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26 | 负疚的承诺
类别(翻译练习) | 评论(22) | 阅读(480) | 发表于 11:30
 
本文为翻译练习,谢绝一切形式的转载!
 
英文标题:Guilty Promises
Fandom
:东方的承诺Eastern Promises
出自系列:No Promises
作者:Ariel Tachna and namárië120
类型:FCS, RPS 
配对:Nikolai Luzhin/Orlando
级别:NC-17
概要:一位警官和一位俄罗斯黑帮分子在伦敦再次相见。
译者说明:
1.  由于某人在公社里提过No Promises后,dongdong就一直念念不忘,对我折磨不断。因此我从此文中选了自己喜欢的一章翻译出来,只此一章,好让dongdong同学彻底死心;
2.  本文为系列文,一共7章,由于是情境片断,每一章都可以视作为独立的,但整体是贯穿连续的,本文为系列的第二章;
3.  文中有出现俄文的地方,保留原文,后面附上释义。
 
 
 
尼科莱开进荒废的停车场,熄灭引擎,在黑暗的车中坐了一会儿。稍早前喝的伏特加仍旧令他热血轰鸣,不过他可以忽视这些。他一直压抑的记忆需要他更加努力地去摆脱。他再次希望自己有时间在见面前洗个澡,换换衣服,不过基里尔决定他们今晚需要庆祝很早以前他就这么想了。他对着后视镜里映像做了个鬼脸,用一只手抚平头发,而后他下了车,穿过破破烂烂的停机坪,走向那座空旷的仓库。
库房里面,透过因年代久远和疏于清理而被遮蔽的黑暗窗户,奥兰多看着年长的男人穿过废弃的空地,他的呼吸如同香烟烟雾盘旋在头顶。他想象着今晚将如何结束时,他的腹股沟绷紧了,不安地意识到安全套和润滑油已经被他放进了裤子口袋里。以前也总是这样,他依赖于有准备的接触,不过今晚……他的目光离开了那个醒目的身影。今晚他将沦陷。
门就像布鲁姆允诺的那样没有锁,尼科莱进来时,挨着生锈大门的沉重链条咔哒咔哒作响。站在门口,出于习惯他的目光四下搜索,除了那个男人远远地在空旷房间的另一边靠窗而立,别无其他。他点燃一根香烟,知道自己是在耽搁时间,深深地吸了口刺激的烟,而后他走进去。门在他身后关上,除了一两扇破碎窗玻璃透进来的微弱光亮,房间与世隔绝。他走向布鲁姆时,脚步声在水泥墙间回响。
“你迟到了,”奥兰多在房间另一头说道,声音里没有热度。他同样讨厌这样,他明白卢金的时间不属于他自己。“再晚几分钟的话,我也许就不在这了。”而且,他知道这是谎言,虽然他必须这样说。他会等得更久,对爱人的到来抱着一线希望。他们已经说好,如果另一个人没有准时到,等的时间不要超过半小时,同时应该知道另一个人也许被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耽搁了。他们的见面非常冒险,不能再粗心了。不过想见对方的渴望,想感受他有力身体的渴望,已经膨胀到奥兰多会心甘情愿地去冒险。
“这是……不可避免的,”尼科莱在离布鲁姆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答道。他本可以打电话取消这次见面,本可以根本就不露面,不过内心里他渴望这次机会,渴望远离他的生活和记忆,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他又吸了口烟,而后把烟丢在地上,用鞋碾碎。房间里只有磨地的沙沙声和他们的呼吸声。“而且你抱怨我选的见面地点,”他歪起一边嘴角说道。
“这里被废弃了。”奥兰多反驳道,目光掠过面前隐藏在厚重大衣下的瘦高结实的身体。即使不用看他也了解那衣服下面隐藏的身躯。那身体的每一个线条都镌刻在他的脑海和心际。甚至他的灵魂里。抛开这些无望的思绪,他继续说道,“前几天搜捕过这里,所以基本可以保证不会有警察或是房主回来打扰我们。里屋有一张睡椅和一个小床。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如果约在我的公寓见面,你不会来的。”
“你说的没错。”尼科莱表示赞同,放弃了他本想对警察的话开的小玩笑。鉴于早前发生的事情,他也许就不该再来,可是他身体的反应——它一直那样反应——却是来这里,接近这个年轻人,好像他无需对此担心似的。他应该转身离开,可是他却低下头对上布鲁姆的目光。“那么,我们是不是还要等别人,还是可以做我们来这里要做的事?”
