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14 | 破碎的承诺
类别(翻译练习) | 评论(19) | 阅读(286) | 发表于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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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标题:Broken Promises
级别:NC-17
 
“卢金。”
“在医院。”
“差点死了。”
三句偷听来的只言片语折磨了奥兰多一个礼拜。他想要向其他警官询问细节,可是他没有理由需要知道,也没有借口发问。他不断告诫自己忘了尼科莱,在知道那个男人的“提升”后,他已经对自己发誓要忘掉他。他从手机里删掉了尼科莱的号码,从通讯录里抹去了尼科莱的名字,一切可以将这段注定不幸的恋爱抛到脑后的事情他都做了。他甚至已经接受了加入刑警队的晋升,之前他拒绝这一调动,现在他不必担心自己的工作职责需要他去调查尼科莱或是他的家族了。那时候做这些没有用,现在做这些依然没用。他熟悉尼科莱的号码就如同熟悉他自己的号码,过去的三天里他一再拨打这个号码,试图联系他昔日的爱人,想要倾听他的声音,想要知道他至少还活着。
每一次他都自责自己的软弱,可是就是无法抗拒。他需要尼科莱,这个黑手党真是可恶。明知这次不会有什么不同,可他还是决心继续尝试,奥兰多拿起手机,摁下那个号码,这如同拯救,又像是诅咒。
尼科莱正专注于桌面上的那个小本子,手机的鸣响打破了他的沉思。他无需看显示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他已经使基里尔相信,如果他在攻击后紧接着消失,避免来自车臣人的更进一步复仇,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最安全的。萨姆扬此刻有太多其他事情要操心,无论如何他不会亲自给尼科莱打电话。除此之外只有一个人有这个电话号码。他竭力不去理会那锲而不舍的呼唤,他已经三天都没有理会了,除了夜里,他会自虐地在他藏身的小屋子里静默地听那些留言。
这位警官尤其执着,尼科莱心里挖苦道。开始他只是想知道在他们最后一次约会终局后,布鲁姆还有什么可多说的,不过留言越来越急迫,最后他承认他听说尼科莱受伤了。那就更有理由避免他们之间的任何接触了——任何接触都会引起对布鲁姆或是他们关系的注意,现在这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冒的风险。即使他提醒自己危险,尼科莱的手还是伸向手机,爱抚着手机表面,仿佛这样能将爱抚传递给电话连线那头的男人。布鲁姆显然没有在工作,他对自己说,手腕转而滑开了手机。他必须寻找其他途径让他的前任爱人死心,一切都结束了。
“卢金,”他咬牙说道,痛恨自己再次屈服于想要听见奥兰多声音的渴望。
“科里亚!”奥兰多喘息着说,松了口气,靠上床头板,他从没指望过这个昵称会再次脱口而出,还没等他重拾理智就脱口而出。见他妈的鬼去吧,他下定了决心。他已经痛苦地思考了一周,现在他不再背叛自己的决心。“告诉我你没事。”
“你听得出来,”尼科莱答道,吞咽一下喉间的紧绷,除了奥兰多没有人用这个昵称称呼他。“你最好不要再用这个号码。”
“那就给我一个更安全的号码,”奥兰多回嘴,“或者更好的,告诉我在哪能见你。我想要看见你安然无恙。”
“为了什么?”一想到再见奥兰多他就脉搏猛跳,不理会这种感觉,尼科莱提醒自己一切理由都是烂主意。“我还是黑手党。你还是警察。忘记其他一切吧。”
“我做不到。”奥兰多柔声承认,声音微微有些嘶哑,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过去的一周他生活在恐惧中,觉得无论他听到的是什么,尼科莱都已经死了,躺在小巷里的某个角落,被开始攻击他的人的同伴杀死。他知道这并不简单。他知道这也许仍旧只是泡影,可他必须尝试。“我一直在想你差点死了,我……告诉我在哪能见你。我不想在电话里说这个。求你,科里亚。”
