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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标题:Empty Promises
级别:NC-17
伦敦工业区的码头即使在夏天阳光最强时,也不是最受欢迎的地方。而一个寒冷的冬夜,这里绝对人迹罕至。奥兰多讽刺地咧咧嘴。真是见他冷峻爱人的完美地方。至少这一次,他们一旦在一起,会比通常舒适些。他的邻居达芙妮的小游艇有一个足够他们分享的铺位,如果今晚他得偿所愿,他们会有时间分享那张床。他说服她把游艇出借几小时,没有告诉她任何细节,不过她也不需要。她只是递给他钥匙,告诉他等他做完把铺位上的床单洗了。
他在驾驶舱的小座位上不安地动来动去,等着尼科莱出现。他已经把船从达芙妮通常停靠的码头驶到了货物码头,想着他的爱人在这里见他会比在码头感觉更舒服些。他吃吃笑了笑,想起它的干净在这里就如同它的小型号在那里一样格格不入。他坐在摇晃的黑暗中,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所有的夜航灯都已经熄灭,这样他不会引起过分的注意。一旦他们出发到了河上,就会远离打探的目光,他会打开开关好好看看,不过现在,谨慎就是一切的代名词。
用鞋底碾灭了第三根香烟,尼科莱望着那在缓慢的水流中摇摆的船。码头的这一带非常破败,即使在白天时也很少使用。入夜后,只有老鼠和野猫会放胆在肮脏的过道上游荡,这里潮湿,散发着发霉和腐烂的气息。他有理由对这一带码头非常了解,所以当布鲁姆联系他,提出和他完全独处几小时时,他就提议这里作为见面地点,他知道不会有人看见他们在一起。
不过自从他们约定后事情已经改变,改变到尼科莱足以退缩不前,明白他应该立刻转身离开。今晚之前有两次,他已经开始给警官拨电话要取消见面。取消一切,如果他够明智的话。他太接近,冒的风险太大——可是他还是来了。他无法让自己离开他,一切理智都不奏效。“K chyortu(见鬼),”尼科莱忍不住抱怨,碾碎了空香烟盒,把它丢到一边,他走出建筑物的阴影,朝码头大步走去。
奥兰多开始担心,害怕有事情阻止了尼科莱来见他,这时码头上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他看见年长男人坚定地大步走下狭窄的码头时,他的身体一如预料的复活了。他故意继续呆在驾驶舱的阴影里。不过另一方面,他想走出去问候俄国人,不过他很明白不要做任何事以免将他们置于险境。稍后会有时间问候,等他们安全离开,到了下游时。尼科莱上船时,游艇微微晃动。“松开缆绳,”他柔声喊道,转动引擎的开关,好让他们逃脱人生的现实。
从停泊处拉开粗重的缆绳,尼科莱走进小驾驶舱,望着年轻人将他们驶离码头,进入了河中央。伴着昏暗灯光航行,只有盈月的淡淡月光照亮布鲁姆的身形,不过这足以让他看见,他换掉了警察制服的黑色外套和窄裤子,穿着牛仔裤和一件厚重不过可爱的灰色毛线衫。他们缓慢行进,仍有微风将他暗黑的头发吹拂上面颊,如同光环环绕着圣像。无论接下来会怎样,尼科莱需要这次见面,需要这个男人。“你带我们去哪?”他问道,习惯性地保持低声,即使没有别人会听见。
“借我游艇的朋友跟我说,从城市往下游几英里,有一个荒芜的小湾。她说她和她老公习惯在那里抛锚,一起在那里安静过夜。”奥兰多回答说,声音不比他的同伴高。“他几年前去世了,不过留给她的记忆无疑快乐美好。我想也许那里对于我们也不错。”回头瞥了一眼仍站在驾驶舱门口的尼科莱,他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到那里大约得半小时,因为我不能在城市里开得太快。坐下来,放轻松。”
