片刻后奥兰多继续说:“作为证明,可检查我的手机短信,我储存了大量自己舍不得删掉的污言秽语。你们故去的,奥兰多。”
“可喜可贺。我是不是也该写一个?我们死后会因为我们寡廉鲜耻的贪欲而倍受谴责。”
“也许会被当作悲剧英雄来赞美。”奥兰多式的浪漫提议。
“一个是悲剧英雄,一个是孤独的老混蛋。”维戈纠正。
“噢,你不是……嘿,为什么我是要死的那个?”奥兰多突然叫起来。
“因为你不计后果,烟抽得比我还多。”维戈拼命克制笑容。
“混球。”奥兰多直率答道。
“天啊,我爱你诅咒的方式。”维戈想也没想就说。
“就这个?”奥兰多高兴地说,声音低沉邪恶,“那你是赞成我用粗口了?”
“我没说我赞成,我说我喜欢。这是不同的。”
奥兰多答道:“我明白。”他想了想,咂咂舌头,“你不赞成我说我爱你硬硬的大家伙插在我屁股里的感觉,但你喜欢我这么说话的方式。”
维戈沉默了片刻。
“你不担心有人听见?”他说。
“没人,”奥兰多说,他在移动、伸展、走动,声音紧绷起来,“我自己呆着。”
“现在来想象。”维戈答道。
“好。没人听见我说什么,我希望你在这里用舌头干我,直到我乞求你上我。”奥兰多疯狂地满不在乎地回应。
“我可不这么想。”维戈说,奥兰多在他脑海埋下的念头让他口干舌燥。
奥兰多对他哼哼。“跟我说话,”片刻后他请求道,“让我记起我所想念的。”他的声音低沉而遥远。
“你在自慰?”维戈问,好像答案不是明摆着似的。
“嗯,那你觉得我在干嘛?”奥兰多回答。维戈只能想象,他双眼紧闭,牙齿咬着上嘴唇,一声不吭。
“左手吗?”维戈说,听来如同他本人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靠,维戈,如果你在这里我就用不着摸自己。你可以只要口交就让我高潮,大家都开心。”
维戈靠着床头往下移,透过运动裤抚摸自己。
“如何让我开心?”维戈思忖着说。没等奥兰多回答,他又继续说,“如果我含住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维戈几乎听得见电话那头快乐的哼哼声。他拉开裤子腰带,直到手能握住勃起。
“操我,你来主导。”奥兰多提议。
“你可真慷慨啊,”维戈说,“你知道,如果你的胳膊不行,我会小心的。我可以用我的手指慢慢地干你,直到你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呢?”
“你会求我。”维戈得寸进尺。
“噢,你这个混蛋,”紧跟着发出哀求的声音,“噢,干我,维戈,求你了。”
维戈的勃起悸动着,他更缓慢地套弄了自己一会儿,竭力按部就班。
“然后我在床上分开你的腿,顶起你的膝盖,让你双腿大开,我好干你,对吗?”
“妈的,没错,”奥兰多答道,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好像电话滑下来而他没有注意到。“我把两腿缠在你腰上,好让你更用力地干我。”
维戈握紧自己。“你不想要我温柔点?不想尽情体验每分每秒?”
“不,”奥兰多气喘吁吁地说,“肩膀已经没事了。快点干,让我无法呼吸。”
“好啊,”维戈说,他声音嘶哑,飞快地抚摸自己。“我会操得你高叫我的名字。我会压住你,妈的,”贯穿身体的一阵悸动令他声音颤抖,“我会压倒你,驾驭你,直到你浑然忘我。”
“啊我靠,维戈,”奥兰多呻吟着,他高潮了,声音破碎成喉间的低响。维戈仔细倾听,闭上双眼,飞快地握紧自己,听着奥兰多高潮。
相对而言,他自己的高潮近乎沉默,当奥兰多的喘息在他耳边回响,他咬紧的牙关间透出一声费力的叹息。
维戈伸手去拿纸巾,发觉奥兰多在床旁留下了一小包便携纸巾,他不禁微笑起来。别管他怎么发神经,他还是个相当有经验的家伙。“你还好吗?”过了一会儿他问。
“呣,很好,”奥兰多说,声音里满是疲倦与满足。“不过你知道吧?我给你打电话可不是为了你能让我自慰。”他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又说道。
“我知道,不过这是个美好的副作用。”维戈答道。
“我感觉这次不会让我太长时间失去战斗力,”奥兰多说,跟着打了一个呵欠,“这会儿感觉不太像是榨取。”
“我会很高兴见到你的。”维戈轻声说。
“想我吗?”奥兰多说。维戈低低笑着回应。
“想,”怕奥兰多万一没察觉到暗示,他轻声说,“不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别恶化了。”
“好的先生,不好先生,装满三袋子了先生,②”奥兰多答道,没精力好好挖苦,“我会当心的。”
维戈发觉自己被奥兰多声音中的疲惫感染了,感觉眼皮沉重。他柔声说:“好吧,我累死了,你也是。我很快会打给你的,好吗?”
“我明天能打给你吗?”奥兰多问,听得出他在被子里翻身。
“你用不着问。”维戈说。
“只是出于礼貌。”
“谢谢。”维戈答道。挂断电话后,他发觉自己还有力气更衣洗澡,但显然没劲收拾了。正在判分的文章被扔到了地板上,他发誓明早再收拾。心绪稍微平静了些,他感谢上苍,自己高潮时没有弄到那些文章上。
他微笑着平躺下来,叹息着释放了近几天来的紧张。至少,奥兰多知道自己对他意味着什么。这就够了。想到这,就觉得没那么可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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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戈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电话里有一条留言,是凌晨两点后直接留在电话答录机上的。
“我打赌你已经睡着了,因为‘你有满满一兜种子’③,我想你累坏了。这一定是上了年纪的副作用。”奥兰多停下来,打了个呵欠。
“无论如何,我对你说的话刚刚有了个想法。不,我不喜欢没人知道真相,我不喜欢人们不知道到我们牵绊着彼此的生活。不过现在这些确实无关紧要,是不是?”维戈对着答录机皱起眉,想知道话题要去向何方。
“我是说,只要我知道我爱你,你知道我爱你,谁会在乎别人怎么想呢?他们又不和我们中的某个上床,所以去他们的。好吧,这只是我的午夜突发奇想。唔,也许到了明天,还能赢得一些公众同情呢。晚安!”
最后一个词几乎是打着呵欠说的,如果不是因为所爱之人不经意的爱的表白,令他幽默感顿失,维戈本该会心发笑的。
译者注:
①道连·格雷为王尔德小说《道连·格雷的画像》中的男主人公。
②奥兰多此话脱胎自一首英文儿歌《Baa, Baa, Black sheep》,原儿歌意为:“咩,咩,黑羊儿,你有羊毛吗?有的先生,有的先生,装满三袋子。”
③此句出自英国诗人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的诗《你有满满一兜种子》(Thou hast a lap full of seed),这是偶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