即使二十遍地诅咒自己是傻瓜,尼科莱还是抵受不住奥兰多声音里的伤痛情绪。“这有个乌克兰小餐馆,”他闷闷地说道,给了个地址。这是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他要让布鲁姆看看他好得很,而后坚持他们不能再冒险。他会找到让他信服的方式——只要他能让自己信服。“如果有,你就穿身黑套装,”他建议道,知道布鲁姆会明白不要穿制服,“没准你自己也会被当成是黑手党。”
“我会的,”奥兰多说道,痛恨这重新提出的要求,不过他知道这会保护尼科莱久一些。“我一个小时内到。”
尼科莱坐在餐馆后面一个隐蔽的桌子旁,这里可以清楚看到门口和进进出出的人。他打发掉店主提供的食物,有人将一瓶伏特加放到桌上时,他勉强露出个微笑,他知道黑手党永远不会拒绝一瓶酒。用英语怎么说?酒后之勇,他边想着边喝下一口,那熟悉的灼热感有助于安抚他的不安,不过每次有人穿过视线时他还是忍不住抬起头。
挂断电话25分钟后,奥兰多站在通向地下餐厅的台阶上,希望自己不是在犯一生中最大的错误。深吸一口气,他提醒自己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因为此刻他一无所有。他走进安静的餐厅,目光自然地扫视着房间里的威胁。尼科莱想要他被当成是黑手党。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警察的警惕会被看成是一个黑手党的谨慎。搜寻着坐在餐厅后方的目标,他自信地穿过中间的空地,仿佛他就该在这里见这个特殊的男人。他不知道解释什么,如果有的话,尼科莱已经给出了他们在场的理由,不过他不想做任何也许会粉碎幻想的事。“卢金,”他招呼道,在爱人对面坐下来,目光搜寻着另一个男人所遭受的任何外在伤害。
“布鲁姆,”尼科莱简短应道,就好像从爱人跨进门内起他一直没有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似的。
当奥兰多看见尼科莱脸颊上靠近眼睛的锯齿状伤口时,他不得不忍住一声呼声。“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他忍不住低声说道,双手渴望伸出去抚摸,想要寻找刺青的身体上新的印记。仍旧无法完全保持平静,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抓起桌上的酒瓶,倒满尼科莱面前的酒杯,想象当他吞下那冰凉的液体时,他可以在酒杯边缘品尝到酒的气息和爱人的味道。
尼科莱克制住再来一杯伏特加的冲动,知道自己对待他需要全部的理智。他念念不忘布鲁姆第一次就令他惊讶地让他得手。他也许无法第二次幸免于这样的错误。“我不是那么好杀的,”他答道,克制住手伸过桌子点燃另一根烟的念头。
“在这谈话安全吗?”奥兰多问道,他有满腔的话要说。“我至少欠你一个道歉。”
“你什么也不欠我的。”尼科莱决绝地说,他们最后一次约会的记忆仍旧吞噬着他的心。他妈的奥兰多要道什么歉?他不能这样做,他对自己说。他无法坐在这,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他不能再继续这个谎言。“你已经看见了,我很好。在这对你不安全。回你的世界去,忘了你曾经认识我。”他站起来,踩灭香烟,奥兰多伸手想拉住他,他摇摇头。“这里的食物不错。走之前你该尝尝。”他转身走向门口,走了几步后停下来回头看看那个坐在桌边的男人,那个他永远无法忘怀的男人。“Do svidanja, Orlik(再见,奥利克)。”
自从走进餐馆后这还是第一次,奥兰多感觉到真切的希望在他内心闪耀。如果尼科莱不再关心,他不会仍旧叫他奥利克。不,这样不安全,不过这从来也没有安全过。也许忘记他曾经认识尼科莱比较好,可是过去的一个星期却并非如此。他放俄国人走了,等他走到楼梯上面后,他站起来,往桌上丢了几张英镑纸币付酒钱。他要跟着尼科莱回家,无论他的家在哪,他们要把这事彻底了结。
令他惊讶的是,当他走到楼梯上面,他看见爱人消失在一个电梯里,而不是走出餐厅所在的饭店的前门。迅速四下扫了一眼,他找到了紧急疏散的楼梯,疾步跑上楼梯,希望能及时看见尼科莱进了哪个房间。