坐进第二个座位,尼科莱看着布鲁姆轻松自信地掌握着方向盘,竭力摆脱自己不安的感觉。“我习惯了当司机,”他承认道,眼中闪烁着一丝幽默温暖。
出于安全,确信他们已经足够远离出发的地方,奥兰多打开了电灯开关,足够的光亮让他的笑容清晰可见。“只要我们到了下游码头,你就可以想怎么开怎么开,”他说道,声音嘶哑地承诺着,他预见到他们之间的一切在他们必须回来之前都会过去。“事实上,我宁愿享受你来驾驶。”
尼科莱立刻呼了口气,不过什么也没说。这不是对他夸耀或是开开机灵的玩笑,不过爱人话里的暗示和他嗓音里深沉的音质,泄露了他的觉醒,唤起了回应的渴望,令他的分身膨胀。为了分心,他四下扫视游艇的甲板,计算着通向下面他所猜测的小船舱的浅浅楼梯。这个念头无助于冷却他的觉醒,他想象牵着爱人走下那些台阶,想象从那完美的胸膛上脱去毛衣,望着那大大的暗色乳头因为寒冷和他的触碰而缩拢。想象他们皮肤相贴,分享激情的火热燃烧……这个念头如同一股飞溅的冷水冷却了他的激情。他在塑料椅子里动了动,不安地意识到,他已经无路可走,无处可逃。
奥兰多注意到他的俏皮话没有得到回应,他未置可否,转而专心于夜间驾驶,满足于简单的快乐——偶尔的阵风穿过船舱,刺激着他的皮肤,让他已经因身旁男人的简单存在而兴奋刺痛的身体愈发敏感。他忍住一声无法被理解的哼声。简单。他和尼科莱的关系永远不存在任何的简单。他根本不确定他的爱人会同意这次见面,同意这种要求的亲密。他们仍旧身处暧昧不清的境地——既不在他的领地,也不在尼科莱的领地——不过这次的见面没有伪装,不用幻想这是布鲁姆总督察①盼望规劝、哄骗一个俄国黑帮分子或是从他那里获取情报。从船离开码头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奥兰多希望他没有犯错,上次他们秘密见面后留存的希望不会被粉碎,不过他忍不住回想尼科莱在他身上的感觉,温柔地将他压进床垫,而不是粗鲁地将他摁在墙上。他不断听见当尼科莱终于承认他需要奥兰多时,他声音里坦承的恳求。“那不是这个……不是你。”那些回响的话语让奥兰多克制了几周,而后他又打了电话,意识到那对尼科莱同样重要,这给了他以前从未有过的耐心。而后驱使他安排他们第一次真正的情人约会,他想要向尼科莱表露他同样的感觉。意识到进入了城市边缘的无人地带,他微微加快速度,打开一盏船外侧灯,以便他能找到达芙妮所说的小湾,并朝爱人投去关注的目光。
驾驶游艇穿过城市边界时,布鲁姆不寻常地保持沉默,这增加了尼科莱的不安感,即使他必须大喊才能盖过发动机越来越强的噪音以及波浪拍打船体的声音。双手插进外套口袋徒劳地寻找另一包香烟,尼科莱只摸到安全套的铂纸包装和一小袋润滑油,另一个口袋里是一本硬硬的日记本——原件,不是他交给萨姆杨的复制本。这是在冒险,不过年长男人甚至没有费心看一眼里面,就烧掉了它。放弃了借抽烟分心的念头,尼科莱用手指拨弄着小本的边缘,他望着奥兰多将船停靠在一个小小的岩石港湾里,四周环绕着被风摧毁的树木。布鲁姆关掉了航行灯,他们近乎置身于黑暗中时,他刻意抛开自己的想法。这几个小时里,除了身边的男人没有其他存在,他只有沉湎于这偷来的时光的感觉。
奥兰多行动迅速,关掉发动机,停好船,好让它不会在他们自我放纵的时间内漂走,直到他们不得不回来。完成了任务,他转向尼科莱,伸出手,靠近年长男人的怀抱,仰头温柔地吻他。他不知道爱人会对他主动的一面如何反应,不过这感觉不错,他们之前见面的亲昵给了他勇气采取他之前还从没有胆量付诸的行动。“到下面来,”他提议道,“那里有一张床在等着我们。”
尼科莱手掌下的毛线衫非常柔软,他的双手游移其下,探寻更柔软的肌肤。他歪过头加深亲吻,用激情而不是他们以前见面时的激烈索求来浸透这个吻。他们有时间,只此一次,承诺完全不受干扰,他不会浪费特权,无论接下来会怎样。“追随你,船长,”他咕哝着,朝爱人点点头示意领他们下去。
