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科莱以豹子信步般的优雅站起身,毛巾掉在地板上,他走到奥兰多的座位旁。手掌撑在爱人脑袋两边的瓷砖墙上,他向前伏下身,呼吸热热地挨着年轻人的耳畔。“忘了基里尔,”他低语着,双唇移到了奥兰多脸颊上淡淡的胡茬上,“他什么也不是。”奥兰多张嘴要反驳,尼科莱用双唇令他沉默,他的舌头滑进爱人口中,用热吻的激情窃取了他的话语和呼吸。
关于基里尔的一切念头,其实是尼科莱压着他的双唇以外的任何事情都烟消云散了,奥兰多坐直身,抓住尼科莱的臀,把爱人拉过来骑跨在他身上,让他们的身体更多的触碰。刺激所激发的兴奋徘徊不去,令他饥渴难耐,而尼科莱也没有阻止他。他扯掉自己的毛巾,他们之间除了一段距离别无其他,他飞快贴近,感觉到爱人赤裸的欲望蹭着自己,不禁呻吟。看起来尼科莱和他一样饥渴。
奥兰多未加克制的回应点燃了一直潜伏在尼科莱外表下的渴望——那是只有这个男人能满足的渴望。伏低自己,膝盖跪在木椅上,尼科莱吮吸爱人的舌头,勾引那舌头进入自己口中,他的身体覆盖着身下的男人。抓住爱人的臀部,他的欲望顶端在爱人覆盖汗水的肚子上滑出一道轨迹。奥兰多呻吟着,尼科莱将膝盖分得更开,让他们更加靠近,爱人坚硬的分身在尼科莱臀瓣间的潮湿缝隙中滑动。奥兰多呻吟一声头向后甩,用力得撞到浴室的瓷砖墙。尼科莱的手掌包住他的后脑勺,双唇沿着奥兰多脖颈绷紧的肌腱游移而下,他移动身体,刚好让自己在奥兰多的欲望上摩擦一下,令两人都喘息不已。
即使头撞到墙上的疼痛都无法减弱猛烈的激情对奥兰多的驱使,他的硬挺湿湿地挨着尼科莱的臀部滑动。当他接受尼科莱作他的情人时,他就接受了做受,不过突然间位置的颠倒让他渴望进入另一个男人的身体。尼科莱会火热的环绕着他,如此紧绷……他双手紧抓住爱人的肩膀,尼科莱将他们的身体磨碾在一起。他的控制力摇摆不已,他发觉高潮已经在他体内积聚。“科里亚!”他喘息着说。
尼科莱发觉他已经如此接近,可以就这样高潮,不过感觉到粗糙又光滑的摩擦同样美好,他的球囊疼痛得渴望在奥兰多的火热中倾尽所有。“用你的腿夹着我,”他嘶哑地粗声说,角度的改变让奥兰多的欲望顶端落在他的入口上。他的肌肉不知不觉地绷紧,奥兰多哀号起来,硬挺地靠着他,释放的雨露润滑了尼科莱的褶皱,让他们彼此更快速轻易地摩擦滑动。
奥兰多的大腿肌肉在颤抖,他挣扎着继续用双腿环住尼科莱的腰,但是突然间他释放了,意想不到的高潮用兴奋的洪流将他剥夺,只留给他心满意足的柔软。他瘫倒在一边,胳膊搂着爱人的脖子把尼科莱拉到他身上,另一个男人仍旧坚挺的欲望压着他的肚子。“你还没来,”他头昏眼花地看了看,手努力动作,好让爱人暂时舒缓。
手掌爱抚着心满意足的爱人的优美腰部曲线,尼科莱安身在分开的双腿间。结疤的手指在大腿和臀部结合处描摹,而后深入其间的小径,奥兰多在触碰下的颤栗令他渴求高涨,感觉到环绕着自己悸动欲望的收缩。正要移动位置投入那诱人的火热中,尼科莱诅咒着直起身,痛恨要离开奥兰多的怀抱,即使只是片刻——他要去更衣室拿裤子里的安全套和润滑油。
“不要,”奥兰多低语着,当他感觉到爱人要起身离开时,双手紧抓住尼科莱的肩膀。“我们用不着。你跟我说你没问题的。只要和我做爱。”一想到尼科莱毫无阻隔地进入他,他的欲望就不禁雀跃。
“你确定?”尼科莱强调道,想象没有薄薄的橡胶阻隔就滑入奥兰多身体让他血脉奋张,这一次他没有被愤怒控制,不过——尼科莱先忍住这念头,他黯淡的双眼搜寻着奥兰多幽暗的双眸中任何的迟疑迹象。
奥兰多坚定不移回望着他。“我确定。”像是为了证明,他朝尼科莱弓起臀,用身体来说服。
