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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标题:Stolen Promises
级别:NC-17
警告:O反攻
“找男孩上床你得多加小心,不过别担心,我替你解决了问题。”
尼科莱的目光瞟向基里尔,年轻的黑手党懒洋洋地靠着门框,脸上带着醉醺醺的笑容,眼中隐约闪烁的妒忌遮掩了愉快的心情。恐惧的寒战令尼科莱脊背僵硬,只是多年来让他得以生存下来的磨炼,让他平静地吸了口气,而后回答道,“你他妈的在扯什么?”
“我叫考斯达和谢尔盖去跟他谈谈。他不会再烦你了。”基里尔答道,喷出一声笑声。
“跟谁谈谈?”尼科莱不屑地嘲弄道,但是他知道。奥兰多。不知什么原因,基里尔察觉了奥兰多。尼科莱的视线因充血而暗淡,他感觉到眼睁睁看着皮奥特死去的同样致命的恐惧正在将他吞没。他强迫自己呼吸,缓慢坚定地吸气、呼气,只是全神贯注于此刻。他不再是之前那些年里无能为力的年轻人了。他会控制自己的反应,首先他要全面了解,而后决定如何行动。如果基里尔伤害了奥兰多,他会赤手空拳把他撕得粉碎,拿他的五脏六腑去喂老鼠。
“你知道是谁,”基里尔说着离开门,摇摇晃晃朝尼科莱走过来。“你昨天见的男孩。不过现在已经结束了。又只剩你和我了。”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年长男人身边,重重地倒在他身上。
尼科莱将基里尔一个转身,用前臂把他摁在墙上。“你把他怎么了?”他咆哮起来,希望自己声音里的情绪被愤怒所替代,“Svoloch(混蛋)!你把他怎么了?”
自从父亲被逮捕后,这还是第一次,基里尔感到害怕。萨姆扬也曾对他拳脚招呼,可是从不会带着现在尼科莱言行里的冰冷怨恨。“他们给他传个信,”他颤抖地回答说,“离你远点。小小修理了他一顿,就这么多,让他放明白点。”
基里尔声音里带着对他父亲编借口时常用的讨好语调,可是尼科莱不睬他这套。考斯达和谢尔盖是基里尔手下的两个恶棍,跟攻击他的车臣人一样的坏,为了拍老板的马屁,什么事都做得出。他必须确定奥兰多没事(仍旧活着,头脑嗡嗡低语,可是他抗拒去听)——不过首先他需要打消基里尔的醋意。
“他是militsiya(刑警队的),”他靠近过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胳膊紧紧顶住年轻人的胸口,确保引起他重视。“刑警队。我付钱给他,让他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他空闲的那只手抓住基里尔的头发,粗暴地拉他的脑袋,强迫年轻的黑手党面对他的目光。“我以为我们是搭档。我以为你相信我。”他缓和语调,增加了些许痛苦的怀疑。“这是保护。就是这么回事。”
“保护?”基里尔重复道,这话慢慢灌输进他昏沉沉的头脑。“为了我们?”虽然花了点时间,不过他还是想起其他的黑手党头头抱怨自从萨姆扬被捕后,对他们产业的搜捕增加了。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怀疑是否是老家伙为了从轻获罪提供了情报做交换。“这就是为什么警察找其他人的麻烦比我们多?”
“Da(没错),基里尔。”尼科莱假意承认,松开了对他名义上老板的紧紧扼制。“只是你现在也许把一切都搞砸了。”他甩出大衣袖子,挑衅地瞪了基里尔一眼。“趁他没把我们都逮捕前,我最好去看看能否做些挽救。下一次,替我想想。”他在餐厅门口转过身,狠狠地怒视了基里尔一眼。“另外,你知道我不是同性恋——你让我证明的,记得吗?”