奥兰多对那绰号微笑起来,又偷取了一个吻,而后脱开身走下那狭窄的楼梯,走向甲板下的船舱。这不是个大屋子。天花板低到他们必须得低下脑袋以免撞上,不过这里很暖和,床诱人地翻开来。奥兰多坐下来,朝尼科莱伸出手,解开他的外套扣子,扒开衣服。“和我一起?”爱人没有立即坐下来,他问道。
脱掉外套放在靠着对面墙的长椅子上,尼科莱关掉床头灯,而后爬到床上。他的双唇立刻捕获了爱人的双唇,经过一路航行,欲望已蒸腾为燃烧,他将奥兰多安置在身下,把毛线衫抓在手里。暂时脱开身,一把将衣服拉过奥兰多的头顶,他安身在那纤细的身体上,将他们融为一体,仿佛他们完美契合,彼此完满。
奥兰多弓起身寻求尼科莱身体挨着他的压力,他的胸口擦过另一个男人套装上衣上的生丝。双手攀上那强壮的双肩,他不禁绽放微笑,略微懒洋洋地说,“我喜欢穿套装的男人。”
“那么我很走运地穿了一身,”尼科莱干巴巴地答道,双手在爱人身上游移而上,拇指探寻逗留在那紧绷的乳尖上。“或许你宁愿我穿着衣服?”
“也许改天吧,”考虑片刻后奥兰多下了决心。赤裸地躺在全副衣装的尼科莱身下很有吸引力,不过今晚他想要更多。今晚,只此一次,他们真的有时间探索彼此,他想要做到极至。“我享受丝绸擦过我皮肤的感觉,不过高潮时弄得到处都是,我会毁了你的衣服,还有我想念抚摸你。”
“那要假定我会让你高潮,”尼科莱回嘴说,手往下占有地握住了奥兰多包裹着粗纹棉布的欲望。他用一连串在爱人喉间和光滑胸口的亲吻来缓和自己的举动,牙齿在每个乳头间转换拉扯时暂停下来,令它们湿润悸动,而后他的吻浸染得更低。吮舔着通向他的珍宝的淡淡一线毛发,尼科莱捏了捏那硬挺的家伙,另一只手忙着解开奥兰多牛仔裤的扣子,上一次他拒绝自己的渴望,现在他们在一起寻求心满意足。
奥兰多在这意想不到的接触中弓起身,尼科莱的举动让他完全丧失了防备。和其他男人在床上,他对口交的期待都会拂过脑海,不过他知道尼科莱不会那样做。俄国人太骄傲不会伏下身,太骄傲不会……“噢,妈的!”他猛然喊起来,爱人让他摆脱了牛仔裤的束缚,从底部到顶端缓慢舔了一路。
坚硬火烫的欲望在他唇下的感觉令人兴奋。尼科莱感激地轻声哼哼,双手移到爱人的腹股沟两侧,脱去厚重的裤子,拉到他臀下。手指覆盖着柔软的肉体,拇指探寻到脆弱的球囊下,向上揉捏戏弄那变硬的球囊。自己的欲望在裤子里变得紧绷,不过他忽视了那疼痛,嘴从容不迫地在奥兰多勃起的光滑顶端反复徘徊。
奥兰多的手指胡乱地抓着床单,他拼命要将尼科莱和他印象中的那个男人统一起来。他的头前后起伏,尼科莱给予了他从未指望从这个特殊爱人那里感觉到的快乐。环境,还有他们之间不存在伪装,以及尼科莱舌头在他欲望上所带来的空前的亲密感觉,给了他勇气提出自己的索求。奥兰多微微坐起来,朝爱人伸出手,催促俄国人朝自己的方向挪动屁股,想要回报一点点快乐。“让我也品尝你。”
作为回答,尼科莱的双唇包裹住那闪耀的顶端,让它滑进口中,品尝那顶端溢出的液体的味道。奥兰多在他身下竭力想移动,他用手掌根部紧紧压住那晃动的胯部,不算强迫,不过也足以坚定地传达不要动的意思。这样的纵容对尼科莱来说是太过危险的弱点——他完全想要享受这纵容自己的唯一机会。
奥兰多暂时平息下来,本能地明白尼科莱今晚已经迈进了一大步,对下一步正心存疑虑。他想要转变爱人的想法,不过他无需强迫表态就可以做到。“感觉太好了,”他哑声说道,手指捋着年长男人黯淡的头发。“你的嘴含着我,火热潮湿又充满渴望。你让我感觉好像又成了十几岁的饥渴男孩,准备在最轻微的触碰下高潮。”
“你能想象如果我对你做同样的事会是什么感觉吗?”他继续说,希望打破阻止爱人的克制。“你能想象我的嘴含着你的家伙,吮吸顶端,戏弄开口会是什么感觉吗?”他抬起头,目光闪亮地向下看着他的身体,“操我的嘴和喉咙会是什么感觉吗?”
