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翻译练习，谢绝一切形式的转载！
本章级别：PG
概要：这章故事发生在小说尾声之前。
译者说明：这篇番外是去年公社写文活动中我允诺的奖品，不好意思，隔了这么久才送给大漠和lili，希望你们喜欢，下次再搞活动时，还要继续积极写文啊：）
奥兰多从没见过维戈这么紧张。他见过他满腔热情、大发雷霆，也见过他如常人一般，身处痛苦的情绪混乱。
他甚至是少数幸运地见过维戈丧失防备、乞求原谅的人。不过他从没见过他这么——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怕得要死。
维戈在奥兰多家客厅的沙发上坐立不安，紧张地搓着手。奥兰多坐在他前面的咖啡桌上，双手放在维戈膝盖上。
“嗨，没关系的，亲爱的，我们用不着非这么做。”奥兰多安慰道。
维戈朝他勇敢地笑笑。
“不，我们得这么做，”维戈说，“现在大家知道了，你妈妈也会发觉的。我们都清楚，她最好是从我们这里听说这事。”
奥兰多伸出手，怜爱地抚上维戈的面颊。
“谢谢你。”奥兰多低语道。维戈靠过来，额头贴着奥兰多的额头。他们这样呆了一会儿，而后戏剧性的门铃声和脚步声宣告了索尼娅的归来。
奥兰多挑起维戈的下巴，飞快地在他唇上一吻，而后奔向门厅去帮满载而归的妈妈开门。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慢走近时，她说：“你好啊，亲爱的。”他有气无力地问候了一下，而后他妈妈就投入到展示购物成果的热心唠叨中，奥兰多实在无法忍受太久。
“妈，维戈在这。”
索尼娅惊讶地愣住，婆婆妈妈的唠叨顿时打住。
“维戈？那个美国人？我以为他不再教你了。”
“他是不教了，”奥兰多吞吞吐吐地说，“他想谈谈……别的事。”
索尼娅皱起了眉。
停顿片刻后她说：“好吧。给我点时间？”
奥兰多俯下身子在她面颊上一啄，而后跑回客厅去为爱人加油打气。索尼娅脱掉外套，而后转向镜子，平整头发，她要以眼下外表给人留下最佳印象。
她进屋时维戈站起来，他清清喉咙，抚平衣服。
“你好，布鲁姆夫人。”维戈说，一本正经得多余。
“维戈，请叫我索尼娅。”她答道，她甚至都知道自己的语调近乎假笑。奥兰多板着脸。
任何事都可能令境况更加难堪，奥兰多赶紧大声说：“好的。”他坐在沙发上，维戈慢慢在他旁边坐下，不安地拉扯着自己的耳垂。
“好吧妈妈，嗯，妈妈，”奥兰多结结巴巴地说着，努力想寻找一个合适的开场白。索尼娅挑起眉毛，在他们对面坐下。
奥兰多叹口气。“好吧。我一直在跟维戈约会。”
就是这样。说完后，维戈甚至忘记了为接下来的沉默时刻深深吸口气。
索尼娅目不转睛。
“你是说……像辅导老师那样？”
奥兰多又深吸一口气。他马上开始眩晕。
“不。我是说像男朋友那样。”
索尼娅又盯了一会儿。她看看奥兰多，再看看维戈，而后又看看奥兰多，她一直微微张着嘴。她紧紧闭上眼，然后再睁开。
“什么？”她嗓音干涩，嘶哑地说。
维戈端起肩膀，朝前垂下脑袋，不过他抬起目光端详着索尼娅的脸。现在他仰起了头。
“是真的。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他坦承道。
她又盯着看了好久。
“真的？”
过了一会儿奥兰多沉默地点点头。他看得出来，妈妈开始呼吸急促。
“你不是在开玩笑？”她不动声色地问。奥兰多摇摇头，绷着嘴。“你知道他才18岁吗？”她转向维戈说道。维戈沉默地点点头。
房间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紧张，等待着她即将到来的爆发。
“我想单独跟我儿子谈谈，可以吗？”
维戈转向奥兰多征询意见，奥兰多点点头。维戈差不多是跑进了厨房，等着大喊大叫开场。
##
门在维戈身后关上，索尼娅说：“我无法相信。我是说，你不是当真的，对吧？求你别是认真的。”
“妈妈……”奥兰多费力地开口。
“噢，该死的见鬼，”她喊起来，“你在想什么？他多大了？”
“36。”奥兰多老实回答。
“36！”
她的声音拔高到令人痛苦的音量，奥兰多畏缩了一下。“你才18岁！”
“我到一月份就19岁了。”即便奥兰多这样说，他也知道这听起来很可笑。赶在妈妈开口前，他立即说：“你看，他多大根本没关系！我爱他。”
“行行好吧老天，那男人对你做了什么？”
突然之间奥兰多变得异常愤怒。
“他什么也没对我做！”奥兰多反驳道。
“你在开玩笑！他绝对是对你滥用职权。他让你说你爱他，他……噢，我的老天，”索尼娅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她脸色苍白，“你没跟他睡觉吧，有吗？”
奥兰多咬住嘴唇，低头看着地板。索尼娅用双手捂住脸。奥兰多抬头看着她，摆出了他最佳的“狗狗”表情，可爱地噘起嘴，抱怨起来：“妈妈……”
##
起初的大喊大叫渐渐沉寂后，维戈几乎听不出一个字眼。过了一会儿，他确信那里只有沉默，他非常紧张地竖起耳朵。
而后门打开了，一个娇小的女人吓得他忘了呼吸。
“我儿子才18岁！”被激怒的女人大叫道，“该死的你一直在想什么，就像这样一直利用他？”
奥兰多就在她身后，拉着她的肩膀，似乎竭力想阻止她。
一得到机会，维戈就打断她说：“布鲁姆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双手伸到身前，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以前我从没有这样做过，我现在也没打算这样。这只是发生了。”