不等基里尔反应,尼科莱就走出门,他坐进车里,开往奥兰多的公寓,而后他慢下来开始考虑他要做什么。他们上次那样分开后,他怀疑奥兰多不会高兴看见他,不过尼科莱没法在乎自己。他需要看见奥兰多,确定他还活着,很安全——向他保证会让他远离基里尔的伤害。过后,如果奥兰多再把他赶出门,他会毫无怨言地离开。不过他要先亲眼看见他,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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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正对着电视的愣神,敲门声将他惊醒。他说不上来自己在看什么,所以敲门声几乎算不上打搅。他疼痛地站起身,忍住咒骂,这个动作拉扯到了他受伤的肋骨。医生确认他没有骨折,甚至也没有骨裂,不过这并没有让此刻的行走更容易些。他只告诉自己的上司,攻击他的人讲俄语。他没有对长者说,他们也讲英语,并且传达了非常明确的信息。
奥兰多扫了一眼窥视孔看看是谁,当看见是尼科莱站在门外时,他几乎转身走回椅子,不过他的心不会容许自己这么残忍。俄国人显然知道了遇袭的事,想要确定他还安全。奥兰多能理解那样的刺激。当听说尼科莱受伤时,他做过同样的事。他打开门,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走回座位,相信尼科莱会跟他进来的。
“你是对的。这没用。”他说道,都没抬眼看他的前任爱人,小心地向后靠进扶手椅子。说这样的话让他心碎,可是他再也无法忽视事实。他什么也不会说,他什么诱惑也不会施展,这样可以劝说尼科莱放弃寻求,而且只要他还是黑手党的一分子,他们就没有未来。“趁他还没决定把怒火发泄在你身上,回Volkov去吧。”
“你伤得多重?”尼科莱没有理会奥兰多说的其他,他在年轻人的椅子旁跪下来问道。双手轻轻抚摸爱人的身体,寻找着伤口,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奥兰多的脸。“他们对你做了什么,malysh(宝贝)?”
尼科莱的双手擦过他的肋骨时,奥兰多发出轻轻的嘶嘶声。“我没事,”他坚持说,竭力不去理会拉扯着他的心的柔情蜜意,“我工作时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就是有点瘀伤。你用不着担心。你倒该看看另外那两个。”他又说道,努力放松情绪。他们的关系也许完蛋了,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尼科莱的爱少了一星半点。
“我会去看他们的,”尼科莱承诺道,暗暗发誓奥兰多身体上的每一处伤痕都会在凶手的身体上重现。“你该上床,”他又说道,站起身,伸出一只手要帮奥兰多站起来。“基里尔不会再伤害你了,”奥兰多皱眉时,他又柔声说道,“他必须先通过我,我发誓。”
奥兰多摇摇头。“别因为我毁了一切。你还没有完成复仇。”他的话语里不带谴责,只有接受。昨晚尼科莱走后,一整晚和今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思考,他得出了结论,尼科莱是对的,并努力让自己信服,否则就是纯粹的自私自利。“我不会干扰复仇的。我知道它对于你意味着什么。”
“你对于我意味着很多。”没等尼科莱掂量,话就脱口而出,不过他不会收回。还没能告诉对方他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他就已经失去了一个爱人。他无法冒险再同样失去奥兰多。“到床上来,奥利克。”
