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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级别：NC17
这一晚奥兰多没怎么睡。
倒不是说他不累。他绝对是筋疲力尽。可是一种兴高采烈的感觉在腹内鼓噪，同时一些深感欣慰的事情又令他太过兴奋，导致他无法平静下来多睡一会儿。
奥兰多不禁咧嘴笑起来，爬向前，把一只手放在维戈胸口，趴到他身上。奥兰多的手放上来时维戈被惊动了，奥兰多轻轻吻他时他彻底醒了。
维戈忽闪着睁开眼，睡眼朦胧地对着爱人微笑。
奥兰多再次吻他，而后维戈沙哑地说：“早上好啊？”
奥兰多撑起身转过头看着钟。“刚刚早上，”他勉强承认。
“怎么了？”维戈撑起胳膊肘，揉揉眼睛问道。
“没事，”奥兰多没精打采地朝维戈笑笑。“清晨的欢乐不是比夜晚的欢乐更为甜蜜？”①维戈带着疲倦的挖苦抬眼看着他。“好吧，”奥兰多让步了，“我想你了。”维戈笑了，主要是为迁就爱人，奥兰多继续说，“而且我决定了一些事。我们扯平了。不用再道歉了，好不好？我们两个都不要再道歉了。整件事我们两个都处理得很糟糕，我们谁也不该为此受责备。”
维戈微微笑起来，答道：“好啊，谢谢你。出于好奇我想知道，什么让你这么想？”
“我能感觉出来你很抱歉。我知道你昨晚对我小心翼翼。我不是在抱怨，昨晚太迷人了，只是你不该因为心有愧疚就对我谨小慎微。爱我，抱我，在我需要的时候，在你渴望的时候，操我。”
维戈微微一哼，对奥兰多的下流话似笑非笑，虽然那是以一种纯真的方式说出来的。
维戈咂咂嘴，说：“好的，如果你坚持。”
奥兰多露齿一笑，趴在维戈胸口，一只手放在维戈肩上，在他锁骨上印上一吻，而后将脸埋在维戈颈窝里。
“嗨，等等。”维戈咧嘴笑着说，他戳戳奥兰多身侧，引来一声惊讶的抱怨。“你弄醒了我，现在我醒了。款待我吧。”
“好啊，”说话间，奥兰多双唇紧贴在维戈脖子上，“我是不是该给你讲个故事什么的？”
维戈夸张热切地点点头。
“好的，”奥兰多说。他四下张望了好一阵。“我想不出讲什么。”
维戈抬起胳膊搂住奥兰多的后背，奥兰多撑起胳膊肘，害得维戈胸口一阵疼痛。他发出嘶声，移开那讨人嫌的硬骨头。
“来吧，甜心，你可以编故事。跟我说说明天我们做什么。”
“好吧，”奥兰多柔声说，“我总算可以让你睡一觉了，我会用一杯茶将你唤醒，如果你运气好，也许还有一些烤面包。”
“良好的开端，”维戈满意地说，“接下来呢？”
“然后，”奥兰多拖长音节给自己争取时间，他想提出一个继续下去的好建议，“然后我也许会因为某些描述赢得一个吻。”
维戈点点头，赞同地微微板起脸。“那么你会吻我，面对现实吧，这也许会导致性爱。然后肯定会有相当长的恢复期，也许打个盹，还有洗澡没准是个好主意。”
“好啊，那么我们有茶，有烤面包，我们做爱，还有洗澡。然后呢？”
“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奥兰多说，“我们可以看电视或者读书，彼此冷静一下。我想我们可以跟各自的朋友消磨时间，不过我宁愿是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们可以一整天都呆在床上。对了，我们可以呆在床上，大约每小时做一次爱，订外卖比萨饼。趁我们没回学校，无法避开彼此之前，好好享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听起来很有趣。”维戈说，抬起放在奥兰多后背上的手，抓住他卷发的发尾。“一整天和你呆在床上。不过你真的不想出去？”
奥兰多耸耸一边肩膀。“别对旅行抱太多幻想。我们可以这周晚些时候去郊外探险。或者周末去，我们会有许多秘密周末值得期待。”奥兰多笑着说。
维戈的指尖在奥兰多的肩胛骨间游走，他沉思地皱起眉，而后露出安心的笑容。
“好的，轮到我了，我能不能给你讲个故事？”维戈问，奥兰多挑起眉等待下文。维戈小心地将年轻人拉下来，迫使他弯起胳膊，抬起他的下巴寻求一个吻。
这一吻是又一个爱的美妙声明，同昨夜的那些吻一样的甜蜜安心。奥兰多一再断开亲吻，将他们的双唇轻柔地紧贴再分开，不让这个吻拖延逗留，他自始至终都在微笑。
维戈将奥兰多拉到身上，手钩住奥兰多大腿后面，一再拉扯，直到奥兰多骑跨在他身上。