如同渴望沉沦于爱人的诱惑一般的强烈,尼科莱回想起他第一次没有保护地占有奥兰多时的残忍。他伸手到身后,奥兰多的体液仍旧粘在他臀瓣间,他在粘稠的体液中润滑手指,而后用手指轻轻突破爱人身体的入口。揉捻延展那紧绷的圆环,直至松弛,尼科莱用一个粗糙的指尖撞击奥兰多的敏感点,当那纤细的分身又重获生命般地硬挺、悸动,尼科莱唇边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尼科莱不必担心。当爱人如此温柔、如此彻底地抚摸他时,奥兰多的思绪无法更加远离船上的那一幕了。他在入侵的手指下热切地翻腾,竭力让它们留在体内,在他的腺体上舞蹈。“妈的!”当尼科莱故意用力压了压他的敏感点,他气喘吁吁地说道。他能感觉出自己的欲望再次膨胀,开始漏出的粘粘爱液又滴到了肚子上。用手掌抹了抹那粘稠,他握住爱人的硬挺,涂抹润滑。“进来……马上。”
尼科莱乐得听命,伴随悠长顺滑的一举进入,他深入奥兰多欢迎的甬道。即使他的球囊压着爱人的臀部,也感觉远远不够,远远不够深入。尼科莱怀疑这永远无法餍足。双手插入奥兰多臀下,他将他抬近,更深入一寸,又一次摩擦。“把你的腿,放我肩上,”他嘶哑地说,摆动臀部在紧贴的甬道内搅动,包裹着他裸露肌肤的湿润密合用一波波快乐的潮涌将他的血脉席卷。
奥兰多迅速按尼科莱的要求照办,位置的弱势是另一种亲密,这是他能给予爱人的新馈赠,连同他们每次在一起时他所给予的馈赠。新的角度使尼科莱的勃起顶端直接撞到他的敏感点,全新的欲望勃发贯穿他全身。“科里亚,”他呻吟着,无法表达急速贯穿他全身的情绪。
“奥利克,”尼科莱应道,向后撤,只剩肿胀的欲望顶端伸进入口,而后又用力回插,因赤裸勃起上的摩擦而呻吟不已。我的奥利克,他内心里呼喊,尽管他永远无法说出口。他的臀部寻找着本能的节奏,他向前倾身,双唇含住一边的褐色乳尖,索求伴随每一次的热血沸腾而回荡。我的奥利克。我的奥利克。我的。
不顾早先的高潮,奥兰多无法抵抗再次勃发的激情。尼科莱的勃起每次都撞到他的敏感点,刺激得他神经癫狂。每一下的直接撞击令他气喘吁吁,奥兰多的手指埋进尼科莱的头发里,让爱人的双唇继续停留在他的乳尖上。他那里异常敏感,事实是,他过去的诸多情人从没有人费心去发现。只有尼科莱拥有奥兰多更多的爱,如果可能的话。奥兰多对此真的深表怀疑。他已经爱得覆水难收,可是他无法承认,即使对自己的爱人也不行。他无法说出内心话,不过他可以传达其他。“爱……你……对我……所做的,”他在嘶哑的喘息间呻吟着,脑袋因为第二次高潮的接近而甩来甩去。
爱。就是这个词,从奥兰多热情洋溢的声音里喘息说出,足以让尼科莱在释放的边缘颤抖。他知道奥兰多只是在说他们身体的爱,可是现在,此刻,深埋在爱人体内,一切的阻碍都不复存在,尼科莱无法否认自己的感觉。“Ya tebya lyublyu(我爱你),”他呻吟着,高潮吞没他时,他占据了奥兰多的双唇,在奥兰多体内倾尽自己,投身极乐的漩涡潮涌,直到他的爱人和他一起高潮,包裹着他赤裸勃起的猛烈收缩更激发了他自己的兴奋。
激情的眩晕心满意足地持续了一会儿,瓷砖的寒意再次渗入奥兰多的意识中,令他不舒服地动了动。
感觉到奥兰多在身下不安的移动,尼科莱摆脱高潮过后的疲惫,轻轻地把爱人的腿从肩上放下来,慢慢移动好让他们保持结合,他覆身在奥兰多身上。现实很快会再次入侵他们之间——他会尽可能地拖延这罕见的合而为一的时刻。朝地板伸出胳膊,他抓起一条丢弃的毛巾,塞到奥兰多脑袋下面垫着他的头。“好点吗?”他问道,轻轻的询问带着些他通常的简略音调。
“好点,”奥兰多咕哝着,“谢谢。”出乎意料的温柔拥有无意识的结果,他又回到了今晚码头上尼科莱搂着基里尔的痛苦思绪中。尼科莱像他现在搂着爱人一样拥着基里尔。奥兰多再次对自己说,那有很多合理的解释。现在他只希望尼科莱给他一个解释。“基里尔对你来说是什么?”他柔声问道,竭力不让话语里有任何的谴责意味。然而,他还是忍不住伤痛。“你跟我说他什么也不是。可对于你的什么也不是来说,你保护他保护得太多了。”
“基里尔现在是家族的头头。我的工作是保护他。”尼科莱答道,提供他所能回答的事实,他非常清楚自己还有什么没说出口。他痛恨接下来的欺骗,可是风险太大,至少不能冒险让奥兰多引起黑手党的注意。