奥兰多闭紧双眼,想要抵御他所听见的情绪里的伤痛,那是昨天令他颤栗到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绪。现在这只会增加他感受到的痛苦。他依旧自私,想要和尼科莱共处更多的夜晚。他接受那伸出的手,慢慢站起来,领尼科莱走向卧室。“我们不能再做这个了,每次我们求助于做爱都解决不了问题。”他无法掩饰声音里的挫败,“每次我们都只是更伤害彼此。”
“已经伤害够多了。”尼科莱同意他的说法,一边从奥兰多头上脱掉他的上衣。看见警官胸口上青紫色的伤痕时,他屏住呼吸,忍下咒骂,克制住想要用双唇抚平每一处伤痕的冲动,因为显然奥兰多不欢迎他的关切。他双手滑到奥兰多腰际的短裤边缘,把裤子轻轻拉过他纤细的臀部。脱下那混纺衣物的同时,他伸出胳膊让奥兰多稳住自己,而后帮他支撑,让他躺进被单里。“休息吧,”他轻声呢喃,忍不住俯下身在爱人脸颊的伤口上拂过一个轻柔的吻,而后走开。
奥兰多让尼科莱帮他脱下短裤,把他像个病人一样安置进床里。面对那钟爱的亲吻,他忍住一声啜泣,再次提醒自己期望更多是多么的徒劳无益。他小心翼翼地翻身侧躺,闭上眼睛,这样他就不必再次看着尼科莱离开他。
奥兰多闭上眼睛时,尼科莱心口纠结,看起来他甚至无法忍受看着他。除了痛苦我还给他带来了什么?尼科莱想到。他知道他该离开,让奥兰多睡觉,可是他无法强迫自己离开,转身又跪在床边。他伸出手握住被单上面的那只手,双唇触碰那擦伤的指节。“奥利克……”他低语着,因为翻涌上来的悔恨而闭上双眼,“Prosti(原谅我)……原谅我给你带来的这一切。”
这话让奥兰多睁开了眼睛,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就算有什么,也是我自己造成的,”他提醒尼科莱,因为另一个男人的举动和仍旧留下而感动。“是我提议在这见面的,不是你。我只是希望我没有毁了你的一切。基里尔现在知道我们的事了。”
“没事了,”尼科莱让他安心,他对自己承诺,无论如何他会让基里尔相信没有理由可妒忌,“我跟他说我贿赂你。现在我有理由来见你了。”是否还该指望奥兰多想再见他。
“为了什么呢?”奥兰多绝望地问道,“好让我们像昨晚那样继续彼此责备?我不知道自己的心还能承受多少。”
缠绕住奥兰多的手指,尼科莱用另一只手拂开爱人额头上的柔软卷发。“我无法离开,”他柔声承认,“当我的心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时,我怎么能活下去。”
奥兰多在震惊的沉默中凝视着尼科莱。他从来没有真正期望过从他沉默寡言的爱人那里听到任何的表白,哪怕是毫无诚意的表白。他理解这些话颇费了点时间。终于,他伸出手,回报尼科莱给予他的爱抚。虽然并不确定这样做会带来什么,不过他不愿意让爱人再次走开,他微微拉起被单以示邀请,“你呆在地板上不舒服。来和我一起躺下。”
奥兰多声音里的犹豫提醒尼科莱,他只是寻求他的安慰,而不是性爱——不过无论奥兰多需要什么,尼科莱都会给予。踢掉鞋子,把外套丢到一边,这位黑手党在受伤的爱人身边躺下来,慢慢地将一只胳膊搂在年轻人胸口。不由自主地,他忍不住想起那时候在桑拿浴室被袭击后奥兰多来看他。他在床垫上向后靠靠,加大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好掩饰他不合时宜的明显觉醒。
奥兰多靠近尼科莱的怀抱,享受着只是被拥抱的宁静亲昵。“现在该怎么办?”他问道,自从今天早晨感觉到双手抓住他的那时起,这还是他第一次完全放松下来,他想要寻常生活。
尼科莱耸耸肩,知道没有容易的答案。“你想怎样就怎样,”他答道,拒绝跳出此刻。能够再次将奥兰多拥抱在怀,是他不敢奢望的好运——他不会冒险寻求更多。
“我想要的事情不会发生,”奥兰多坦白地说,不过他没有脱开身,“你终归要离开,回到黑手党,而我不会强求你掩盖自己。我如何能那样做?正是那样的你吸引着我,牵引着我。”
