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森特有点震惊于奥利弗的反应，没有马上去追他。他仍旧坐在沙发里，觉醒的感觉现在已经被担忧所取代。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需要知道奥利弗是否还好，于是他站起身，朝他们卧室之间的小浴室走去。门关着，于是他敲了敲。
“奥利弗？你还好吗？”
“走开。我……我很抱歉，只是……”他听见他的叹息，而后是啜泣。
“奥利弗，请告诉我什么让你烦恼？”他咬住下唇，试图打开门，“你不觉得我们该谈谈？”
“我不能，维森特……”
透过门传来又一声啜泣。维森特想进去，不过又觉得这样进去很不合适，因为他没有得到允许。他懊恼地转过身。恰在此时，他听见门被打开了，不过奥利弗没有走出来。明白这是一个邀请，维森特慢慢推开门，走进去。
奥利弗站在盥洗池旁，脸颊被泪水沾湿。
“噢，我的蜻蜓！”维森特走过来，想要将手抚上奥利弗的脸颊，不过还没等他碰到年轻人，他就转身避开了。
“别，我太羞愧了。我非常抱歉，维森特……”奥利弗摇摇头，用手背抹去脸上的眼泪。
“没什么好羞愧的。”维森特试图说道，“你对我们所做的……有身体反应，那是正常反应，我的蜻蜓。”他朝驼着背的年轻人走上前一步，希望这次他不会转开脸。“到这来？”他伸出手臂，令他惊讶的是，他发觉奥利弗扑进他怀里。
“真对不起。”因为情绪激动，奥利弗呼吸不畅，“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该强迫你……我只知道……请别离开好吗？”
维森特咯咯笑起来。“为什么我要离开？”
“我让你……我真是肮脏又麻烦……”奥利弗坦白道，羞愧地低下了头。
维森特松开一只胳膊，伸手拿起水壶往水池里倒水。“让我给你擦擦干净。”倒完水后，他放下水壶，用手指托着下巴抬起奥利弗的脸。“我爱你，奥利弗，我不会离开你。你没有勉强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那样感觉好吗？”
奥利弗犹豫地点点头。
“那我希望接下来的几周里，你的身体像那样的反应会更多，就像你会看见和感觉到我有同样的反应。我的奥利弗，彼此抚摸很正常。只是……”这下轮到维森特犹豫了，“……作为一个已婚男人，我以为你明白这些……”
奥利弗专注地看着维森特。“丽芙和我，我们没有……我们有一个协议。她知道我非常爱她，不过是兄妹之爱，不是夫妻之爱。我们从没有……同过床。”
维森特朝他的朋友笑笑。他不知道是该告诉他他完全明白那是什么状况，还是该置之不理。他决定还是稳妥行事。“我觉得我们今晚够情绪激烈了。不如你洗一洗，然后准备睡觉？我们可以明早再谈？”
奥利弗脸上似乎涌过一阵失望。“好……吧。嗯，好的。”他勉强说道。
而后当维森特想给朋友一些私人空间，转身要走时，奥利弗深吸一口气。“维森特？”
维森特又转回身，期待地看了他一眼。
“你想和我一起睡吗？”
维森特感觉心跳加速。“当然，我非常愿意。”
奥利弗面色一亮，露出小小的笑容。
“不如你先准备，我也去做做准备，我很快就回来。我们可以慢慢来，我的蜻蜓。”
奥利弗点点头，笑容愈加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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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分钟后，维森特来到奥利弗卧室门口，他只穿了一件长睡衣和深蓝的家居服。他敲敲门，几乎立刻就听到奥利弗说请进。
房间被一盏油灯微微照亮，油灯散发出的黄色光晕笼罩一切，奥利弗站在床尾，脸背向门口。维森特走进屋，关上身后的门，奥利弗扭过头看着他，维森特感觉膝盖发软。他发觉自己被麻痹了，无法移动。直到奥利弗伸出手，他才设法离开门口。他此前从未感受过的渴望正贯穿血脉，不过他知道自己必须慢慢来。他对自己承诺，他会诱惑年轻人，让他习惯亲密的接触，不能匆忙行事。借由这个无名男人的双手，他要给予他从未体验过的温暖和爱，让他彻底明白，一个女人永远不能带给他一个男人所能做到的。
当他再次牵起奥利弗柔软的手，一切的犹疑都消失无踪。他也不再怀疑奥利弗的决心。
“请抱着我。”年轻人轻声细语，谁会与之争辩？“很抱歉刚才发生的事，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