奥兰多放荡的描述让尼科莱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他可以异常清楚地想象一切,他的欲望撞击着裤子的开口,对那蓄意的挑衅起了反应。翻身侧躺,他的双手在奥兰多的牛仔裤下动作,把裤子拉低,而后滑到爱人结实大腿的后方,握住他的臀部,将奥兰多拉近,将他的欲望深深吞入口中。他用力吮吸,将舌头紧贴上厚重的欲望下悸动的血脉,给予爱人的话语所承诺的一切的放荡快乐。
无论爱人突然的举动是否被允许,奥兰多同样接受了,在尼科莱用力施压的嘴所允许范围下移动,直到他能够到他的裤子腰带。只是让自己快乐很容易,不过他决心今晚要在两人间分享同样的给予和享受。解开皮带,拉下拉链,他鼓励尼科莱抬起臀部,好让他把裤子脱到大腿上,将他的腹股沟赤裸地呈献给奥兰多的双手和双唇。他知道那厚重的勃起进入他身体的感觉,不过这是第一次他可以自由的触碰,品尝他所渴望的。他从容不迫,竭力不理会自己身体想要在尼科莱口中无情抽插,直到他勿庸置疑地达到兴奋高潮的越来越强烈的渴望,他在另一个男人的欲望上流连徘徊,轻柔抚弄,而后他的舌头弹出去兑现他先前挑逗所许下的承诺。
奥兰多的双唇和舌头履行了他每一个罪恶的承诺,尼科莱挣扎克制着如同爱人戏弄时所说的他想采取的冲动——猛然抬起臀,操奥兰多的嘴。他全神贯注于自己在欲望上延展的双唇,吞咽下光滑的顶端,同时将两根手指滑入口中。他放松喉部肌肉吮吸,用潮湿的指尖探寻奥兰多的褶皱,不断增加指尖的压力席卷爱人的感知。
奥兰多的意识粉碎了,再也无法抵御对他身体的双重进攻。被尼科莱欲望塞住的嘴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喊权当警告,他释放在另一个男人的喉咙里,他的身体不住颤动,明白无误地释放出他的欲望。高潮后的余韵摇晃着他,尼科莱继续用双唇和手指戏弄他。当他能再次呼吸时,他最后恋恋不舍地舔了一下仍含在口中的坚硬勃起,而后松开口,抬眼看着他的爱人。“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保持这样,”他说道,“不过我真的想要感觉你进入我。”
吞咽下爱人的快乐凝结,尼科莱把年轻人拉到身边,脱下他最后的衣服,而后越过狭窄船舱伸出手去够外套大衣。同时,奥兰多坐起身,从地板上抓起牛仔裤,他们的脑袋在狭小的空间里差点撞到一起。尼科莱跪坐起来,两人都拿出安全套和润滑油的银色小包装时,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只有这一次我们俩想到一起去了,”他说道,手握住了奥兰多的手,这个举动和他们刚刚分享的接触一样的亲密。
“不是只此一次,”奥兰多反驳道,在尼科莱手中翻转过手掌,将他们的手指片刻缠绕。他将他们的手举到唇边亲吻,而后松开他们的手,伸手去脱仍遮掩着爱人胸口的外套。如同他享受丝绸挨着他皮肤的感觉,现在他渴望的是肉体。脱掉外套,他把衣服丢到椅子上,开始解白衬衫的扣子,双手在映入眼帘的光滑肌肤上游走。只有船舷外反射的灯光微弱地透过窗口,他主要是依赖接触,他享受肌肤裸露的乐趣,他睁大双眼瞥见尼科莱胸口那熟悉的十字文身。他剥下衬衫时几乎没有看出来,当他向前倾身将双唇印在上面时,他意识到那是一个新文身——他无法认出那是什么——就在另一个男人肩膀上的凹陷处。暂时抛开这些念头,他躺倒下来,张开双臂,“和我做爱。”
这是尼科莱从未奢望过会听到的邀请,拒绝对于他是不可能的。奥兰多双唇触碰到他胸口,他闭上双眼,微微后退,迅速脱掉裤子,把衣服踢开。而后他在爱人敞开的弓起的双腿间安身下来,撕开一个小包润滑自己的手指。他的双唇重又探索奥兰多身躯的曲线,他为年轻人做准备,略略放慢动作,不过绝对不比他们上一次在一起时慢。他渴望获取奥兰多提供的一切,同样他也不想因为疼痛毁了这一刻。