“你想太多了。”尼科莱带着点扭曲的笑容责备他,拇指抚摸着爱人皱起的眉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只有今天。”
奥兰多琢磨着这话。这的确适用于他们,无论如何这本该是事实。一生的承诺无法保证任何事。一生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五十年。他处理交通事故时,不止一次领会到这一点。他们可以尽可能分享偷来的相处时光,或者他们也可以痛苦地分开。这是一个他希望他们不必做的妥协,可是这总比一无所有强,比他恐惧所拥有的强。“只有今天,”他赞同道,靠近尼科莱,双唇轻柔地擦过另一个男人的双唇,一个无言的承诺。
尼科莱缓慢、小心地将奥兰多拉近,沉默的分开双唇邀请他加深这个吻。他同样渴望感觉奥兰多再次压着他,他不会做任何可能引发更大疼痛的事情。他的手掌在奥兰多的后背上轻轻滑行,另一只手抬起来捧住爱人的面颊,鼓励他继续。
奥兰多流连亲吻,慢慢探究尼科莱的嘴。他们很少接吻,而且通常只在激情最炽热时。他们的双唇碾压在一起,这些流连不去的亲吻更像是另一种全新的亲密。他用舌尖描摹尼科莱上唇的疤痕,想知道它因何而来,不过他没有问,不想打碎他们之间当下的安宁。于是,他接受爱人无言的邀请,舌头滑进微微分开的双唇中,如同在疤痕上徘徊时那样流连双唇的轮廓。
爱人的舌头温柔而彻底地探寻他的嘴,唤醒了尼科莱本以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泯灭的渴望。他柔声呻吟,贴着奥兰多的唇畔游移,愈加张开双唇,仰起头容纳更多的进入,现在他相信,奥兰多分享的感情解放了他,他容许奥兰多对自己控制的程度,对旁人前所未有。
柔声的呻吟点燃了奥兰多的热血,他不顾身侧的疼痛,用一只胳膊肘撑起身,好能更深入地探进那火热的口腔。仍旧缓慢亲吻,不过强度渐增,他寻找和索求爱人口中的每一处隐秘和缝隙,他渴望这样的联系。他的双手仍旧放在身侧,对再次激起记忆的恐惧仍然强过他想要触碰的渴望,不过他本能地知道对他们的亲吻无需畏惧。
最后轻咬了一下爱人的上唇,奥兰多松开了口,尼科莱正剧烈喘息,血脉轰鸣,欲望在裤子开口下厚重鼓胀。他向后倒进枕头里,把奥兰多的双手拉到胸口,请他解开扣子,自己则扯掉领带,丢到地板上。“抚摸我,malysh(宝贝),”他咕哝着,修长的手指掠过他昂扬的欲望,从裤子下拉出衬衫下摆。
奥兰多手指颤抖,依尼科莱的请求照做,每一下爱抚都伴随一下停顿,他不停地打量爱人的神情,生怕挑起不快的往事。他痛恨现在束缚他的犹豫,不过他更痛恨看见前夜爱人脸上的神情。他脱下另一个男人的衬衫袖子,尽可能地让抚摸轻柔而深情,希望这样就足以避免重蹈覆辙。“那词什么意思?”他轻声问道,双唇再次擦过尼科莱的双唇。
这试探的触碰点燃了尼科莱的欲望,不过还不足以满足所唤起的渴求。手掌抚平奥兰多的双手,他继续施压,引领它们抚摸自己突起的乳尖。“意思是……”他犹豫着,当他控制他们的手在硬挺的乳尖上画圈时,他的声音破碎为一声喘息。“意思是,‘小家伙’……”他答道,奥兰多的手指自觉地揉搓敏感的突起时,他不住呻吟,“……宝贝……”。
低喃的话语和尼科莱由衷的呻吟鼓励奥兰多一再爱抚,轻轻捏住突起的乳尖。这是爱人的爱抚,他提醒自己,不是尼科莱在监狱里所忍受的事情,而且这让他们安心。沉默的安心令他更加大胆,他低下头,轻舔乳尖,吮吸一个,接着是另一个。“malysh(宝贝),”他重复道,话语在舌尖翻滚,“我喜欢。”
“我也喜欢。”尼科莱答道,一只手搅乱奥兰多的头发,引导他的嘴寻求更加诱人的感觉。他的勃起紧抵着裤子近乎疼痛,他引领奥兰多的手往下,覆盖上那厚重的肿胀,当手指环绕上他时,他放松地呻吟。“Da(对),”他粗声说道,臀部向上摇摆靠近那触摸,“Da(对),奥利克。”