尼科莱疲惫地靠在电梯墙上,往后撸撸散落在额头的头发。会容易起来的,他对自己说。攻击造成的疼痛正在减轻,这样的心痛一样会缓解。他只是需要给自己时间。他还有余下的人生来忘怀这件事。铃声响起,他本能地站直身体,背脊僵硬,面无表情,电梯门开了,他大步走出狭小的空间,走向自己的房间。
及时走进走廊,看见尼科莱走进一个房间,奥兰多尽可能随意地走向那扇门,赶在门关上前抓住了门。他硬挤进去,下定决心这一次不让尼科莱把他关在门外。“你不能那样叫我,然后又指望我让你走出我的人生。”他知道身后的门已经关上,开始说道。
“你的人生里没我的位置。”尼科莱反唇相讥,把奥兰多推到门上,阻止他再往里走,走进他的房间,走进他的心。“不过是一个可以操的屁股,记得吗?”他残忍地说道,知道提起那近乎强暴的行为足以赶走年轻人。
“你知道那是谎言。”奥兰多反驳道,双臂搂住尼科莱的脖子,仰起头沉默地索求一个吻。“我说的时候那就是谎言,现在依然是谎言。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
“你不必。”尼科莱绷紧后背退开来,忍住他渴望的宣称,“我没什么可给你——也没什么是你需要的。”
你是我唯一的需要,奥兰多想要放声大喊,可是这些话显然无法打动他固执的爱人。尼科莱向后退去,他跟上,簇拥着他,让他们身体相碰,给予自己的渴望以行动的自由。双手插进爱人的发丝,搅乱头发,他将他们的双唇紧贴,用他所有的激情和他一直压抑的恐惧侵袭那薄薄的曲线。
奥兰多的舌尖索求进入尼科莱口中,尼科莱纵容了片刻这罕见的占有,而后脱开身。爱人用双手按在他肩上摁住他,惊讶于尼科莱口中发出一声疼痛的嘶声,双手碰到了仍在恢复的伤口。“Nyet不要),”他声音嘶哑地要求道,挣脱了束缚,“再也不要。”
“就要,”奥兰多苛求地反驳。他用双手拉扯尼科莱的外套和领带,决心不让爱人脱身。“你还有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我不会让它们更糟。”
“这什么也解决不了。”尼科莱反抗道,可是渴望的力量让他的反对甚至在自己听来也是如此软弱。
“也许是,”奥兰多附和道,他剥开尼科莱衬衣的两襟,看见爱人脖子和肩膀上的擦伤和抓痕时,他不禁畏缩。继续拉开衣服,看见横亘在尼科莱胸口的刀伤,穿过他左边乳头下方,奥兰多不禁发出怜惜的嘶声。“这帮混蛋!我希望你杀了他们。缓慢又痛苦地杀了他们。”说话间,他更加轻柔地脱掉衬衣,目光找寻着其他的伤口。当他看见尼科莱手臂上和贯穿他后背的极深的刀口时,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痛苦到死,”他反复说道。
“他们都死了。”尼科莱苦涩地承认,衬衣从他尚未痊愈的皮肤上脱下时,他不禁畏缩。“如你所愿,更多的尸体。他们也许不是唯一希望杀了我的人。”他再次试图后退,想要远离这个男人——他将要谴责他的所作所为,而不是夸赞这一切。
“没关系,”奥兰多坚持着,双手放在尼科莱臀上让他靠近。“一切都没有关系。过去没有关系,文身没有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关系。过去的一个星期我生活在地狱里,我不知道你是生是死。我再也不想失去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不在乎你为生存而不得不做的事情。只是别再让它们伤害你。”
爱人无条件的接受粉碎了尼科莱最后的一点抵抗力。“奥利克,”他呢喃着,投入那渴望的怀抱,带着一周的代价、一生的代价贴上爱人的双唇,饥渴而又索求。诅咒自己让奥兰多穿套装的建议,他摸索着层层衣衫,寻找着衣衫下温暖的肌肤。
奥兰多分开双唇,欢迎尼科莱的进入,同时他脱掉爱人的裤子,而后也拉扯掉自己的衣服。他们不可能太快弥合一切,不过他也希望有时间更从容悠然地做爱。可是现在,他需要尼科莱,需要证明他们在一起,尼科莱安全地在他的臂弯里。当他们肌肤相贴,他甚至无法抑制满足的叹息。
他们最后一次相见的记忆仍旧重压于心,尼科莱尽力放轻急迫的热吻,双手爱抚着他不敢指望会再次紧靠的身体。这对于他是个奇迹,奥兰多竟然回心转意——他无法回忆那个时刻,他让愤怒吞噬了自己。不过显然,他的爱人没有感受到同样的拘束。
