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26 | 无言的承诺
类别(翻译练习) | 评论(17) | 阅读(290) | 发表于 11:12
本文为翻译练习,谢绝一切形式的转载!
英文标题:Silent Promises
级别:NC-17
 
盘旋而上的细细烟雾消散在桑拿浴室的蒸气中,尼科莱等着爱人到来。布鲁姆联系他非常多,特别是自从这位警官已经接受晋升进入刑警队后,不过他留在尼科莱手机上的短信清楚表明,这次见面不是他们通常的约会。自从萨姆扬被捕后,尼科莱就小心谨慎,不过基里尔却特别的反复无常,他承担起黑手党家族首领的新角色时,情绪摇摆不定。因为要劝他的老板不要激怒其他黑手党,或是不要用某些疯狂的计划引起警察的注意,尼科莱已经压力重重。现在奥兰多要求和他见面就表明,他尚未完全成功。这不是第一次,尼科莱后悔那晚他们在船上见面时他失控的举动所造成的后果,那举动导致布鲁姆接受了晋升,现在这让他与尼科莱的黑手党角色直接对立。
蒸气浴室的门开了,给小小的房间送进一股冷空气,奥兰多走进来,只在腰间低低地裹了一条毛巾。拒绝让自己目光逗留,尼科莱猛然转向盯着桑拿浴室中仅有的另外一人,无需开口指示,那个年长男人立刻站起身,疾步跑出去,关上了奥兰多身后的门。只有这时,尼科莱才容许自己的欣赏爱人那光滑无暇的曲线,环绕着朦胧光晕的乳尖,以及延伸到毛巾下的那缕细细的黑色毛发。“奥利克,”他柔声说道,私密无人的空间让他可以畅所欲言而不用冒风险。
因为联想起这个房间的记忆,自制力已经变得脆弱,听到爱人唇间吐出的昵称时,奥兰多甚至感觉自己更加颤抖。“你不该在这里这么叫我,”他强迫自己开口,即使他的身体如同每次另一个男人那样叫他时那样反应,不过他非常想要再听见,希望在他和尼科莱讲完必须要说的话后,他还能再次听见那昵称,“特别是今天。”
坐在另一个男人对面的长椅上,奥兰多深吸一口气,想要摆脱可能吞没他决心的性紧绷,而后解释他为什么来这里。“今天派给我一个任务,一个涉及Volkovs的任务。那是你的家族,对吧?”尼科莱点点头,他继续说,“我推测让基里尔的黑手党牵涉进来的是违法的毒品交易和走私酒。”自从意识到他要逮捕的是谁后,他已经在克制自己。他仍旧在了解这个黑手党极其运作的方式,不过从他已知的来看,无论以什么理由逮捕基里尔,对这个组织来说,都会是紧接着萨姆扬被逮捕后的第二个巨大打击。而他只关心尼科莱。不幸的是,他的上司不会这么看。如果他们知道他所做的,他正在冒尼科莱会出卖他、警告基里尔的风险,他会丢掉工作,即使他没发觉自己面临指控。他透过空中的蒸气看着那张萦绕在他梦中的轮廓分明的脸,他知道这值得冒任何风险。“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不逮捕他,所以今晚你必须离开那家餐厅。我不想你被他牵连。”
尼科莱吸口烟,为自己在回答前争取一点时间思考。他知道奥兰多正在越过他的职务底线给他警告,他惊讶于年轻人会为他冒这样大的风险,不过也许他可以将情势朝有利于他们两人的方向扭转。“基里尔不算什么,”他望着奥兰多的脸慢慢说道,“不过是条小鱼,几乎不值得钓。如果我能给你提供条大鱼怎么样?”
奥兰多不禁被激起了兴趣。他知道刑警队的多数警官都觉得他还是个新手。这会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我在听,”他鼓励道,警官替代了情人。这根本不是他所期望的俄国人的反应。应该是愤怒,或者是相互指责,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一个有助于交换基里尔自由的提议。稍后他会想知道,为什么尼科莱要保护基里尔,不过现在,他需要看看爱人有何提议。
“我能让你抓到贩卖毒品的人怎么样?是不是足够放了基里尔?”