奥兰多张开双腿,膝盖弯曲到胸口,为尼科莱彻底敞开通向他最敏感部位的入口,他本能地知道,无论如何,今晚他的爱人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举动。他在预备的爱抚下翻腾,那爱抚戏弄着他的敏感点,让他因渴望而喘息,他抛下了一切稳定自己的防备,让情绪自由奔流,不过他仍旧克制着,几乎没有说出声。在这里,在达芙妮的船上,他们不再是警察和匪徒,不再是英国人和俄国人,不再是因为他们此外人生的复杂状况而分开的两个男人。在这偷来的几个小时里,奥兰多让自己相信,他们只是身处爱中的两个男人。无法大声说出那些字眼,他只能说唯一允许自己说的。
他爱人的名字。
“科里亚,”他呢喃着,当尼科莱继续戏弄挑逗他时,这名字化作了圣歌。
尼科莱抚摸着,延展着,直到他感觉到手指下和双唇下的颤栗。不会向其他人承认的一再的亲昵恳求令他立刻热血澎湃,他给滴落的勃起套上安全套,涂上润滑油。虔诚地抬起奥兰多的身体,他滑进那肉体的火热怀抱,爱人的名字化作低沉的长吟溢出唇间。“Orlik(奥利克),”他低语着,向前倾身,修长的双腿环绕着他的臀部,引他步步深入。他的双唇吞没了奥兰多竭力想说出口的饥渴窒息的话语,他知道说出那些即使他们也不明白的话语是多么的不计后果。
这是全新的爱称,是尼科莱面对世界的冷硬面具后又一个焦急的爱的讯号。当尼科莱索求他的双唇时,这个爱称本身以及它的音调令奥兰多再次浑身颤栗。他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的身体以及其他,他想要爱人必须给予的一切,甚至更多。当敏感点上的刺激越发强烈,他弓起后背,尼科莱勃起的每一次抽插都将他推到释放的边缘。他在顶峰上颤抖,想要延伸这一刻,想要被召唤的释放。分开胶着的双唇,他感觉开始收缩。“和我一起,”他嘶哑地恳求,“和我一起高潮。”
“Da(好的),”尼科莱喘息着,头落在奥兰多肩膀上,高潮的颤栗席卷吞没了他,他需要爱人的唯一话语就是释放。他的双手紧握住奥兰多臀部上颤抖的肌肉,挤压他们的身体,年轻人在他们之间释放出来,那未被触碰的欲望的每一下抽搐都泛起新一轮波纹紧缩着尼科莱悸动的勃起,锻造出又一个链环禁锢住他的心。
奥兰多向后摊倒在床上,心满意足,等不及他能记起,强烈的归属感足以让他把尼科莱拉倒在身边,投入他的怀抱,这个拥抱与身体无关,只关乎他的心。他等待不可避免的紧张感回归爱人的身体,可是尼科莱仍旧放松地靠着他,这令他有勇气再次朝爱人的胸口转过头,更靠近地审视那文身。懒洋洋地抚摸那图案,他几乎仍旧看不见,他柔声感慨,“我想我没有告诉过你,你的文身有多性感。也许我也该弄一个。”
一想到奥兰多完美的身躯上要刺上丑陋的刺青,他就忍不住一阵厌恶的颤栗,尼科莱止住那抚摸,握住那只手,放在胸口正中。“我宁愿你就是你,”他答道,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命令年轻人。“你不必为了让我觉得你性感而刺上刺青。”
“可你一定仍旧因为拥有它们而得到了些什么,”奥兰多好奇地说道,避免触碰它们,因为很明显尼科莱不想要他那样做,“因为自从我上次见你,你又多了两个新文身。它们甚至还红肿着。”
从奥兰多脱下他的衬衫那刻起,尼科莱就知道他无法避开这一刻。他深深吸口气,将年轻人拉过来靠着他胸口,深色的卷发遮住了那精细的十字架文身。“在俄罗斯,文身定义了你的一切,”他开口道,怀疑爱人对监狱代码的真实意义一无所知。“每一个文身都是挣来的,每一个文身对于能读懂它们的人来说都是有意义的。”明白即将到来的,他竭力避免必然的发问,确定警察如果知道每一个精细文身背后的真相,他会是什么反应。“俄罗斯有个谚语——用英语来说,我想是,‘每一个罪恶留下一个印记’。不要问你不想听到的答案。”