一再的拖延令人气馁,奥兰多把尼科莱向后推倒在床上,只暂停了一下去拿安全套和润滑油,离开家前他把它们塞在了口袋里,他心下称赞自己无论状况如何都心怀希望。撕开包装,他抚摸尼科莱已经完全硬挺的欲望,套上安全套,抹上光滑的液体。
疑惑于这个专断的爱人非常不同于他们以前见面时通常的顺从,尼科莱任由自己被摆布,直到年轻人跪在他上方,伸手去握他的欲望。“先别,”他咬牙说道,止住奥兰多的手,“没有准备不行。再也不要这样。”
奥兰多诱人地咧嘴一笑,伏上尼科莱胸口,小心避免压到他能看见的那些伤口和瘀痕。“悉听尊便,”他嘎声说道,迅速转过身面朝爱人的脚。他转头回看,双手撑在尼科莱强健的大腿上,挑起一边眉毛像是在问另一个男人你还等什么。
用胳膊肘撑起自己,尼科莱的手掌握住爱人纤细的臀部,将他拉近,在每边完美的臀瓣上印上一吻,而后舌头滑到了臀瓣间。奥兰多吃惊地一动,尼科莱手指一紧,稳住他,同时沿着臀隙描摹,戏弄着玫瑰花蕾,直到那喘息的呻吟让他确定,爱人欢迎他的关注。伴随自己的一声呻吟,他深入其间,麝香的气息令他饥渴难耐,深深投入如丝柔滑的甬道。摸索着奥兰多丢在床上的包装,他浸润自己的手指,双唇移到奥兰多的脊骨,他更深地延展,直到两人都再也无法拒绝他们的渴望。
奥兰多的手指伴随尼科莱探究的舌尖而忽紧忽松,他试图克制自己惊喜的呼喊,爱人的双唇给予他不曾期待的感觉。他后悔已经为另一个男人的欲望套上了安全套,他希望自己能伏下头吮吸那光滑的顶端。他转而满足于将手滑入那强健的双腿间,用手掌抚弄那沉重的球囊。尼科莱终于放开了他,他转过身,将硬挺勃起的顶端对准自己的入口,而后一下子伏低。“啊,妈的……科里亚,”他呻吟着,感觉自己再次被充满。
“奥利克,”尼科莱喘息着说,挣扎着想要控制,奥兰多的身体紧紧环绕着他。他双手抓紧床单,抵抗着向上穿刺的渴望,放弃了对爱人的控制。他的头向后仰靠在枕头上,望着那完美无暇的身躯在他身上起伏,细长的欲望优雅地晃动,一缕银光闪闪的体液滴到了他的腹部。“Da对),奥利克……”
奥兰多的双手握住尼科莱的双拳,把它们拉到臀上,手指温柔爱抚那带着瘀痕和擦伤的指节。“你想要什么?”他气喘吁吁地问道,“又快又硬,还是缓慢温柔?”
“这次你来主导。”尼科莱微微幽默地答道,掩饰了即将将他吞没的情感。他用手背滑过奥兰多脸颊上短短的胡茬,“如你所愿。”
奥兰多转过头,亲吻那受伤的手,“如我们所愿。”
他开始摆动臀部,现在更快了,自从听到尼科莱受伤后就感受到的焦虑渴望被抚慰。他把双手撑在爱人受伤的双肩上方,低下头,融合他们的双唇,契合他们的身体,配合着臀部摆动的节奏吮吸尼科莱的舌头。从他欲望中不断滴出的体液流到他身下紧绷的腹部上,增添了又一层震撼全身的快感。头脑因缺氧而眩晕,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想长时间抬起头,在恐惧每一次的失去联系后,他再也不想失去他们之间的任何联系。他加快速率,猛烈驱使着尼科莱,将两人无情地推向高潮。
任由爱人掌控节奏,放任情感冲刷席卷,这不是驱使,这给尼科莱带来了他未曾体验过的快感。他们紧贴双唇,分享呼吸,身体一同撞击,直至他们如同分享同一声心跳。他的手掌滑下奥兰多弓起的后背,尽管室内空气寒冷,他们之间汗水淋漓闪耀。摩擦和盐分灼痛着他的伤口,可是比起五脏六腑内燃烧的火焰,这无足轻重,那烈焰只有跨在他身上的这个男人才能平息。迅猛的高潮下,他感觉球囊绷紧,他的一只手在他们的身体间动作,握住了爱人的勃起,直至他们双双震颤,吞没彼此的呼喊,安然度过那颤抖不止的心醉神迷。
保持着仅有的清醒,他摊倒在尼科莱身旁,而不是倒在他身上,奥兰多屈服于他无法摆脱的另一个渴望,他靠在爱人身侧拥抱着他,仿佛他的存在理所当然,双臂小心地放置,避免碰到那些明显的伤口。他抛开了犹疑、问题,只是安心享受激情爆发的温暖以及宁静而温柔的余韵。也许这不会持续很久。也许这无法持续很久,可是他会珍藏与爱人相守的每一刻,而不是始终在权衡利弊。
尼科莱身体疼痛,可是在奥兰多身体的拥抱下,遍布他全身的温暖值得付出任何的疼痛。他不愿打碎他们之间铸就的平静,可是他不能指望奥兰多继续久留,在他们再次分开前,他还有问题需要讨论,或许是最后一次。
“奥利克,”他开口说道,一只手穿过爱人脸旁凌乱的卷发,转过他的脸让他们目光交会,“上一次,在船上——不会有危险。”他停顿下来,目光因悔恨而幽暗,“我知道你没有理由相信我,可是我的身体没问题。你不需要担心有风险。”