维戈的手指缠进奥兰多的头发中，想看看他可以埋入多深，他渴望让自己迷失在温暖柔软的卷发中。
“我爱你。”奥兰多放开他时维戈说。他用拇指揉着奥兰多的太阳穴，感觉到奥兰多回应他时骨骼下的震荡。
“我知道，”奥兰多叹息道。
维戈朝奥兰多眯起眼睛。“奥兰多，”维戈说，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是在抱怨，“对我说，说你原谅我。”
“我不知道，”奥兰多说，跪坐起来，推开维戈，“你看，我不能一经请求就给予爱。”
“对，可是我知道你爱我，”维戈争辩道，两人的笑容旗鼓相当，“别像个小孩子似的。”
奥兰多撅起嘴唇，扁扁嘴，玩笑地摇摇头。
“噢，回答我，你这个小坏蛋。”维戈坚持要求，他扑到奥兰多身上开始进攻，胳肢他、戳他，把他撞倒死死按住。
奥兰多在维戈的攻击下哈哈大笑，一边扭动，一边拍打戳向他皮肤的指尖。
“你不能强迫我！”奥兰多笑得喘不上气来。
“快说！”维戈不松口，夹住奥兰多的双腿，摁住他。他抓住奥兰多的双手，把它们按在奥兰多头顶上方。
奥兰多继续挣扎，笑得花枝乱颤，不得不意识到他既没有挣脱的意愿也没有挣脱的精力。
“别闹啦。”维戈佯装受伤地哀求。
“我没闹。我是超萌。”奥兰多坚称。
“有道理。”维戈让步了，俯下身亲吻奥兰多高高的颧骨。奥兰多慢慢微笑，维戈亲吻他的唇畔。奥兰多笑得更欢了，转头捕捉住维戈的双唇，化作一个真正的吻。
维戈最终稍作让步，只是将双唇温柔地滑过奥兰多的双唇，浅尝辄止。
“快说。”维戈挨着奥兰多的双唇嘟囔着，引发了新一轮的笑声，虽然这次有点被蒙住了。
奥兰多扳着脸，撅起双唇想迫使维戈吻他。维戈躲开，反而将一个吻印在奥兰多下巴上。维戈的双手移到奥兰多胳膊上，不时捏捏他，手指抚摸着紧绷和放松的起伏曲线，舌尖在奥兰多锁骨上标记占有权。
奥兰多被松开了，他发觉自己并不享受自由的感觉，将双手随意地放在脑袋后面，维戈继续试图劝服。这些尝试包括在奥兰多乳尖上湿润地吮吸。
维戈的手指在他大腿内侧游移而上，奥兰多放任地哼哼着，扭动双手，指尖掐进了身下的被单。
“快说。”维戈靠在奥兰多胸口低声说，手指在奥兰多臀部曲线上勾画，允诺奥兰多给予所求的那一刻会有更亲密的触摸。
奥兰多咬紧嘴唇强忍笑容，飞快地摇摇头，拒不退让。
“勒索可不是赢得我心的方式。”奥兰多微笑着说，弓起后背，肌肉适应着全新的触感。
“这是贿赂。而且我相当清楚赢得你心的方式。”维戈一语道破。
维戈的手握住奥兰多的球囊，与此形成邪恶对照的是，他在奥兰多腹部印上纯洁的亲吻。他伸开中指抚摸奥兰多的臀隙，指甲往来挑拨。
奥兰多惊喜地大声呻吟，维戈的另一只手摸索到他的勃起根部，指尖慢慢绕行，而后沿着奥兰多的分身描摹，起先缓慢，而后变成一连串迅疾的抚摸，令奥兰多彻底硬了。
“好吧，好吧，”奥兰多叹息着，“如果我说了，你就会做？”
“我做什么？”维戈逗他，尽可能想让奥兰多紧张。在奥兰多会阴处抚摸的手指放得更低，在入口边缘轻柔的触碰。
“噢，现在是谁在闹？”奥兰多好笑地抱怨。
“快说，然后你就知道了。”维戈说，双唇又贴上奥兰多的胸口。
“噢，我真恨你。”奥兰多轻声说，抬起一只绷紧的脚放在维戈的小腿后，脚趾戳戳他膝盖后面，令维戈的腿抽动了一下。
“真的？”维戈挖苦道，手指更深滑入。
“不，我爱你。”奥兰多赶忙回答，维戈的指尖轻松地进入他的身体。
“答对了。”维戈说。奥兰多骂他是个混蛋，维戈回报奥兰多一个亲吻，微笑起来。
“满意了？”奥兰多问，闭上眼睛，但压低臀部说服他赞同自己的观点。
维戈想着是回答‘满意什么’还是继续戏弄奥兰多，不过他已经轻易获得了所求的安心。这场游戏已经结束，他们都是胜利者。想到也许会永远这样真是美妙。
维戈转而说：“我买了更多润滑油。”他不缺乏口才，也不需要奥兰多嘲笑的回应来吸引关注。
“你买了更多润滑油？”
“我买了更多润滑油。”维戈肯定地说，无声的笑让他肚子抽搐，他爬向一旁去拿所需的润滑油。
维戈回过身时，发觉年轻人已经在床头板前跪起身。维戈来到他身后，跪在他分开的双脚间，双手向下抚摸奥兰多紧绷的臂膀，握紧奥兰多抓住床头板上方粗栏杆的手。
他抬起双手放在奥兰多肩头，维戈感到难以置信：分手仿佛就在昨日，而今天他重又与奥兰多耳鬓厮磨。
距离上次做爱不久，奥兰多仍旧松弛敞开，所以维戈将自己有备而来的昂扬滑入他身体时并不困难。