尼科莱将他的手拉低时,奥兰多几乎僵住,不过爱人明显的快乐压倒了他的疑虑。他隔着衣料抚摸那硬挺的分身,再次抬起头观察年长男人的神情。不安下心来他就无法做。一想到那有力的勃起再次进入自己,他自己的欲望就雀跃不已,他不安地动了动,因为肋骨的抗议,动作突然中止。他低声诅咒,瘫倒回床上。
听到奥兰多疼痛的喘息,尼科莱用胳膊肘撑起身,目光揣摩着年轻人的神情。“太过了?”他关切地问道,身体因为失去奥兰多的抚摸而抗议,不过如果做爱超过了那受伤的身体所能承受,他已准备好要停下来。
“我只是没动对地方,”奥兰多赶紧让他安心,不想让尼科莱觉得他的退回是拒绝,“就给我一分钟。我会没事的。”
话语在尼科莱脑海里痛苦地回响,昨晚他是如何推开奥兰多的记忆令他羞愧。他再次发誓不会做任何伤害爱人的事,无论是情感上还是身体上,尼科莱鼓励奥兰多仰面躺好,自己小心翼翼地跨坐在他身上,避免把体重压在受伤的身体上。这个位置将他的身体更多的暴露给爱人,他迅速地把奥兰多的双手拉回到自己胸口,邀请双手向下抚摸,追随腹部曲线直到裤子的腰带。
这个邀请非常明显,不可能被误解,于是顾不上自己犹豫不绝的担心,奥兰多的双手跟随尼科莱的引导,同时遗憾他们的关系失去了纯真。这讽刺的念头让他摇了摇头——从他们目光交会的那刻起,他们的关系就不存在什么纯真——不过那时也没有压抑,而现在那样的情况已经一去不返,反而变得神经过敏。前一天所揭示的事情并不能改变奥兰多对尼科莱的感觉——他已经意识到没有什么能改变他的感情,除非他更爱别的男人——不过影响了他行事的方式。尼科莱已经被伤害得够多了。奥兰多不愿再增添伤害。
奥兰多抵御不了尼科莱双手的牵引,不过他也没有让手指的描摹越过黑手党结实腹部的肌肉曲线。尼科莱忍不住将这笨拙的紧张与他们第一次在一起时近乎强暴的感觉进行对比。那个奥兰多会扯掉他的长裤,到这会儿家伙都已经半塞在他喉咙中了。然而不管从那以后有多少介入的痛苦,尼科莱还是不希望回到早前的那种日子,不要在他知道爱人远远不只是一具令人愉悦的身躯的时候,不要在他开始相信他们对彼此的感觉的时候。再次重获感知的能力,值得为其付出最初的疼痛。
尼科莱俯身向前,放在奥兰多胸膛两侧的手臂撑住自己的身体,双唇羽毛般轻柔地触碰那完美身躯上的每一道伤痕。绷紧腿部肌肉,他抬起臀,让奥兰多的双手有更多的移动空间。“Pozhaluysta(求你),”他贴着爱人的心房低语,“奥利克,抚摸我。”
奥兰多的双手紧握住尼科莱身体两侧。“我想要抚摸你,”他也低语着回答,“可是我害怕自己会再伤害你。”
尼科莱的双唇在一处横跨几根肋骨的暗色伤痕上流连,那也许是一枚戒指造成的肉体伤害。“你才是受伤的人。”他带着悔恨咕哝着,决心给予爱人足以驱散他所有伤痛的快乐。
“不是那种疼痛,”奥兰多轻声反驳,手掌平抚尼科莱的脸颊,鼓励他抬起眼,让他们目光交会。“我不想像昨晚我所做的那样伤害你。”
铁灰色的眼眸在那棕色的盈盈双目中探寻片刻,而后尼科莱低下头,靠上奥兰多的额头。“你伤害我的唯一方式就是你不抚摸我。”他坚称道,那话语在奥兰多唇间萦绕。
奥兰多的双手向下抚摸,仍旧在微微颤抖,不过他努力相信尼科莱所说,解开了腰带和裤子钮扣。那熟悉的黑色丝质短裤映入眼帘,这情景突然让他感觉好笑。他咯咯笑着宣布说:“我要给你买条亮黄色的短裤,调剂一下你的一身黑。”
这出乎意料的置评引来尼科莱哼哼的笑声。背脊上的一些紧绷得以舒解,他勾起双唇露出个淡淡的微笑。“为了你,我也许会穿。”他承认道,当奥兰多的双手将他的裤子和短裤拉过臀部、褪到腿下,他屏住呼吸。他手伸到后面帮忙从腿上脱掉裤子,手蹭过奥兰多的手,十指交缠成肌肤与肌肤的短暂亲吻,而后剩下的衣物脱了下来,他裸身在爱人身上。“还有这个,”他催促道,抚摸着奥兰多色彩缤纷的花格子短裤下那弹性的隆起,想要褪去他们之间最后的屏障。