奥兰多拥紧怀抱,他希望自己没有被加重任何的内心伤害,可是这无助于停止想起疾病会蹂躏他怀抱中强健的身躯。这曾经很重要,了解尼科莱会走向何种人生,可是他们两人都过着无法摆脱危险的生活,多数危险比疾病来得还要直接。“很高兴听你这么说,”他柔声答道,对上尼科莱的凝视,竭力传达无法言说的话语,“即使不担心生病,其他的事也足以让你离开我。”
“我会保持低调,直到设法要杀了我的人被处理掉,”尼科莱承认道。他的一生中有过几次,他不再关心自己的安危,可是现在他有不止一个理由要为自己的生存担心。他弯起嘴角笑笑,继续说,“你不必去找更多的尸体,这次我会让别人处理。”
奥兰多没有问别人是谁,或者他们如何处理。上一次他们见面时,他寻求的答案已经够让他混乱了。“只要你安全,”他坦白地说,“其余我都不关心。”
他有更多想说,想要自己承认,可是他不愿搅乱他们之间平静的心绪。在走之前他必须告诉尼科莱,可是此刻,他怯懦逃避,只想靠在爱人身旁。上一次,是尼科莱的揭露毁了他们。这一次,将轮到他。他接受现实,可是他想要尽可能地拖延。万一这次成为最后一次。
除了宁静的呼吸,沉默在他们中间沉淀,不曾被打破。尼科莱惊讶于奥兰多仍旧偎依着他,而不是起身穿上衣服离开,他们通常是做爱后就分开。满足感和疼痛感让他筋疲力尽,他觉得只想合上眼睛休息片刻,可是他不想醒来时发现奥兰多已经离开。渴望着他无权诉说的话语,他将一只手掌放在爱人后背的曲线上,这触碰胜过他以前所容许的联系。
这爱抚,不知为何,比他们曾经的性爱都更亲密,粉碎了奥兰多的心。相信自己失去了尼科莱后,他接受了晋升,现在这使得他与爱人直接对立。“我……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他慢慢说道,“我不想说,可是我问你文身时,你对我如实相告。我欠你同样的诚实。”
尼科莱变得僵硬,确信奥兰多是打算要说他们已经结束,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已经料想会这样,渴望会这样,却没有让这变得更容易承受。他希望自己的神情掩藏住内心的紧张,他朝另一个男人点点头示意继续。
奥兰多闭上双眼,感觉到尼科莱沉默的退缩。对于相信彼此,他们学到的少得可怜,他悲伤地想到,即使提到交谈,诚实的交谈都制造出他们之间的紧张。也许分开对他们来说真的比较好。“我的长官这半年来一直想把我调到刑警队。我一直拒绝。上个星期,我想拒绝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我接受了。对不起。”
讽刺的是,布鲁姆的承认对尼科莱不起作用,不过这也不意味着对他们两人有什么幽默可言。“你再也不能对你看见的视而不见,”他柔声承认,“一旦你离开,我会小心翼翼,不要引起你的关注。”
“可是问题就在这,”奥兰多迅速解释说,“我不想离开。我失去了你一次,差点永远失去。我只是不知道如何留下来。”
这也许根本不可能,不过自己接近失去一切,尼科莱已经学会尽其所能地获取。“那就留下来,”他低语着,将奥兰多拉近,靠在他胸口,不理会一切的疼痛和疑惑。“忘记明天。只是今晚留下来。”
奥兰多点点头,放松地靠着男人温暖的身体,这个男人对于他意味着太多。“科里亚,我……”他没能讲完,他未能说出的话语被尼科莱的双唇封缄。没关系。尼科莱不是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过奥兰多拒绝对自己承认他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样会如何——也许和以前比起来不会更好、不会不同——不过他假装有效。
他承诺永不要让自己对可能性心存幻想,可是只此一次,尼科莱打破了他自己的守则。明天他将再次面对现实,强迫他们分开的现实,可是今晚他不再考虑这些。闭上双眼,他配合怀抱里男人的呼吸,任由自己沉入梦乡。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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