生硬的话语令奥兰多片刻震惊,不过他再次抛弃了理智,提醒自己,周围不会有人看见他们,他们可以丢弃作为警察和暗线联络的伪装。他想朝年长的男人伸出手,领他走向里屋,不过那冰冷目光中的某些东西阻止了他。“这边,”他简单说道,穿过空地走向办公室中最狭小的舒适空间。
这间办公室和布鲁姆描述的一样简陋,不过至少比剩下的库房干净。荧光灯呜呜鸣响着在头顶闪烁,尼科莱关掉灯,不想被问及他为什么宁愿选择黑暗。抖抖肩膀脱掉大衣,他把衣服挂在门后的钩子上,透过脏兮兮的窗户透进来的光让他能看见布鲁姆解开了警察制服的扣子,露出了纤细的身体。尼科莱的欲望厚重起来,知道那仍然隐藏的身躯对他的激发远胜过他今晚所见的其他肉体。
奥兰多走近俄国人,挂起外套时,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侵占了他的感觉。尼科莱闻起来有性爱的气息……他们甚至还没开始。这个发现令他晕眩。他后退一步,又退了一步。“你把我当什么?”他嘶声说道,泄露了他的欲望正如同浇了冷水一样被迅速遏制。“你觉得我不会注意到?还是你以为我那么不顾一切根本不会在意?这就是你迟到的原因?你他妈的出去操别人?”
忍住诅咒,尼科莱摇摇头。他早就知道来这是个错误,知道布鲁姆会发现他做了什么。那是基里尔命令他做的,不过这个借口即使对他自己也没说服力。“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他嘎声答道,“我得服从命令。有时候那些命令……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也许他是在指望挑起对立——当布鲁姆明白尼科莱真正是什么人时他当然会厌恶。他没权利指望更多。他耸耸肩,回身去拿大衣。“我们俩个都知道,这个开始是不明智的。”
奥兰多被激怒了,他扑向卢金,甚至没有想过他会如何反应。他把年长的男人摁在门上。“该死,不,”他愤怒地咒骂。他知道尼科莱是什么人——他痛恨尼科莱是那样的人——可是他已经接受了。他只是希望俄国人不要用这个来公然刺激他。无论如何不要在这种程度上。可是,他拒绝让这……搞得一团糟,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你别想给我几个烂借口然后就一走了之。你今晚来到这。你本可以打电话取消的。你本可以不露面的。可你还是来了。为什么,尼科莱?为什么要让我们俩经受这些?”
到底为什么?欲望的浪潮吞没了他,比他喝的全部伏特加都更加刺激,这就是答案,他靠着布鲁姆的身体向上挺身,让他透过接触感觉到自己的觉醒。“这就是为什么,”他强调道,双手抓住年轻人的臀部,用力揉捏,知道那力量的颤栗就是回应。“我们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奥兰多无法克制身体的反应,忍不住弓起臀触碰另一个男人的臀部或是欲望,急切渴望脱去他们之间的衣物,可是这只会令他更加愤怒。“你今晚已经得到‘这个’了,”他大吼着,“那时候你不需要我来泄火。为什么现在又想要我?”
“那不是我想要的,”尼科莱咬牙切齿地说道,他闭上双眼,分开腿把奥兰多拉到双腿间,让他们鼓胀的欲望互相摩擦。他的双唇探到爱人喉咙一侧,品尝着他肌肤上的汗水和怒火。奥兰多竭力想撤开身时,尼科莱的手插进他的头发里,他的牙齿擦过年轻人脖颈上紧绷的肌腱。“那不是这个,”他坦承道,而后伴随一声呻吟,他的双唇吞没了奥兰多的双唇,“不是你……”
奥兰多想要抗争,想要坚持他的愤怒,可是那承认——尼科莱说出口的——窃取了他的怒火,融化了他的心。如果那些不是他不敢指望听到的爱的表达,那它们至少也是对他们共同分享的承认,无论如何扭曲,那意味的远不只是他们假装想要的没名没份的性交。他快乐的呻吟混合着爱人的呻吟,他回身热切地投入亲吻,唇齿碰撞,他竭力要透过激情抹去自己的情绪。他们做爱时很少接吻,双唇的接触对于他们麻木的身体动作而言,太过亲昵,不过今晚,接吻好像很适合。