“你能吗?”奥兰多问道,“安全吗?”他没有再说,他只有在这不会反过头来伤害尼科莱的情况下才会同意。他看得出另一个男人的伤势已经痊愈。他不想再看见伤害,特别是如果他是间接导致受伤的原因所在。
吸了最后一口烟,尼科莱点点头。“基里尔一个小时内会离开去接货。”他给了布鲁姆码头附近仓库的地址,他会载他们去见土耳其商人。
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布局抓捕的所有细节,奥兰多站起来,走向门口。最后一刻他转回身,迎上尼科莱的目光。“如何可以,让他远离视线。我会尽我所能,让我们队把注意力集中在卖家,可是如果他大吵大闹,我也许就没得选择了。”他希望尼科莱明白,他会尽力,他不会因为基里尔的武力而危及自己的职务,不管他自己乐于为尼科莱做什么。
“把基里尔留给我,”尼科莱同意了。他的目光再次在奥兰多身体上流连,不过他知道他们没时间做他们想要的。“也许事后我们可以在这见面,”他柔声补上一句。
奥兰多抓在门把手,僵住了。之前尼科莱从没有请求过一次约会。他一直迫于迅速返回的决心而压抑的强烈渴望令他颤抖,他挣扎着想要忘记一切,除了这个难以置信的与他对立的男人,以及他对奥兰多的思想和心灵所做的空前一切。“我不知道在那辖区要花多长时间,不过我会尽可能快回来。”他承诺道,忍不住走回爱人身边,在离开前飞快一吻。
留意着门上的磨砂玻璃窗,尼科莱抓住布鲁姆的腰,将他拉近,加深这个吻,舌头滑过奥兰多吃惊的双唇,占有地啜饮年轻人的甜蜜。他同样飞快地撤回身,而后被诱惑得将奥兰多拉倒在他身上,他诅咒基里尔、土耳其毒品贩子以及他怀抱中的男人之外的每一个人。“稍后见,”他保证道,放开了布鲁姆,“我会等你。”
奥兰多呻吟着,尼科莱占有了他的双唇,而后又放开了他。他诅咒责任感驱使他走向门口、走向衣服、走向警察总部,而他想要的只是扯掉两条毛巾,彻底地占有尼科莱。这似乎是从很多方面来说都是第一次的夜晚。不敢回头,惟恐责任感也不能抵御尼科莱所带来的诱惑,奥兰多冲出门口,回到更衣室的寒冷空气中。他飞快地穿上衣服,只是等待,直到他坐进车里开始为围捕行动打必需要打的电话。
~~~*~*~~~
奥兰多站在桑拿浴室门外,犹豫着是否要进去。他知道尼科莱在等他,尽管距离围捕结束已经几小时了。距离他看见尼科莱搂着另一个男人也已经几小时了。那情景窃取了他因为搜捕土耳其人和他们的毒品而获得的所有满足感。如他预知,完成逮捕所需要的文件花了他一些时间,可是更多的时间仍旧是花在说服自己接受所见的情景。他曾经想不回桑拿浴室了,可是最终,他决定不要做不利尼科莱的判决。看见爱人搂着另一个男人很受伤,可是也许会有一个解释。不幸的是,没有一个他能想出的解释是好理由。他无法看见尼科莱的脸,可是他看见了另一个俄国人的脸。奥兰多懂得那表情。每一次当他想着尼科莱时,他在镜子里自己的脸上看见过那样的神情。所见令他恼怒,不过那不意味着尼科莱也带着同样的表情,无论他的双臂如何轻柔地搂着另一个男人,无论他在那罪犯头子耳边的低语表现得多么亲密。不过,他可以轻易想象他们是情人。尼科莱不必偷偷摸摸见基里尔,不用像他见奥兰多那样,虽然尼科莱说过黑手党不赞成同性恋,那也还是比和一个警察约会安全些。他和尼科莱没有许下任何承诺,没有谈论过彼此唯一之类的问题,虽然他们在仓库的约会已经让奥兰多相信尼科莱想要那样,即使他无法请求或承诺。难道他错了吗?难道那只是一个让奥兰多那晚同意和他上床的伎俩?奥兰多几乎立刻就自责自己的怀疑。尼科莱不是一个那么好的演员,他无法假装出那天晚上他所表露出来的深深柔情,否则从那时起他至少会感觉出什么。他欠他们两人承诺,他应该让尼科莱在不受谴责的情况下解释在码头上发生的事。如果他对答案不满意,他可以永远离开。脱掉衣服,他在腰上围了条毛巾,走进蒸气浴室。