“你什么意思，只是发生了？你们是在学校，我怀疑你是喝醉了，而且……”她的指尖压着额头。他满脸通红。“显然这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她盖棺定论。
“不！”维戈和奥兰多同时喊起来。
索尼娅张开口，但维戈打断了她。
“你看，如果我们对这事不是认真的，我们不会告诉你。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我们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会拆散我们。”
索尼娅顿时像是说不出话来。“我爱你儿子，”没等索尼娅开口，维戈就说道，“他18岁没有关系，我爱他，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尽管眼下形势不稳，奥兰多还是忍不住抬眼看着维戈，神情异常温柔，内心涌起骄傲感。他明白维戈再也不会对承认自己的感情而感到一丝一毫的羞耻，他会为他们而战。显然他已经在这一过程中学会了这一课。
索尼娅又再看看他们俩，皱起面孔，眼泪夺眶而出。
奥兰多转转眼睛，搂住她，领她在早餐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维戈绷着嘴。他没指望会轻易过关，不过事实证明这依旧很难面对。他和奥兰多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下，而后奥兰多在妈妈身边跪下来。
“妈妈，求你了，”他尽可能温和地说，“我们不想让你心烦，我们只是需要你的理解。”
索尼娅吞咽了一下，停止了啜泣。
“小家伙，”她哽咽地说，“我不明白。我是说，你那么聪明漂亮，为什么你不能找一个和你同龄的？”
奥兰多耸耸肩，顾不上他竭力想掩饰的笑意，保持着同情的语调，维戈走出视线，靠在索尼娅身后的案台上。
奥兰多说：“你无法选择你爱的人，妈妈。你知道的。我真的很抱歉让你不安，可是这是事实，我们恋爱了。我想要你为我们感到高兴，而其实我只是需要你的理解。”
索尼娅用力吸吸鼻子，抬眼看着这个男人——她已经长大的儿子。
“我跟你说什么，你多多少少都会照做，”她说道。奥兰多点点头，没有理会这是否是一个问题。“不过如果我禁止你见他……”
奥兰多又点点头，抱歉地笑笑。“无论如何我都会见他，”他肯定地说，“我们保守这个秘密有七个月了。我们可以再次做到。”
“七个月？”近乎是一声低语滑出她的唇间，“你们已经……七个月了？”奥兰多又点点头。“我是说，”索尼娅继续说，“你是不是，你知道的，你之前是同性恋吗？”
奥兰多忍不住微笑起来，维戈握紧拳头捂住自己的笑声。
“是的，妈妈，”奥兰多抬起手拂开她眼前的头发，“维戈没有把我变成同性恋。”
索尼娅从奥兰多身上转开目光，转过来面对维戈。
“而你，”她尖锐地说，“你真的是认真的？你不是在利用我儿子？”
维戈松开双臂，再次走近他们。
“我没有利用他，”维戈诚恳地说，“我为他辞了职，这只是我为他所做的一切的开始。我无法估算他对于我有多么重要。你儿子是一个美丽聪明的男人。任何人都能看出你把他抚养得多么好。不过他现在是成年人了，他可以自己做决定。我非常幸运，他选择了我。而且我对这件事绝对认真。”
索尼娅审视了他一会儿，与此同时奥兰多紧张地咬着嘴唇。
“我不喜欢这样，”她终于开口，而后转向奥兰多，“我真的不喜欢。可是如果我试图阻拦你，只会把你推开，对不对？”她理智地说。
奥兰多看起来很受伤，似乎他的回答撕碎揉痛了他的心。“我爱你，”他轻声说。
“可你是成年人了。”索尼娅说，“我知道的，小家伙，不过你这么快要离开我还是很难面对。”
“我会尽力慢下来。”奥兰多满怀希望地答道。
“维戈，”索尼娅又转身面对维戈，“莫藤森先生，你一直让我感觉你非常有魅力，事实上，你看起来像个好人。为了我和奥兰多的关系，我愿意相信你是无辜的。不过如果你……”她似乎有点没了头绪，“多加留心，好吗？”她对他们两人说，“并不是说我对此不介意，因为我真的真的没有。你能给我倒杯饮料吗？”她微微松了口气问道。
奥兰多站起来，绕过早餐吧台走向厨房。维戈跟上他。
“我想我该走了，”维戈轻声说，递给奥兰多一瓶半满的开胃水，奥兰多接过来，倒了一杯水，习惯地加了点杜松子酒在里面。奥兰多点点头，朝身后的美式冰箱伸出手，在杯子里加了几块冰块。
“等等，就一下。”奥兰多答道。
他走回妈妈身边，维戈注意到，她一直带着几乎难以理解的神情望着他们。奥兰多把水递给她，轻声告诉她他要送维戈出去。
他们走到前门，维戈问：“你们不会有事吧？”
“我们会好起来的，”奥兰多勇敢地说，“我会照顾她，避免用药。我稍后给你打电话，好吗？”
维戈点点头。
“谢谢。”奥兰多说。维戈俯下身，捧起奥兰多的脸，将他们的双唇贴在一起，得体的纯洁亲吻，不过满含感情。
透过这重申的亲吻，维戈传达了他坚定的支持。
伴随熟悉的声响，他们分开双唇，奥兰多捏捏维戈的肩膀，而后慢慢睁开双眼。
“当心，”维戈叮嘱他，而后终于离去。
奥兰多会当心的，他回到妈妈身边，她正忙着混合第二杯杜松子酒加补药。他尽可能地记住细节。
不过维戈的爱情宣言让他信心满满，否则这将是一个难熬的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