不顾自己被激起的兴趣,奥兰多点点头。他知道尼科莱是什么人,知道没有哪个故事会动听,可是内心里的他想要听尼科莱讲。“给我讲一个。”他的手再次放在尼科莱胸口的十字架上。“讲讲这个怎么样?”
他意识到奥兰多的执着很可能是他得以那么快提升为总督察的特点之一,尼科莱真的不希望警察就这问题步步深入。慢慢呼口气,他把一只手压在脑袋下,凝视着低低的天花板。“这个意味着贼,”他承认道,保留了对于他而言另一个更黑暗的含义。“贼头儿。”
“那么这是一个荣誉的标志,”奥兰多慢慢说道,声音小心翼翼,他提醒自己尼科莱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其他呢?它们也都是荣誉的标志?”
尼科莱耸耸肩,皱着眉。“没有什么你会认为是荣誉的,”他答道。
这回答和奥兰多担心的一样。“我知道你有一个复杂的过去,”他停顿片刻后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我接受它,然后我让你触碰我。”闭上双眼,他竭力回想他所见到的其他文身。“圣母玛利亚,”他说道,想着那样一个纯洁的符号一定意味着无辜,也许甚至意味着救赎。“她意味着什么?”
“它是说,我曾经是个贼——一个罪犯——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起。”尼科莱慢悠悠地答道,希望布鲁姆不要打算询问他每一个文身的含义。如果他问,尼科莱会回答——奥兰多应当知道让他冒职业生涯风险而选择的男人的真相,如果说不是冒他人生风险的话。
这答案让奥兰多畏缩了一下,他竭力想象那颂扬疯狂的世界。“教堂呢?”他询问出声,不止一次,当爱人准备离开他时,他看见覆盖在尼科莱后背上有穹顶的建筑。
“意味着监狱,”尼科莱嘎声说道,“三个圆顶意味着我坐过三次牢。”多数是单独监禁,不过他不想告诉年轻人这个。那是他不会对自己讲述的记忆——那也不是布鲁姆需要听的。
“那上面的文字呢?”奥兰多强迫自己提问。他会听到答案,再问新文身,而后停止对他们俩人的折磨。他不需要每一个细节。他已经知道的,多过他真正想要知道的。
尼科莱犹豫了,惊讶于布鲁姆对那些文字投入了那么多关注。他想要撒谎——另一个男人绝不会知道他说的是否是真相——不过最终有什么关系?至少这一个,他会说实话。“那是一句古老谚语,”他答道,“‘重要的是保持人性’。”
这话与尼科莱所解释的图案是那么格格不入,与男人竭力表现的一切是那么截然相反,奥兰多觉得它们一定是讽刺。没有其他意义。至少他没有听到尼科莱是一个凶手,不过他猜测如果他继续问下去,其中一个文身就会告诉他这个。尽管如此,如同他对尼科莱所说,他接受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才是他所关心的。
“还有新文身呢?”他问道,他真的害怕听到答案,不过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问。尼科莱的过去已经过去了,可是想到爱人仍旧活跃,仍旧赢得新的文身,这就格外让他忧心。
尼科莱知道所有的问题都是通向这个问题的,他的内心告诉他,这个结果是不可避免的。转过目光,最后看了一眼躺在他臂弯里的男人,他听天由命地说道,“它们意味着我已经被接受——成为vor(黑手党)②,”他承认了。
“成为黑手党,”奥兰多慢慢重复道,一阵寒意贯穿他全身。他知道尼科莱与俄罗斯黑手党有关联。他知道爱人为他们服务,那令他厌恶,可是他已经接受了一切,因为尼科莱无论如何得谋生,他只是听从命令。可是现在……“成为黑手党,”他的厌恶一定清楚地体现在了声音里,因为尼科莱挨着他的身体绷紧了,奥兰多坐起来,伸手打开灯,好能看见他的爱人——他的背叛者——的脸。“你怎么能这么做?”他质问道,声音慢慢拔高,“你怎么能对我们这么做?”