他马上就感觉到奥兰多停止了抗争。年轻警官的默许也许只是距离他们上次做爱已很长时间后的反应,不过这让尼科莱的头脑比他和基里尔喝下所有酒时转得还快。背靠着门稳住身体,他仍旧用一只手捧住奥兰多的头,享受着他口中纯净的味道,同时他解开了爱人的衬衫钮扣。他想要感觉手掌下光滑的肌肉,需要另一个男人——奥兰多的力量紧靠着他的身体,他们努力寻求更多的接触。
奥兰多心脏狂跳,热切地回应爱人的爱抚,尼科莱获取的更多,接受的更多,比他以前曾有的都多。他伸手抓住俄国人的腰带,解开它,一心想着尽可能迅速地找到他的战利品。已经太长时间了,之前的时刻对他又太焦虑,以至于无法保持任何耐性。他一只手滑进这个黑帮分子的腰带下,同时摸索着他裤子上的拉链。“想要你……”他从亲吻中脱开身,吸口气,气喘吁吁地说道。
克制着贴上奥兰多双唇的冲动,尼科莱的双唇游移而下到了修长的咽喉,而后一边扒开白色衬衫,一边爱抚爱人平坦的胸膛。扯掉奥兰多的深圆领汗衫,他用拇指揉搓着褐色的乳头,直到它坚硬挺立,伴随一声闷闷的呻吟,他的牙齿咬了上去。埋在奥兰多卷发里的手滑下他的后背,握住了他的臀,配合着年轻人放在他们身体间的手,他更紧地压着他,臀部在触碰间摇摆。
因为疼痛欲望的摩擦,奥兰多快乐地呻吟着。如果尼科莱依照他们通常的程序,过不了几秒钟他就会发觉自己被摁在墙上,爱人的勃起兴奋地刺入他的身体。终于解决了拉链,他拉扯尼科莱的裤子,脱到他大腿上方,鼓励地揉搓着那坚硬的家伙,渴望着只有这个男人可以做到的充实感。他没有停顿下来去惊讶爱人不寻常的对于他身体其他部分的关注。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感受尼科莱再次进入他体内。
对双唇下的结实身躯愈发难耐,尼科莱猛地把奥兰多的汗衫拉过头顶,为唇齿的侵袭而展露他的身体。他用双唇描绘着每一寸的光洁肌肤,他解开制服裤子和腰带,让它们滑到地板上。他被诱惑得追随黑色毛发的踪迹,用爱人身体上的盐味抹去他口中的苦涩,可是他不能向任何人下跪,即使这个男人也不行。作为替代,他站起身,侵袭奥兰多的嘴,一条腿插进奥兰多的双腿间,将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们的欲望因赤裸裸的紧贴而汹涌澎湃。
奥兰多的双手滑下来握住尼科莱的臀部,在这热力四射的摩擦中摇摆。“你还等什么?”他嘲弄着,控制力变得越来越薄弱。他不想这样高潮,这样太轻易了。“操我。”
Chyort(妈的),”尼科莱咒骂着,诅咒这情况让他无从准备。揣着安全套不会让基里尔疑心,可是如果被发现口袋里有润滑油会招致他不能冒险的怀疑。“我没有准备,”他嘎声说道,同时臀部继续挑逗着奥兰多的臀部。
 “在……我口袋里,”奥兰多嘶哑地说,徒劳地想要脱开身一会儿好去够东西。尼科莱没有马上放开他,他玩笑地捏捏奥兰多一边结实的屁股。“让我去拿。我要你进来。”
尼科莱眯起眼睛,不过他放开了奥兰多,脱掉了剩下的衣服,他看着年轻人弯下身去够他的裤子口袋。当他差不多完全弯下去时,尼科莱轮流拧了拧他苍白的臀瓣,对于爱人震惊的反应,他只是懒洋洋地向后靠着门。
从裤子里拿到了润滑油和安全套,他对尼科莱玩笑的举动嘲弄地瞥了一眼,奥兰多把东西递给尼科莱,转身走向那窄小的床,跪在上面,转过头诱惑地看着。他并没有完全理解突然间发生的改变,不过他不想停下来。
奥兰多的邀请尼科莱从来都无法抵抗,不过今晚他的姿势令内疚搅动吞噬着尼科莱的五脏六腑。“不要那样,”他嘶哑地低声说道,推着年轻人的肩膀催促他躺在那薄薄的床垫上。在奥兰多的双腿间伏低身子,双手分别撑在爱人的头两侧,他俯视着那雕塑般的身形和披散在散发着霉味的床单上的暗黑卷发。
奥兰多向上凝视着那徘徊在他梦中的灰眸,他们采取的新体位的新奇感几乎如同它的亲密感一样令人难以抵抗。他知道尼科莱的身体压在他身上的感觉,可是从来没有过像这样,面对面,胸贴胸。以前尼科莱一直不管事实是怎样,始终假装这是没名没份的性交,可是现在,年长男人的目光中没有掩饰。“不是我抱怨,”他抚摸着那布满胡茬的脸颊说道,“可是为什么?”