维森特搂住年轻人纤瘦的身躯。“不要为快感而道歉，我的蜻蜓。”他拂开那浓密的黑色卷发，在奥利弗脖颈上温柔一吻，他感觉自己怀抱中的身躯融化了。
“可是我们不被允许有这样的感觉。这是不对的。”他的话语诉说着内疚和羞愧，可是他的身体传达的只是渴望，想要感受爱人身躯靠近他的渴望。
当他慢慢解开年轻人柔软温暖外套的天鹅绒扣子时，维森特感觉奥利弗屏住了呼吸。“对于我这不是错误。这样的爱永远不会是错误，奥利弗。”他的双手顺势而上伸向天鹅绒衣领，从爱人纤细的肩膀上脱下衣服，随它落在地板上。奥利弗又靠进他怀里，因为只身穿睡衣站在寒冷的室内，以及无法抵御的对亲昵的渴求而颤抖不已。“不过如果你想要我停，我就停。”
“噢亲爱的，请别停下。”奥利弗恳求着，继续靠在拥着他的怀抱中。
“我们进被子里吧，免得你着凉。”
奥利弗在维森特怀中转过身，开始解开年长男人的衣服，同时维森特慢慢把他们带向床边。奥利弗紧贴着他，饥渴地亲吻他的面颊、下巴和脖颈，他掀开被子，好让他们钻进去。他的双臂已经探进维森特敞开的衣服下，他们勿庸置疑的觉醒在睡衣下隆起，磨蹭着彼此的肚子。维森特轻柔而坚定地将奥利弗推倒在床上，脱掉衣服，而后和他一起躺下来。奥利弗立刻又投身维森特的怀抱。
“嘘，放松，”维森特柔声取笑道，“慢慢来，好好享受，不必匆匆忙忙，我们有一整晚。”
奥利弗后退开。“对不起。”
“还有停止道歉。”维森特宽慰地微笑起来，拂开年轻人脸上的一缕卷发。“我和你一样渴望，我的蜻蜓，不过相信我，如果我们慢慢来会更好，从容地感受一切，享受一切。”
奥利弗也害羞地笑笑。“我……我不知道做什么。”
“没关系，这没有规则，无所谓对错。我们只是做彼此都感觉美好的事。”维森特慢慢靠近再次亲吻奥利弗。这一次他们的亲吻少了些饥渴，更多的探索彼此的嘴，品尝对方。维森特的双手逗留在奥利弗后背上方，而后手开始向下漫游，隔着柔软的法兰绒睡衣感觉和爱抚其下的肌肤。他多么想拉起衣服，让手徘徊在那光滑而裸露的肌肤上！他知道这是稍后的事，当他们都更加习惯亲密的接触，彼此少了些害羞时。至少他希望这会发生，他希望爱人在他身旁时会变得更加开放，他可以看着他，也可以抚摸他。即使他曾和旁人同床，他们的接触也一直是层层衣物下匆忙的摸索。直到现在，他的经验还局限于他们匆匆交换的触碰，总是害怕被发现。即使他和女人，或者说一个特定女人在一起的经验，也从未有深情爱意，总是匆忙焦躁，完全忽视对方的感受。甚至米兰达在公然引诱他之后，已经抗拒他，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混蛋，只知道寻求自己的满足。
不过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无需匆忙，无需恐惧当场被抓。他双手下的渴求身躯令他的欲望看似微薄。奥利弗仍旧带着维森特从未体验过的狂热在吻他，抚摸他的面颊、脖颈，手指纠缠着他的头发。他是个上手很快的初学者。在这几个月的渴望和梦想中，维森特从未想象过此刻怀抱中的年轻人会如此自由迅捷的动作。他的手指沿着年轻爱人曲线优美的后背游移而下，覆上他的臀。奥利弗配合他，抬起膝盖，放在维森特大腿上。年长男人可以感觉到奥利弗似乎是本能地挨着他的腿磨蹭胯部，维森特将他拉近。
突然奥利弗退开来。他呼吸沉重，双唇因为亲吻而红肿。
“怎么了？奥利弗？”维森特问他，声音里满是关切。
奥利弗转头避开维森特的目光。“我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维森特微微笑起来，看起来令人安心。“那感觉不好？”
奥利弗耸耸肩。仿佛过了几年那么久，他轻声答道：“很好。”
“到这来。”维森特轻轻将他拉过来，直到把他搂进怀里，奥兰多的脑袋靠在维森特肩膀上。“没什么可羞愧的，奥利弗，不过如果你想停，我们可以停下来。”
“不！”这次回答可快了许多，“不，”他摇摇头，微笑起来。
维森特牵起年轻人的手，放到他们身体之间。“抚摸你自己。没关系的。”他的手指缠绕着奥利弗的手指，空出年轻人的手掌，而后包裹住他肿胀的欲望。他能听见奥利弗费力地吞咽，他亲吻他的额头，让他抬起眼。而后他开始在那敏感的分身上移动他们的手。“像这样。你可以控制，仍旧感觉很好。”他让奥利弗接手掌控动作，看着他放松下来。他的脸上展露出笑容。
“你有同样的感觉？”奥利弗突然发问，脸上混合着孩子的纯真和成人的勇气。