奥兰多抬起臀,随尼科莱脱光。“就是不许为别人穿。”他开玩笑地说,对自己的大胆也很吃惊。他没有天真到以为他们已经解决了问题,不过这是第一次,他感觉他们真的是恋人,不只可以做爱,也能像真正的恋人那样欢笑、取闹。“他们没准要拿走你的星星。”
“不可能。”尼科莱反驳道,慢慢伏低身子,直到他们的腹股沟相碰,他硬挺的勃起挨着奥兰多摆动,他们的身体骨肉契合。这是他们成为爱人的这几个月里他时常有的感觉,然而这次感觉全新,仿佛已经死去的神经突然间苏醒,令他充满全新的感知。“这是生命的托付。”他轻轻摆动臀部,让他们彼此滑蹭,只是简单的触碰已经让快乐的洪流蔓延贯穿他全身,他不禁嘶嘶作响。“Ya tebya lyublyu(我爱你),”他呻吟着,双手按在奥兰多肩膀上,他向后倾倒,逐渐加压,“需要你。”
奥兰多立刻分开双腿,比接受邀请还心甘情愿。尼科莱咕哝着俄语时声音里的柔情,让他心跳加速。“别用我听不懂的语言遮遮掩掩,”他恳求着,不过他觉得也许他知道爱人低语的意思,“告诉我是什么意思,科里亚,求你。”
他的本能反应是拒绝,用机敏的回答避开问题,不过没等话说出口尼科莱就停住了。他现在所托付的已经不止是黑手党了,他不能再像拒绝别人那样拒绝这个人。他的手掌滑下奥兰多的肩膀,在爱人的心房上停了一会儿,胳膊继续往下,缠绕住他的手,将手按在狰狞刺青下的心口。“爱你,”他起誓说,声音柔和而有力,“意思是我爱你。”
“我也爱你,”奥兰多捏捏握着他的手,回应道。他没有搞错。这话语不是抹去令他们分离的一切的魔术棒,不过这是停止彼此对抗、共同面对世界的一个承诺,即使除了他们没有人明白。他们的新承诺需要最后的肯定,他向上翘起臀部,摩擦尼科莱的腹股沟。“和我做爱?”
尼科莱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他需要更多,需要一条埋葬过去阴魂的途径,确保他不会再引发爱人的伤痛。他将他们缠绕的手举到唇边,亲吻奥兰多的手掌,而后手伸向奥兰多的欲望,慢慢抚摸那强壮的分身。“这次你和我做爱。”
想到此,奥兰多欲望雀跃,同时又心往下沉。“科里亚,”他反对道,想起前一晚的结局是多么糟糕,“你不必这样。你不必向我证明任何事。”
也许我需要向自己证明,尼科莱想到,不过他没有错过奥兰多的身体对他提议的反应。“这是我们两人都渴望的,”他答道,捏捏手中跳动的勃起。
奥兰多几乎无法否认他渴望这样,不过这并不能让它成为一个好主意。他明白尼科莱所要给予他的馈赠,不过他不想现在、不想在他们终于开始真正讲和时,再走错一步。“下一次吧,”他建议道,“等我们都有更多时间习惯这个主意。”等我确定那不会破坏我们终于开始建立起的关系。
“习惯这个主意,”尼科莱咕哝着,朝前倾身,把奥兰多的肩膀摁在床上,不会用力到伤害他,但足以有力说服他不要拒绝。“这即将发生——你可以先帮我准备,或者就像现在这样我接纳你。你来选。”
奥兰多几乎要再次反对,可是尼科莱神情严峻,而他所请求的几乎不算难事。他只是必须慢慢来,确定他不会无意间招致任何的不堪往事。“润滑油在抽屉里,”他让步了。
松开一只手找到那个小瓶子,尼科莱把它递给爱人,而后又重新继续他的快乐工作——双唇在奥兰多胸口的每一处伤痕上游移。年轻人在他身下颤抖,颤栗的反应沿着尼科莱的神经振动,他预见到什么即将来临。
奥兰多深吸一口气,稳住双手,他挤了些润滑油到手指上。他等到润滑油暖和起来,而后手滑进他们身体中间,滑溜溜地握住了他们的勃起,坚定地套弄,把润滑油涂抹在他们的分身上。他会这样做是因为尼科莱坚持——见鬼,他想骗谁?一想到他将要成为谁知道是多少年里第一次那样触碰尼科莱的人,他就硬得跟石头一样——不过他会按照自己的速率,以自己的方式来做,给予爱人足够的时机来改变主意,如果他需要的话。