脚下碾碎的香烟垃圾证明尼科莱等奥兰多到来已经等了多长时间,不过当他发觉爱人进来时,神情平静。“你的上司满意了?”他问道,当奥兰多坐在他对面的长椅上而没有和他一起躺倒下来时,他拧起了一边眉毛。“你让他们收获颇丰啊。”
“他们很好奇我如何做到的,”奥兰多承认道,“不过非常满意。他们甚至没问起基里尔。”不顾自己在更衣室里下定的决心,他在说到那个黑手党的名字时,忍不住声音里流露出尖刻的语调,他目光锁定尼科莱的脸,探寻他的反应。
那么他在搜捕毒品交易过程中阻止基里尔时,他没有判断错奥兰多脸上流露出的震惊神情。这是一场微妙的交易,引导年轻人,同时又不让他意识到被引导,不过目前为止尼科莱还掌控局面。无论他使用什么手段都是由他掌控,这不是他愿意和爱人分享的事情。“你们的人到了的时候,基里尔很不安,”尼科莱说道,“他很冲动,鲁莽行事。那样很危险。我需要防止他引起注意。”
听到这个合理的解释,奥兰多觉得自己很傻,不过内心里他仍旧受伤,怀疑另一个男人在尼科莱人生中所充当的角色。“我不喜欢看见你搂着别的男人,”他坦白承认,“不论因为什么理由。”
尼科莱以豹子信步般的优雅站起身,毛巾掉在地板上,他走到奥兰多的座位旁。手掌撑在爱人脑袋两边的瓷砖墙上,他向前伏下身,呼吸热热地挨着年轻人的耳畔。“忘了基里尔,”他低语着,双唇移到了奥兰多脸颊上淡淡的胡茬上,“他什么也不是。”奥兰多张嘴要反驳,尼科莱用双唇令他沉默,他的舌头滑进爱人口中,用热吻的激情窃取了他的话语和呼吸。
关于基里尔的一切念头,其实是尼科莱压着他的双唇以外的任何事情都烟消云散了,奥兰多坐直身,抓住尼科莱的臀,把爱人拉过来骑跨在他身上,让他们的身体更多的触碰。刺激所激发的兴奋徘徊不去,令他饥渴难耐,而尼科莱也没有阻止他。他扯掉自己的毛巾,他们之间除了一段距离别无其他,他飞快贴近,感觉到爱人赤裸的欲望蹭着自己,不禁呻吟。看起来尼科莱和他一样饥渴。
奥兰多未加克制的回应点燃了一直潜伏在尼科莱外表下的渴望——那是只有这个男人能满足的渴望。伏低自己,膝盖跪在木椅上,尼科莱吮吸爱人的舌头,勾引那舌头进入自己口中,他的身体覆盖着身下的男人。抓住爱人的臀部,他的欲望顶端在爱人覆盖汗水的肚子上滑出一道轨迹。奥兰多呻吟着,尼科莱将膝盖分得更开,让他们更加靠近,爱人坚硬的分身在尼科莱臀瓣间的潮湿缝隙中滑动。奥兰多呻吟一声头向后甩,用力得撞到浴室的瓷砖墙。尼科莱的手掌包住他的后脑勺,双唇沿着奥兰多脖颈绷紧的肌腱游移而下,他移动身体,刚好让自己在奥兰多的欲望上摩擦一下,令两人都喘息不已。
即使头撞到墙上的疼痛都无法减弱猛烈的激情对奥兰多的驱使,他的硬挺湿湿地挨着尼科莱的臀部滑动。当他接受尼科莱作他的情人时,他就接受了做受,不过突然间位置的颠倒让他渴望进入另一个男人的身体。尼科莱会火热的环绕着他,如此紧绷……他双手紧抓住爱人的肩膀,尼科莱将他们的身体磨碾在一起。他的控制力摇摆不已,他发觉高潮已经在他体内积聚。“科里亚!”他喘息着说。