维戈将胸口贴上奥兰多的后背，在奥兰多发间喘息，一只胳膊搂住他胸口，感觉到他的心跳在脖根处震荡。
“天啊，你完美无暇。”维戈低声说，一边进入他，一边慢慢套弄奥兰多的勃起。
“尽我所能吧。”奥兰多轻声说，尽管维持亲密需要专心，他仍旧试图开玩笑。
“不，你不用。”维戈说，向上摆动臀部，令奥兰多气喘吁吁，仰起脑袋垂在维戈肩头。维戈每向前推进一次，奥兰多就屏住呼吸。他向后顶起，迎向维戈的穿刺，维戈因一再被奥兰多的紧致所包裹而发出感激的呻吟，奥兰多不禁微笑起来。
奥兰多无法表达他是多么想念这些声音。那远比任何语言所凝聚的赞美、远比文字所铸就的甜美十四行诗还要荣耀而坦诚。
奥兰多曾以为，除非激情再次被点燃，否则自己再也听不到他赞美的呢喃。这种缺失让他胸口发沉。
现在他再次听到了，他知道这只属于他，奥兰多忍不住微笑起来。
奥兰多首先注意到他们开始向后滑去，随着他们移动，棉被滑到了膝盖下。
奥兰多的双手从顶端的栏杆上滑下来，手指抓住了床头板上的竖栏。
当维戈终于发觉到他们的移动，他笑起来，更加俯身压在奥兰多身上。他把手放在奥兰多手上往下按，奥兰多没得选择，双手只好沿着栏杆往下滑。
奥兰多转过头，维戈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他身上，胳膊贴在他的胳膊旁。维戈缓慢又饥渴地吻他，受制于想亲吻年轻人而太过靠近，现在抽插变得短促。
很快奥兰多的脚就滑出很远，他其实是趴在床上，维戈几乎是直上直下地在他体内抽插。这帮了奥兰多大忙，他的欲望因为身体和床的突然挤压而得到了极大的刺激。
维戈的额头靠在奥兰多的太阳穴上，在奥兰多身体所带来的极乐紧致中放纵，彻底为他沉沦。他深深埋入奥兰多体内，双臂仍旧伸展开，将奥兰多的手腕握在他头顶，既没有压制也没有控制，只是触摸、紧握。
奥兰多被拥在维戈怀中，强有力的手臂，温暖汗湿的身体吞没了奥兰多颤抖的身躯。奥兰多的高声喘息在激情拥吻中回响，向爱人亲密无言地诉说：他即将高潮。
维戈没有忽略这些迹象，他加快动作，奥兰多耳畔充满了只为他一人诉说的情感呢喃。维戈曾对别人如此诉说，可是从未真心实意，始终必须费神编造。对于奥兰多，维戈可以轻易脱口而出，明言他的爱和渴望，奥兰多会清楚记得这些，更胜于对高潮的记忆。它们是如此强烈，在空荡荡的黑暗中气喘吁吁，电光火石，全神贯注。
维戈在低沉的长吟中高潮，靠在奥兰多脸颊上呼喊而出，最终迷失在一个热吻中。
他们分开时，维戈凝视着奥兰多，望着他的双眼温柔地忽开忽闭。
他望着奥兰多合上双唇，又望着它们张开，望着从双唇间溢出的近乎无声的爱的宣言。
无声的爱与听见其他类似的情感表达同样的美妙，维戈感觉到宁静语调中的悲剧意味，不禁心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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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醒来，闻到了维戈的高级意大利炭烧咖啡的味道。他从自己的嘲笑对象那里知道，煮咖啡要花20分钟，包括要把咖啡从豪华闪亮的过滤器里倒出来，所以这在白天难得一见。
闻起来不错。
奥兰多睁开眼睛，看着维戈在床头柜上只放了一个盘子，把其他东西移开腾出空间。
维戈转过头微笑起来，他看见奥兰多醒了。
“烤面包。”维戈说，朝奥兰多挥了挥一片三角形面包。奥兰多挑起眉毛示意知道了，维戈又放下面包，从盘子上拿起咖啡壶。“还有咖啡，因为我厌倦了你可怕的英国茶的赞歌。”
“真不错，”奥兰多真诚地说，“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维戈咧嘴一笑，再次拿起面包，塞到奥兰多唇间，换来了满意的咀嚼声。
维戈看着奥兰多满意地咀嚼，说：“为了证明，从今往后都无需重蹈你所预言的道路。”
奥兰多惊讶地看着他，琢磨维戈话里的含义，年长男人搅动着咖啡。
奥兰多咽下满嘴的面包说：“好的。那我们今天做什么？”
译者注：
①此句引自英国诗人布莱克（William Blake）的诗《Are not the joys of morning swee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