奥兰多的手在他们的欲望上滑动,从尼科莱喉间榨出一声低吟,不过这并不是他们以前没做过的,感觉几乎一样。尼科莱希望加速爱人的动作,用双唇含住一粒微暗的乳尖,轻咬着令它坚硬挺立,而后用牙齿轻轻拉扯。握住欲望的手仍旧静止,奥兰多弓起后背寻求更多的接触,他咬紧牙关,嘶嘶喘息。尼科莱抓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拉向身后,因为球囊上的摩擦而哼哼着,他低下双唇探寻奥兰多另一侧的胸膛。
如果尼科莱对奥兰多手的引导是某种暗示的话,那尼科莱似乎没有改变主意。奥兰多在内心里摇摇头,用手掌握住那沉重的球囊,小心翼翼地卖力抚弄着下垂的肉体,决心要在开始延展之前,尽可能地唤醒尼科莱。希望那会抵消相隔不知多少年后不可避免的灼痛——他怀疑从皮奥特死后就没有过了。
尼科莱少见的不安连同他在奥兰多谨慎触碰下的觉醒一同增长。他第一次理解了当爱人请求干他时,他所听见的奥兰多声音里的渴求。即使可预见的疼痛也不足以压抑下感觉奥兰多进入他、将他们以最亲密方式结合的渴望。“你花太长时间了,”他抱怨着,猛烈摆动臀部,迫使奥兰多的手放到他最需要的地方。
“我高兴多久就多久,”奥兰多猛然说道,不过他的声音里毫无怒意。他立刻停住自己,提醒自己这是尼科莱所迈出的一大步。“让我好好做,科里亚。让我带给你美好。”
“会很美好的,”尼科莱答道,他一边呼气,一边自愿放弃掌控的渴望。这是奥兰多。他渴望这个。“会是你。”一片沉静,他忍不住再次弓起臀,声音里透出微微的急躁。“只是……快一点。”
奥兰多翘起头,捕捉住尼科莱的双唇,一只手滑低,伸向尼科莱需要的地方。他仔细斟酌着第一下的缓慢触碰,让爱人习惯手指的感觉。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让年长男人措手不及,唤起更多的不快记忆。当尼科莱的舌头在他口中翻涌,他抛下了担忧,只是本能地动作,戏弄地描摹那紧致的入口,而后指尖微微压进。环绕着他的守护肌肉绷紧了,他松开口低语着,“放松,让我进去。”
“隔太久了,”尼科莱嘶哑地说道,克制着本能的抵御入侵的收缩的渴望。这不是入侵,他提醒自己,挨着那戏弄的指尖向后摆动。奥利克。我的奥利克。“马上,奥利克。”他贴着爱人的双唇咕哝着,向后退去,直到他感觉到光滑的指尖进入他身体所带来的伸展与灼热。
奥兰多没有问要多久。这没关系。要紧的只是让这一次尽可能的愉悦享受。他在难以置信的火热包裹中扭动手指,寻找尼科莱的敏感点。爱人猛然顿住臀部,突然喘息,足以证明他找到了。他挨着那一点振动指尖,无情地动作,直到尼科莱挨着他的双唇不住地剧烈喘息。“还要更多准备吗?”
“Da(对),”尼科莱喘息着说,“Da(对),更多。”奥兰多手指的扭动伸展和不规则的撞击在戏弄着他,唤起了只有爱人的身体所能满足的饥渴。当第二根手指伸进来时,他忍住一声呻吟,双唇滑过奥兰多的喉咙,滑过他的锁骨侧面,当手指在他体内开始劈开,他咬住了奥兰多肩膀的肌肉。
奥兰多缓慢从容地彻底延展着紧致的入口,直到肌肉放松开来,足以容纳在入口徘徊戏弄的第三根手指。他现在和尼科莱一样鼓胀,不过他不想引起爱人的任何疼痛。“再加一根?”他问道,希望回答是肯定的。
“Nyet(不),”尼科莱坚持说道,抬起手掌,用一个深入激烈的渴求热吻捕获了奥兰多的双唇。“不需要更多手指了。需要你。”他一只手握住奥兰多的勃起,拇指混合了顶端滴出的体液和光滑的润滑油涂抹着分身,他跪起来,引导分身来到他分开的双腿间。
“噢,妈的!”奥兰多呻吟着,尼科莱的手和身体的火热灼烧他全身。他强迫自己稳住不动,让爱人来掌控速度和刺入的深度。慢慢地——噢,天啊,太慢了!——尼科莱在他身上沉陷下来,直到他们腹股沟紧贴,奥兰多的勃起被完全包裹。他想要问尼科莱是否还好,不过他无法言语。他抬起眼帘——闭着眼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探寻爱人的神情。他确定,他从未见过比这更迷人的景象,爱人缓慢地骑在他身上,一缕散落的头发颓废地落在他的额头。