尼科莱发觉他已经如此接近,可以就这样高潮,不过感觉到粗糙又光滑的摩擦同样美好,他的球囊疼痛得渴望在奥兰多的火热中倾尽所有。“用你的腿夹着我,”他嘶哑地粗声说,角度的改变让奥兰多的欲望顶端落在他的入口上。他的肌肉不知不觉地绷紧,奥兰多哀号起来,硬挺地靠着他,释放的雨露润滑了尼科莱的褶皱,让他们彼此更快速轻易地摩擦滑动。
奥兰多的大腿肌肉在颤抖,他挣扎着继续用双腿环住尼科莱的腰,但是突然间他释放了,意想不到的高潮用兴奋的洪流将他剥夺,只留给他心满意足的柔软。他瘫倒在一边,胳膊搂着爱人的脖子把尼科莱拉到他身上,另一个男人仍旧坚挺的欲望压着他的肚子。“你还没来,”他头昏眼花地看了看,手努力动作,好让爱人暂时舒缓。
手掌爱抚着心满意足的爱人的优美腰部曲线,尼科莱安身在分开的双腿间。结疤的手指在大腿和臀部结合处描摹,而后深入其间的小径,奥兰多在触碰下的颤栗令他渴求高涨,感觉到环绕着自己悸动欲望的收缩。正要移动位置投入那诱人的火热中,尼科莱诅咒着直起身,痛恨要离开奥兰多的怀抱,即使只是片刻——他要去更衣室拿裤子里的安全套和润滑油。
“不要,”奥兰多低语着,当他感觉到爱人要起身离开时,双手紧抓住尼科莱的肩膀。“我们用不着。你跟我说你没问题的。只要和我做爱。”一想到尼科莱毫无阻隔地进入他,他的欲望就不禁雀跃。
“你确定?”尼科莱强调道,想象没有薄薄的橡胶阻隔就滑入奥兰多身体让他血脉奋张,这一次他没有被愤怒控制,不过——尼科莱先忍住这念头,他黯淡的双眼搜寻着奥兰多幽暗的双眸中任何的迟疑迹象。
奥兰多坚定不移回望着他。“我确定。”像是为了证明,他朝尼科莱弓起臀,用身体来说服。
如同渴望沉沦于爱人的诱惑一般的强烈,尼科莱回想起他第一次没有保护地占有奥兰多时的残忍。他伸手到身后,奥兰多的体液仍旧粘在他臀瓣间,他在粘稠的体液中润滑手指,而后用手指轻轻突破爱人身体的入口。揉捻延展那紧绷的圆环,直至松弛,尼科莱用一个粗糙的指尖撞击奥兰多的敏感点,当那纤细的分身又重获生命般地硬挺、悸动,尼科莱唇边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尼科莱不必担心。当爱人如此温柔、如此彻底地抚摸他时,奥兰多的思绪无法更加远离船上的那一幕了。他在入侵的手指下热切地翻腾,竭力让它们留在体内,在他的腺体上舞蹈。“妈的!”当尼科莱故意用力压了压他的敏感点,他气喘吁吁地说道。他能感觉出自己的欲望再次膨胀,开始漏出的粘粘爱液又滴到了肚子上。用手掌抹了抹那粘稠,他握住爱人的硬挺,涂抹润滑。“进来……马上。”
尼科莱乐得听命,伴随悠长顺滑的一举进入,他深入奥兰多欢迎的甬道。即使他的球囊压着爱人的臀部,也感觉远远不够,远远不够深入。尼科莱怀疑这永远无法餍足。双手插入奥兰多臀下,他将他抬近,更深入一寸,又一次摩擦。“把你的腿,放我肩上,”他嘶哑地说,摆动臀部在紧贴的甬道内搅动,包裹着他裸露肌肤的湿润密合用一波波快乐的潮涌将他的血脉席卷。
奥兰多迅速按尼科莱的要求照办,位置的弱势是另一种亲密,这是他能给予爱人的新馈赠,连同他们每次在一起时他所给予的馈赠。新的角度使尼科莱的勃起顶端直接撞到他的敏感点,全新的欲望勃发贯穿他全身。“科里亚,”他呻吟着,无法表达急速贯穿他全身的情绪。