维森特点点头，奥利弗骤然的鲁莽让他有点害羞。“当然。我也渴望你，所以我也一样硬。”他引导奥利弗的手伸向自己的勃起，感觉到修长纤细的手指犹豫地环绕上他时，他发出微微的嘶声。动作立刻停止。“请别停，你的手感觉很好。我能抚摸你吗？”
奥利弗点点头，把脸埋在维森特脖颈间，他们继续懒洋洋地抚摸彼此。维森特感觉奥利弗的舌头贴着他的锁骨，温柔湿润的舔噬和亲吻变成了吮吸，年轻人开始在他手中跃动。他的脖颈被松开，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释放。奥利弗呜咽着，咬紧嘴唇，高潮吞没了他。维森特感激油灯的光亮，让他能看见爱人在他怀中释放时脸上的神情。这是今晚第二次，他没有获得满足，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时刻会到来的。
维森特感觉自己渐渐沉入梦乡，而后突然被惊醒，想起了那油灯。他伸出手，发觉奥利弗不在他怀中，不过似乎正往他身体下方移动。他瞪大眼睛，张口吸气，期待着将要发生的事，甚至奥利弗的手还没有碰到他敏感的分身，他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片刻后，他感觉到爱人温暖的口腔，发觉所有淤积的渴求正奔涌释放。他从未感觉过自己的血液如此急速漫涨，在高潮极致绚烂的感觉吞没他之前，他绝对无法向年轻人发出警告。感觉到奥利弗再次从被子下爬出来时，他仍旧头晕目眩。
“你怎么……？”
奥利弗半眯着眼微笑起来。“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我们的女帮厨对她的姐妹讲起她对马夫做的事。她说某样事真的会结束得很快。我其实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直到今晚。”
“我通常没这么快。”
“我不是想嘲笑你的‘速度’，我的意思是……”他沉默片刻，似乎在鼓足勇气，“……把你含在我嘴里。”他靠过来亲吻维森特，匆忙得似乎要阻止对他招供的回应。维森特可以在爱人口中尝到自己的味道，他热切地回吻他。年轻人的兴奋已然再次觉醒，十分显眼，他正诱惑地蹭着维森特的大腿。
维森特知道自己比起年轻爱人来需要更多的恢复时间，不过他已经被搞得兴奋的想要帮助奥利弗进行自我发现。“你愿不愿意我把你……含在嘴里？”维森特坦然地问。
在油灯昏黄的灯光中难以看清，不过维森特确信奥利弗脸红了。“我从没想过要问。”
维森特安慰地笑笑，亲吻爱人，直到奥利弗仰面躺下来。“你可以问我任何事，我的蜻蜓。”他沿着奥利弗的身体往下，亲吻他的脖颈，双手摩擦仍旧覆盖在睡衣下的乳尖。他拉下被子，让年轻人暴露在夜晚室内的寒意中，只是这一次，奥利弗没有颤抖。他暗黑的大眼睛追随着维森特，年长男人慢慢撩起他的衣服，展露出栖身在奥利弗腹部的黑色卷曲毛发中完美挺立的勃起。他将头轻轻靠在奥利弗臀上，手握住那分身，而后慢慢将顶端引向舌尖。这一次奥利弗颤抖了，呻吟着，喘息清晰可闻。
“放松。”维森特说，而后将年轻爱人的欲望含入口中。因为早前的释放，奥利弗尝起来还有点淡淡的咸味，不过这只会让维森特愈发渴望。他想要给予纯真的爱人更多的快乐，于是他用舌尖爱抚顶端边缘，在末端画着V字。他的手沿着硬挺的分身抚摸几下后，奥利弗彻底绷紧了，因为紧抓着身下的被褥而指节发白。他向后仰起头，湿气在他紧闭的眼睑边缘闪耀。奥利弗显然正竭力保持安静。
“没有人会听到你，我的蜻蜓。除了我，没有别人。”他继续抚摸那坚硬的分身，“让我倾听你，我的爱。”
奥利弗张开口，一声低吟如同空气溢出肺腑。他开始颤抖不已，维森特用嘴含住顶端，品尝从缝隙中涌出的灼热体液。
当奥利弗慢慢放松下来，维森特爬到爱人身上，拉起被子裹住他们，他将那现在已绵软下来的身躯搂进怀中。
维森特轻笑起来，伸手熄灭了油灯。在黑暗中，如此靠近，奥利弗搂住他的爱人。
“为什么你叫我你的蜻蜓？”奥利弗昏昏欲睡地问道。
“因为你美丽闪耀，还有一点点精致敏感。”看见苍白月光下奥利弗皱起的眉头，维森特笑起来，“因为你比你柔软的身躯所透露出的要强有力得多。当我看见别墅的名字时，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我们还能这样做吗？”奥利弗问，现在稍微清醒了些。
“稍后会的，”维森特答道，“我们拥有世上的所有时间。”
他们一起沉入梦乡，不愿记起那并不是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