Prosti原谅我),”尼科莱低语着,头垂在奥兰多胸口,亲吻他喉咙的曲线。“Prosti原谅我),”他贴着那温暖的肌肤再次说道,表达着他的歉意,但他却错误地使用了只有一个人能听懂的语言。
奥兰多不懂俄语,不明白尼科莱在低声说着什么,可是他听得出爱人声音里的悔恨。接受这一切的是友好的给予,他搂住另一个男人的肩膀,靠着他向上摇摆,希望诱惑他完成他们已经开始的举动。他思索了一下说些什么,关于在某种程度上接受他的歉意,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情况仍旧很不确定,让他无法确信尼科莱的反应,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赶跑自己的爱人。不是现在。
当奥兰多环抱着他时,尼科莱闭上了一会儿眼睛,至少,那所传递的信号表明他被原谅了。一只手穿过伴侣凌乱的头发,他跪坐起来,伸手拿过润滑油,把那光滑的胶体涂在手指上。他们通常的准备至多是匆匆忙忙,可是今晚他从容缓慢,目光锁定奥兰多的面孔,倾听着手指伸展、试探时的每一声喘息和呻吟,这行动本身就是快乐的馈赠,而不仅仅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
奥兰多在缓慢细心的准备下翻腾着,这与尼科莱手指通常的抽插和扭动是如此不同,那通常紧跟着他勃起快速地插入——有时候实在是太快了。今晚,没有匆忙。他知道尼科莱依然非常想要他——他的欲望拍打着他的大腿就是证明——可是他的爱人却流连于准备,将奥兰多包裹在温暖与激情中,这令他从其他男人那里感受到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只此一次,他没有欺骗自己,这样的温柔会渗透进他们的下一次相会,不过只此一次,他感觉自己是尼科莱的爱人,而不是他的玩物。靠近那结茧的手掌在他卷发里的抚摸,他转过头,亲吻带着刺青的手腕。“科里亚,”他低喃着,这爱称比通常更快地脱口而出。
一只沾染刺青的手指描摹着奥兰多的面颊,尼科莱往前移动,抬起爱人的臀,将自己对准那欢迎的入口。“Malysh宝贝),”他柔声说道,奥兰多的双腿夹住他,他缓慢滑进,望着那棕色的双眼睁得大大的,那甬道延展接纳他,将他包裹进温暖中。他小心移动,撑起奥兰多的臀部让他靠近自己,直到他深埋进去,前所未有的深入。
尼科莱爱抚中的温柔深深地感动了奥兰多,他撑起脚跟摆动后背,拼命将这个全新的爱人与他所认识的那个男人融为一体。而后他感觉到俄国人的勃起顶着他的入口,一切想法都烟消云散,他放松肌肉,奉献自己。尽管有细心的准备,第一下突破还是有一点灼痛。他喘息着,他被全然不同地延展,比尼科莱以前所做的都更充实,现在,他们的身体以一种他们以前的伪装所不允许的方式契合。他的双腿夹紧另一个男人的腰,将他拉近,将他深埋,他挺身迎接每一次的穿刺。
尼科莱绷紧了,咬紧嘴唇,火烫的情感洪流催促他用力穿刺,直到他们都全然释放。这次不要。再也不要。只此一次,他让自己慢慢来,让自己看着他在爱人体内搅动时,爱人脸上的神情,让他自己都无法命名的感情冲刷净他的愧疚和悔恨。
不过渴望的焦灼在他体内持续增长,奥兰多感觉自己陷进了床里,尼科莱充盈着他、紧压着他、环抱着他的感觉令他放松。当那男人低下头,将他们的双唇交融在一起时,他的欲望被夹在他们缓慢移动的腹部间,上面诱人的摩擦增强了。尼科莱的勃起在他体内一再摩擦,不停地撞击着他的敏感点,不断助长他体内的激情。然而一切仍旧保持控制,被尼科莱目光中的浓情和他索取年轻人双唇的柔情所控制。
慢慢增长的快感是如此循序渐进,当尼科莱感觉到腹股沟绷紧,预示高潮逼近时,他几乎吓了一跳。一只手滑进他们身体间,握住奥兰多的勃起,他以同样悠长缓慢的动作抚摸着,他的舌以同样的节奏侵袭奥兰多的舌而后又退去,将他们身体的全部都化作感官的舞蹈。当爱人火热的释放飞溅而出,沾湿了他们的腹部时,他让自己释放出来,他长长的低吟被奥兰多的双唇吞没。