“奥利克,”尼科莱应道,向后撤,只剩肿胀的欲望顶端伸进入口,而后又用力回插,因赤裸勃起上的摩擦而呻吟不已。我的奥利克,他内心里呼喊,尽管他永远无法说出口。他的臀部寻找着本能的节奏,他向前倾身,双唇含住一边的褐色乳尖,索求伴随每一次的热血沸腾而回荡。我的奥利克。我的奥利克。我的。
不顾早先的高潮,奥兰多无法抵抗再次勃发的激情。尼科莱的勃起每次都撞到他的敏感点,刺激得他神经癫狂。每一下的直接撞击令他气喘吁吁,奥兰多的手指埋进尼科莱的头发里,让爱人的双唇继续停留在他的乳尖上。他那里异常敏感,事实是,他过去的诸多情人从没有人费心去发现。只有尼科莱拥有奥兰多更多的爱,如果可能的话。奥兰多对此真的深表怀疑。他已经爱得覆水难收,可是他无法承认,即使对自己的爱人也不行。他无法说出内心话,不过他可以传达其他。“爱……你……对我……所做的,”他在嘶哑的喘息间呻吟着,脑袋因为第二次高潮的接近而甩来甩去。
。就是这个词,从奥兰多热情洋溢的声音里喘息说出,足以让尼科莱在释放的边缘颤抖。他知道奥兰多只是在说他们身体的爱,可是现在,此刻,深埋在爱人体内,一切的阻碍都不复存在,尼科莱无法否认自己的感觉。“Ya tebya lyublyu(我爱你)”他呻吟着,高潮吞没他时,他占据了奥兰多的双唇,在奥兰多体内倾尽自己,投身极乐的漩涡潮涌,直到他的爱人和他一起高潮,包裹着他赤裸勃起的猛烈收缩更激发了他自己的兴奋。
激情的眩晕心满意足地持续了一会儿,瓷砖的寒意再次渗入奥兰多的意识中,令他不舒服地动了动。
感觉到奥兰多在身下不安的移动,尼科莱摆脱高潮过后的疲惫,轻轻地把爱人的腿从肩上放下来,慢慢移动好让他们保持结合,他覆身在奥兰多身上。现实很快会再次入侵他们之间——他会尽可能地拖延这罕见的合而为一的时刻。朝地板伸出胳膊,他抓起一条丢弃的毛巾,塞到奥兰多脑袋下面垫着他的头。“好点吗?”他问道,轻轻的询问带着些他通常的简略音调。
“好点,”奥兰多咕哝着,“谢谢。”出乎意料的温柔拥有无意识的结果,他又回到了今晚码头上尼科莱搂着基里尔的痛苦思绪中。尼科莱像他现在搂着爱人一样拥着基里尔。奥兰多再次对自己说,那有很多合理的解释。现在他只希望尼科莱给他一个解释。“基里尔对你来说是什么?”他柔声问道,竭力不让话语里有任何的谴责意味。然而,他还是忍不住伤痛。“你跟我说他什么也不是。可对于你的什么也不是来说,你保护他保护得太多了。”
“基里尔现在是家族的头头。我的工作是保护他。”尼科莱答道,提供他所能回答的事实,他非常清楚自己还有什么没说出口。他痛恨接下来的欺骗,可是风险太大,至少不能冒险让奥兰多引起黑手党的注意。
“我今晚也该逮捕他,”奥兰多柔声说,他不喜欢尼科莱欲言又止的神情,又把他关在外面,“他和我们逮捕的人一样坏,甚至更坏。”
“基里尔生来就是黑手党,”尼科莱竭力想解释,他怀疑奥兰多是否真的能理解他的意思,“对他来说,星星就是胎记。那是他所知道的一切,也是他所学的一切。”他深吸口气,向后捋捋前额的头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听从命令。”现在那是他的命令而不是萨姆扬的命令,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缓和他反复无常的老板从萨姆扬那里遗传来的残忍至极,而又不引起他或是其他黑手党大佬的怀疑——这是尼科莱无法对爱人承认的。如果他希望再见到他,他就不能承认,如果他现在失去了奥兰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继续下去。