“我今晚也该逮捕他,”奥兰多柔声说,他不喜欢尼科莱欲言又止的神情,又把他关在外面,“他和我们逮捕的人一样坏,甚至更坏。”
“基里尔生来就是黑手党,”尼科莱竭力想解释,他怀疑奥兰多是否真的能理解他的意思,“对他来说,星星就是胎记。那是他所知道的一切,也是他所学的一切。”他深吸口气,向后捋捋前额的头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听从命令。”现在那是他的命令而不是萨姆扬的命令,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缓和他反复无常的老板从萨姆扬那里遗传来的残忍至极,而又不引起他或是其他黑手党大佬的怀疑——这是尼科莱无法对爱人承认的。如果他希望再见到他,他就不能承认,如果他现在失去了奥兰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继续下去。
“那不能让他少受谴责,”奥兰多反驳说,不过他还没迟钝到无法同情那个男人,“天啊,尼科莱,是他命令你做事!你真的能原谅他,真的能忽视他?我知道你不是你假装出来的无情浑蛋。当他父亲还在身边要复仇时,如果你不做,我能理解,可是现在……你所要做的一切就是让我逮捕他,你就摆脱他了。你就摆脱他们了。”
尼科莱翻过身,从奥兰多体内滑出,站起来坐在长椅边,无法面对爱人眼中的恳求。他永远无法摆脱他们,无法彻底摆脱,可是他绝不能指望奥兰多会理解。“不是那么简单,”他嘶哑地说,“我不比基里尔更好,事实上我更坏。他至少对于成为什么人没得选择。”
“你有吗?”奥兰多反驳道,也坐了起来。他现在拒不承认尼科莱是更大的罪犯。“从你告诉我的一些来看,似乎你做的唯一真正选择是成为黑手党而不是只做一个司机。我痛恨你必须做那样的选择,可我理解。还是你不想摆脱我们自己身处的混乱?我想……”奥兰多迅速闭上嘴,不敢说他想到尼科莱也许可以分享某种共同未来的梦想,无论那是多么渺茫。他从未那么说过,不过他们最近的几次见面已经给了奥兰多希望。似乎是虚妄的希望。
“对不起。我不该傻到做梦。”他开始站起身,肩膀垮下来,“我会尽我所能让基里尔避免牢狱,不过我只能做这么多,特别是如果他的档案落到别人手里的话。”捡起尼科莱叠在他头下的毛巾,他把毛巾裹在腰上。“你最好回他那去。他没准开始怀疑你跑到哪去了。”
奥兰多的退让让尼科莱胸口绞痛,而后他面对年轻警官,说出本该尘封的誓言:“基里尔什么也不是,”他再次重复,起身站在爱人面前,刺青的手指爱抚着光滑的面颊,“他对于我什么也不是,”他强调着,尽管那不是事实的全部,不过他无法解释自己对于这位年轻黑手党的混乱情感,而又不泄露秘密。
“如果是真的,”奥兰多问道,倾身靠近那爱抚寻找他拼命渴求的安心,“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没人必须知道你帮了我。”他知道自己是在恳求,完全明白这让他在尼科莱眼中是多么的可怜,可是他能感觉到他们的未来也许正从他指尖溜走。为什么他感觉这是他仅有的机会,他无法说出口,可是直觉告诉他,如果尼科莱现在回去,让他摆脱黑手党的一切希望就此烟消云散。
尼科莱此刻会告诉奥兰多任何所能说的事实——除了数十年前复仇已成为他剩余人生中的唯一目的。唯一有意义的——直到现在。他闭上眼睛,手垂在身侧。睁开双眼,迎上奥兰多困惑的目光,他给予自己所能给予的全部,他知道那并不足够。“我不能。有一些事我必须做,有一些事我需要他来完成。”深吸一口气,他屏住呼吸,将一切赌注都压在他接下来的话上。“你能相信我吗?”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