“Bozhe moi(天啊),”尼科莱呻吟着,他抬起身,直到只剩奥兰多勃起的肿胀顶端留在他体内,而后他再次慢慢坐在那搏动的分身上。他感觉到每一处的凸起与血脉,感觉到奥兰多分身在体内的每一下悸动,依附着他,带着猛烈的摩擦灼烧着他,令他喘息不已。环绕着硬挺分身的肌肉绷紧,尼科莱竭力包裹紧奥兰多,诱他深入,感觉他成为自己血肉的一部分、灵魂的一部分。他向后仰起头,更快地驾驭着爱人,他的身体渴望接纳,奥兰多唇间的无言呼喊让他确信,他感觉到同样的极乐。
奥兰多的一只手放在尼科莱臀上,没有加以控制,只是将自己贴合爱人的动作。另一只手握住年长男人腹股沟间骄傲挺立的跃动的分身。他向上穿刺,迎接尼科莱的每一次陷入,他们的身体猛烈地撞击在一起,直到他饱满欲滴,濒临释放。“和我一起,”他恳求着,想要在屈服于自己的高潮前知道,他能给尼科莱带来快乐。
爱人声音里气喘吁吁的震颤几乎就足以粉碎尼科莱脆弱的控制力。汗水滴下他鼓胀的胸膛,脚跟扎进床垫,奥兰多短促、起伏的刺入磨碾着他,刺激着他,他感觉到血脉里血液沸腾。他的肌肉猛烈起伏,欲望在爱人的紧握中抽搐,高潮贯穿撕碎了他,强烈得让人头晕目眩。高喊着奥利克的名字,他僵硬而颤抖,体液在他们相连的身体间四散,每一下的收缩都挤压着刺入他体内的坚硬分身。
就在高潮席卷他的前一刻,奥兰多意识到:他错了。还有比尼科莱骑跨着他更迷人的景象:尼科莱瘫倒在他身上,面孔因心醉神迷而扭曲,呼吸被窃取。而后高潮吞没了他自己,仿佛有无数个太阳在体内爆炸。尽管他努力想要看清爱人的脸,他的视线却模糊一片。
肺部剧烈喘息,尼科莱的目光慢慢聚焦到爱人身上,仿佛日光燃尽浓雾般的清澈透明。奥兰多双眼紧闭,神情带着心满意足的放松,嘴唇因为亲吻而红艳肿胀。小心翼翼地朝前弯下身,尼科莱将他们的双唇融化为一个悠缓的亲吻,直到那肿胀的双唇贴着他搅动。留心着爱人的伤处,他开始移向一侧,不过奥兰多的双手抓住他的臀,不让他动。他用胳膊撑着身体,拂开奥兰多额头潮湿的卷发,手指缠绕进浓密的卷发中,让他们更加紧密相连。
“留下来,”奥兰多低语着说,他知道这不可能,不过他还是想要。他没有准备好考验在他们之间铸就的新的约定。远远还没有。那个时刻即将到来,而且来得太快,他们生存的现实会迫使尼科莱离开他的怀抱、他的床,回到黑手党,但是奥兰多希望尽可能地拖延这一刻,远离外界的一切恐惧,生活在尼科莱属于他、他属于尼科莱的幻梦中。他抓紧爱人,仿佛拥抱的力量能将他们隔绝于依然迫近的危险。尽管尼科莱坚持说基里尔不再是一个威胁,奥兰多还是知道,还要很久很久,他才能再次完全放心地卸下防备,他们在一起的次数越多,其他黑手党发现他们的风险就越大。如果其他老板发现他们,贿赂他的借口会比他们的真实关系更危及他的安全。奥兰多已经不心存幻想,不过此时此刻,他发觉自己真的不在乎。他太需要尼科莱,不会放他走,已顾不上对他们两人存在的危险。现在他知道尼科莱有同样的感觉,没有什么会让他长久的远离爱人。
“Da(好的),”尼科莱答道,他和奥兰多一样没有准备好面对结束分享的此刻。他将自己慢慢安身在身下珍爱的身躯上,珍藏起他们每一寸肌肤水乳交融,每一条曲线温暖紧贴的回忆。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否则会有激起基里尔嫉妒的风险,不过他把利害关系全都抛之脑后。基里尔、黑手党、复仇、他们两人在一起所面临的危险——一切的一切都无法侵入此时此刻。在这偷来的时光之外,他无法许下承诺,不过此刻承诺继续,除了奥兰多,一切都不存在于他的世界。他柔声重复说道,“Da(好的),我会留下来。”
THE END(这回是真的END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