“那不能让他少受谴责,”奥兰多反驳说,不过他还没迟钝到无法同情那个男人,“天啊,尼科莱,是他命令你做事!你真的能原谅他,真的能忽视他?我知道你不是你假装出来的无情浑蛋。当他父亲还在身边要复仇时,如果你不做,我能理解,可是现在……你所要做的一切就是让我逮捕他,你就摆脱他了。你就摆脱他们了。”
尼科莱翻过身,从奥兰多体内滑出,站起来坐在长椅边,无法面对爱人眼中的恳求。他永远无法摆脱他们,无法彻底摆脱,可是他绝不能指望奥兰多会理解。“不是那么简单,”他嘶哑地说,“我不比基里尔更好,事实上我更坏。他至少对于成为什么人没得选择。”
“你有吗?”奥兰多反驳道,也坐了起来。他现在拒不承认尼科莱是更大的罪犯。“从你告诉我的一些来看,似乎你做的唯一真正选择是成为黑手党而不是只做一个司机。我痛恨你必须做那样的选择,可我理解。还是你不想摆脱我们自己身处的混乱?我想……”奥兰多迅速闭上嘴,不敢说他想到尼科莱也许可以分享某种共同未来的梦想,无论那是多么渺茫。他从未那么说过,不过他们最近的几次见面已经给了奥兰多希望。似乎是虚妄的希望。
“对不起。我不该傻到做梦。”他开始站起身,肩膀垮下来,“我会尽我所能让基里尔避免牢狱,不过我只能做这么多,特别是如果他的档案落到别人手里的话。”捡起尼科莱叠在他头下的毛巾,他把毛巾裹在腰上。“你最好回他那去。他没准开始怀疑你跑到哪去了。”
奥兰多的退让让尼科莱胸口绞痛,而后他面对年轻警官,说出本该尘封的誓言:“基里尔什么也不是,”他再次重复,起身站在爱人面前,刺青的手指爱抚着光滑的面颊,“他对于我什么也不是,”他强调着,尽管那不是事实的全部,不过他无法解释自己对于这位年轻黑手党的混乱情感,而又不泄露秘密。
“如果是真的,”奥兰多问道,倾身靠近那爱抚寻找他拼命渴求的安心,“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没人必须知道你帮了我。”他知道自己是在恳求,完全明白这让他在尼科莱眼中是多么的可怜,可是他能感觉到他们的未来也许正从他指尖溜走。为什么他感觉这是他仅有的机会,他无法说出口,可是直觉告诉他,如果尼科莱现在回去,让他摆脱黑手党的一切希望就此烟消云散。
尼科莱此刻会告诉奥兰多任何所能说的事实——除了数十年前复仇已成为他剩余人生中的唯一目的。唯一有意义的——直到现在。他闭上眼睛,手垂在身侧。睁开双眼,迎上奥兰多困惑的目光,他给予自己所能给予的全部,他知道那并不足够。“我不能。有一些事我必须做,有一些事我需要他来完成。”深吸一口气,他屏住呼吸,将一切赌注都压在他接下来的话上。“你能相信我吗?”
THE END
译者插花:还是要附上Tender Explorations,我真的觉得好像是为这章量身定制的一般……
2

评论Comments

日志分类
首页[233]
翻译练习[180]
原创同人[30]
闲言碎语[20]
他山之石[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