“我们?”尼科莱反唇相讥,话一出口,他就诅咒自己。“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他继续说道,双腿摆下床,站了起来,“我做我必须做的。”
“为什么?”奥兰多盯着刺青的后背质问。“他们命令你成为一个黑手党?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你还是个手下,就没关系。你只是听从命令,我也许痛恨那些命令,可我理解。可是现在……现在你成了发号施令的成员之一。还是我错了?”跟我说我错了,他无声地恳求。上帝啊,就让是我错!
“我不下命令……还没有,”尼科莱承认了,他声音平平,奥兰多的神情因厌恶而扭曲。和他料想的没什么不同,毕竟他如何能指望他从来没有给予的信任会有回报?为那些虚无飘渺的希望冒险,这对于他们俩人都太危险了;即使如此,他也曾经心怀希望,他为此诅咒自己是个傻瓜。“不过一个人必须成为王子才能和国王谈交易。”
怒火爆发,奥兰多伸手抓过毛线衫。急促地从头上套上衣服,他骂道,“这次你不得不做什么来证明自己?强奸另一个无助的女孩?还是我明天早晨上班时,发现有一具尸体等着我,经过你双手的专业处理?”
“你不会发现尸体。”尼科莱冷冰冰地答道,弯下身穿上他的黑色短裤。他看见布鲁姆脸上掠过的扭曲神情,意识到警察把他的话理解为他已经把尸体藏好了。他没有费心为自己辩解——也许这次不会发现尸体,可是过去的尸体已经够多了。布鲁姆已经下了判断,没什么好说的了。
厌恶于自己即使现在仍渴望卢金的软弱,奥兰多低下头,抓起裤子。“我希望这能让你开心,”他讽刺道,“我希望这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因为我再也做不到了。我本会给你你要求的一切,任何在我权利范围内的一切,可是现在我再也不能了。如果你是个黑手党,就不能。”他站起身,没有看他的前任爱人,离开了船舱,回到驾驶舱,启动发动机。
尼科莱沉默地穿好衣服,内心的冰冷令他意志冷酷,温暖只是回忆,小孩子才听故事。他很明白不要相信神话故事。嘲笑着自己的愚蠢,他用手指捋捋头发,向上瞥了眼过道。甲板上会很冷,可是他不能像个挨揍的狗一样在船舱里生气。徒劳地想要一根烟,他爬上通往甲板的楼梯,坐在一个空座位上,透过挡风玻璃凝视着幽暗的河水。
奥兰多听见卢金上了甲板,他没有看他,聚精会神于把船尽可能快地驶回工业码头。他需要远离另一个男人诱惑的存在。他仍能感觉到那有力的双手在他身上,抚摸他,对于一个狠心的黑帮分子来说,那太过温柔,他仍能听到耳畔那嘶哑的耳语,对于一个冷血杀手来说,那太过柔情。他坚定意志,决定不再屈服于心灵的指引,服从头脑才是更好的选择。听从自己的心已经将他置于混乱,不过再也不会了。他会让卢金在码头上下船,忘记他,不管他如何担心这会是多么不可能的任务。
瞥了一眼布鲁姆冷酷的神情,尼科莱坐在座位上,手紧紧握住口袋里的日记。那是他需要专心的事,他必须要处理的现实——不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不可能的梦。回码头的剩下的航程里,他没有转头。
奥兰多把船停在码头,随它闲置。“我不会再打电话了。你需要有个屁股操,就找别人。”他说道,看也不看他的前任爱人,声音因为痛苦的决定而暗哑。