他的哭喊被尼科莱的双唇蒙住,奥兰多放弃了对自己释放的克制,他的体液飞溅而出,沾到了尼科莱的手上和他们的肚子上,他的爱人继续在他体内搅动。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尼科莱的肩膀,催促他继续,催促他分享席卷他们的同样的快乐。令他高兴和安慰的是,尼科莱的身体重量完全放在他身上,重重地将他压进粗糙的床垫。奥兰多几乎没有注意到,他过分执着地探询另一个男人的目光,寻找着他的爱人对这一时刻重要性的认同。
几个小时内的第二次高潮令尼科莱筋疲力尽,他重重倒在奥兰多身上,慢慢平复他的心跳和呼吸。当他再次感觉又恢复控制时,他翻身侧躺,滑出奥兰多身体,不过仍旧搂着爱人,年轻人依偎在他胸口。满足于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他越过爱人的头凝视着肮脏破裂的窗户外,随自己的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
被他们之间前所未有的亲密所鼓励,特别是在激烈的性爱后,奥兰多用鼻子蹭蹭尼科莱光滑胸口上的十字。“能不能告诉我今晚他们给你下了什么命令?”他柔声问道,希望尼科莱明白这是爱人的交谈,而不是警察的提问。他并不十分确定自己想知道,可是如果尼科莱告诉他,他会把这事抛在脑后,而不是不停地疑心担忧。
用一只胳膊肘撑起身,尼科莱舒了口气,来自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本该是笑声。“为了证明我自己,”他说道,双唇因为奥兰多疑问的神情而抽搐,“为了证明我不是同性恋。”
奥兰多的怀疑一定是清楚地摆在了脸上,因为尼科莱口中再次发出窒息粗砺的哼声。“可是……”他开口道,朝下看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他声音低下去,不太确定他要说什么。有那么一会儿他想知道和尼科莱在一起的女人——是否她是个妓女,是否她至少是自愿的。如同他发觉另一个男人的魅力一样,他可以清楚地知道一个女人会有同样的感觉。
“在vory ①里,男人不能干男人,”尼科莱咬牙切齿地说。至少,在监狱外不能,他冷酷地想到。“你的危险不仅因为你是个警察,还因为你是个男人。”
可是你今晚还是来了,奥兰多暗暗吃惊。他怀疑尼科莱不会感激他说出来,于是他只是点点头,仰起头温柔地亲吻他的爱人。这个新发现,连同今晚在他们之间暴露的一切,让他确信,他不必像他通常想要的那样依附尼科莱。慢慢松开他们交缠的四肢,他坐起来,去拿裤子。“我该走了,”他轻声说道,“我不想让你再冒更多风险。”穿上衬衣,他弯下腰再次亲吻尼科莱的双唇,想要澄清他的离开只是暂时的,不是永远。
尼科莱沉默地望着那强健纤细的身躯再次隐藏在丑陋沉重的制服下,完成了由爱人到对手的转变。当奥兰多俯身亲吻他时,他被诱惑得想要把年轻人拉回到窄小的床上,可是今晚他已经太过接近,以至于无法让自己索取更多,无法让这意味着更多。于是他坐起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香烟,火柴的火光让他得以飞快地瞥了一眼爱人的面庞,而后一切又归于黑暗。
奥兰多忍不住期望尼科莱会说点什么,阻止他离开,鼓励他很快再次联系,不过他知道还有更好的值得期待。今晚,境况已经令他善变的爱人比他们始终所对彼此的了解走得更远。他必须对此满意。停在门口,借着透过窗户和香烟闪烁的微光,他回头看了一眼赤裸裸地坐在床上的尼科莱,珍藏起这记忆以克制自己,直到他再也无法坚持,不得不再次电话约定又一次在黑暗中的秘密做爱。他要尽可能地让自己坚强地长时间等待,他努力朝爱人露出个微笑,而后消失在黑暗的库房中,走入茫茫夜色。
门砰地关上了,尼科莱吸着烟,想知道在下一次奥兰多给他打电话前,他还要等多久。
 
THE END
 
译者注:
Vory应该是Vory V Zakone,来自东欧的黑帮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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