那轻蔑的话语让尼科莱猛然抬起头。顾不上自己的意愿,他站起身,朝下盯着小心翼翼全副武装的年轻人。“你觉得这一切是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客气地抓住布鲁姆的胳膊,把他拉起来。“一个我需要的屁股?任何时间我都可以找到‘一个可以操的屁股’,用不着拿我的生命冒险来见你。”他把警察向后猛推到栏杆上,用身体的重量压制住他。他发觉布鲁姆欲望的坚硬轮廓顶着他的大腿,嘴角不禁扯出一个假笑。“看起来你的身体根本不顾你的高调言论,仍旧渴望被操。”
在尼科莱的触碰下,奥兰多忍不住发出快乐的嘶声。他对自己身体的软弱实在太过了解。不顾他的美好愿望,不顾他的一切决心,听见尼科莱承认这是——曾经是,他纠正自己——这曾经不止是一些无意义的投入,抚慰了自己破碎的良心,阻止了他推开另一个男人的念头。他向前弓起臀,他的身体本能地寻找尼科莱双腿间与之相配的硬挺。丧失了意识的指引,一声深深的呻吟溢出他唇间。他竭力想要坚定自己的决心,可是在尼科莱索求的触碰令他身体坚硬的情况下,这一切都是徒劳。
这声呻吟,以及奥兰多臀部靠着他的摆动,粉碎了尼科莱最后的控制。如果布鲁姆以为他所要的一切就是操,那么那的确就是他要给他的。扭过年轻人身体让他向前压在船栏杆上,他粗鲁地扯下他的裤子,而后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释放出膨胀的欲望。胳膊搂住布鲁姆的肩膀固定住他,他的勃起在另一个男人双腿间的缝隙里滑动,顶着那仍旧松弛的入口。布鲁姆在他身下挣扎,尼科莱手伸下来稳住他,他的脉搏激烈轰鸣。“告诉我你要这个,”他咆哮着,将自己对准他,却不推进,“告诉我你要我干你……”
奥兰多想要拒绝,可是他的双唇拒不合作。“对,”他呻吟着向后退,“操我。”最后一次。
尼科莱上前,将自己的欲望埋身在那火热紧致的甬道中。他的手伸到前面抓住奥兰多的勃起,粗鲁地拉扯着,他再次抽出刺入,不停地撞击着靠着船边的年轻人。他的抽插残忍粗暴,他的面孔扭曲变形,他挣扎着想要控制,想要记住每一声的喘息和呻吟,想要将奥兰多紧紧包裹住他的感觉烙印进脑海,这将是他不得不摆脱的最后记忆。“来吧,”他要求道,拳头紧捏年轻人的欲望,他们的球囊碰撞在一起,奥兰多在他的手上爆发,他在他体内震颤,抽动的欲望倾尽他最后一丝精力,释放在他前任爱人的体内。
体内意想不到的火热精液的潮涌将奥兰多推向了边缘,他自己的体液释放而出,蒙上了尼科莱的手,溅到了幽暗的水面下。他紧闭双眼,忍住呼喊,一方面他对他们刚刚所做的一切心怀畏缩,另一方面又有几分欣喜。体液流下他的大腿,俄国人撤开身,将他带回破碎的现实。他没有纵容过自己梦想他们之间会有机会不用安全套,没有纵容自己想象他们俩人安稳度过一生,许下各种各样的承诺,不过即使如此他仍然渴望这一切。现在这发生了,这样嘲笑了他开始期望的一切,这是最后一根稻草。“滚下船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猛然挣开身,提上裤子。
“现在你记得操是什么感觉了。”尼科莱嘶声说道,用一块黑色手帕擦干净自己,而后拉上裤子拉链。翻过码头上的栏杆,他扣上外套大衣,转身离开,走向那黑暗小巷,没有回望一眼。
THE END
译者注:
①奥兰多的职务为DCI(Detective Chief Inspector),我不知道怎么准确翻译,参考香港说法,翻译过来应该是侦缉总督察。
②vor在俄语里的原意应该是小偷,EP里的俄罗斯黑手党Vory V Zakone按俄语直译的话为“按照法律的小偷”。文中之后出现vor的地方,不再用原文表示,全部直接译为黑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