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2/19 | 飞蛾扑火·第14章
类别(翻译练习) | 评论(10) | 阅读(146) | 发表于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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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级别:R
 
 
“兰多,我会跟凯特谈谈这事。也许她认识这人,可以劝他把它卖给我们。”
“他甚至看都不让我们看。我只想瞧瞧底部。那里应该有雕塑的某些标记。就算奥利弗无法做标记,维森特也能为他签上名?或者还有日期?”
维戈将手放在奥兰多膝盖上试图让他平静下来,似乎奏效了。“毫无疑问那是维森特的头像。我很惊讶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不过他的作品名满天下,可他的面孔没人认识。日记里有没有说起奥利弗完成了雕塑,铸成了青铜的?”
奥兰多耸耸肩。“我还没有全读完。”
维戈抓起奥兰多的手捏了捏。“不如我们回别墅,和凯特谈谈,如果她帮不了忙,我们明天再回这来?”
奥兰多似乎平静下来,现在他们有了计划。他深深地叹口气。“你知道,昨晚的事我抱歉。我没有喝醉,只是因为喝酒而变得有点莽撞。”
维戈看着路面,没有看奥兰多,他相当平淡地答道:“是,我知道,不过你说的是事实。在关系方面,我可不是以承诺感情而著称。所以我也很抱歉。”
奥兰多不确定维戈是想说他不喜欢卿卿我我,还是他只是非常不善于此。他很高兴他们又开始交谈了,于是他决定不打破胶着状态。“我想我们该彼此原谅?”他试探道。
维戈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想我们是该这样。”奥兰多感觉自己温暖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别墅租借办公室关门了,凯特哪里也找不到,于是他们回到自己的别墅。他们拆开食品,决定在玫瑰花园的一角,坐在两棵白蜡树下来顿野餐,那里有一小片草坪环绕的水景。
奥兰多拿出了那本别墅日记,正在给维戈读维多利亚绅士们去往神圣岛的旅程。
 

即使他们警告我们那条路漫长崎岖,奥利弗还是明确坚持要走朝圣路去岛上。我本就该知道,他的决心和朝气意味着他将引导我,而不是反之。
我们一大早启程,已经安排好一位向导,他带上了儿子帮我们运送行李,行李里装着我的书和我们停留时所需的食物。因为幸运的潮汐,我们决定涨潮时在那里过夜,之后退潮的那晚再回来。那条路的确坎坷难行,不时有岩石阻挡我们的去路。即使如此,也没能阻挡奥利弗,尽管他需要引导。我们出发几小时后,向导向我们敬礼示意,而后搭一条小船回去了,他说他会在八小时后来接我们。
岛屿本身宁静得出奇,悬崖顶上有古堡和废弃的修道院,我们决定在那里安顿下来午餐。天气晴朗,但大风阵阵,我们庆幸自己穿了保暖的外套。这是一处静思与内省的地方,当我们走过小镇,攀向山顶城堡时,我发觉自己的思绪飘向我牛津的家,那里是米兰达居住的地方。到达山顶时,我们为自己找了一处避风的所在,奥利弗将他冻冰的双手埋进我外套下。他不住地颤抖,我搂住他为他取暖。那一刻我被情感所吞没。我如何能离开这美丽的造物?的确,我们已经允诺只有五周。用五周的时间去纵容我们的激情,所以我们从未回头去想“如果”。在许下这份共同的承诺时,我们都对自己可以转身离去确信无疑,但是现在,我不再确信我可以做到。
和奥利弗身处此地,我感觉自己置身家园。
我试图和他谈起这个话题,可是奥利弗开始谈及其他。他是不是与我有同感?还是他害怕我会试图让他背弃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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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房间仍旧昏暗,奥利弗双臂搂住爱人的胸口,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你在哭,怎么了?”他的语调柔和而怜爱,手轻柔地爱抚着维森特的胸口。
维森特摇摇头,不过依旧沉默不语。他靠进怀抱,奥利弗亲吻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维森特用手抹抹脸颊,“每天都如此美妙,每晚都如此迷人,但是每一次入睡,我就想到又少了一日。日复一日逼近我必须与你告别的时刻,我不能……我如何能向这一切道别,我的蜻蜓?”

 
露珠在叶缘饱满,
晨光照其熠熠闪亮,
倏忽微风摇曳纤叶,
耀眼圆珠坠落潮湿土壤。
 
我的希冀犹如颤抖的露滴,
在每一个美妙的黎明重新滋生,
当每一个白昼迫近昏暗的静夜,
我们时光飞逝,又一日远去成空。
 
然而我懂得那颤抖的露滴,
它是隐匿而纯净的小小奇迹,
在美丽的每一日重新孕育,
犹如我对你的爱,永不止息。
 
(出自1881年于维森特·彼得·莫里森身后出版的《爱情诗集》)


奥兰多吸吸鼻子。“真是悲哀。”
他们酒足饭饱,躺在树荫下的一块毯子上。维戈仰面躺着,倾听奥兰多朗读日记,奥兰多的脑袋枕在维戈肚子上。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实现梦想,也许就留在别墅里,和他们的妻子告别,重新开始。”
“时代不同,兰多。那时候妻子享有权益。她们款待你的客人,掌管你的家族,吩咐你的仆人干这干那,撰写本该你写的无聊书信。”维戈大声笑起来,“另外,即使维森特不贫穷,出身富有家庭,他也需要谋生,他的名声对此至关重要。考虑到桂冠诗人是终身任命,他名誉的任何污点都会直接损害到女王……”
奥兰多用一个吻打断了他的浮想联翩。“你知道当你那样喋喋不休时,听起来有多火辣诱人嘛?”当他们分开透气时,他取笑道。现在维戈压在奥兰多身上,两人都欲望惊醒。为强调显而易见的事实,维戈抵着奥兰多磨蹭他肿胀的凸起。突然远处响起一声手机铃声。“是我的,”奥兰多说。“别理它。”他又说道。
维戈翻身下来。“不,你最好接电话。”
奥兰多微微失望地站起身,跑进屋里。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花园。“……她现在还好吗?脱离危险了?……好的,我们只要两天就能到。我们一到牛津我就出发……好的,拜拜。”
维戈坐在长椅上,翻阅着日记。“家里有事?”维戈语气平平地问道。
奥兰多耸耸肩。“也不是……我们进行到哪了?”他张开双臂,期待地看着维戈。
“我想你该回家了,奥兰多。”维戈顿了顿,奥兰多不明白那意思。他摇了摇头。“我向你敞开怀抱,而你却叫我离开?”
维戈叹口气。“如果有人生病了,那你该去看他们。”
“维戈……”奥兰多将身体重心移到一条腿上,双手撑在胯上。“我姐姐萨姆,她怀孕了,差点流产。她在医院里,不过孩子没事。她只是需要多休息,就是这么回事!这是我的家庭,我来决定什么时候去看他们。”
维戈没有吭声,奥兰多感觉不自在了。“听着,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不是已经厌倦我了?是不是?还是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莫藤森博士的逃脱法?是吗?我们太亲近了,你就得找个借口甩掉我?好啊,我去收拾行李,如果走运,我到车站时没准还有车呢。”
“要到明天早上才有。”维戈答道。
“好极了。”奥兰多恶声恶气,而后他走进屋里收拾行李。
第二天早晨,维戈送他到贝里克郡车站,两人都一言不发。直到舒舒服服地坐进列车车厢,从包里掏出莫里森的日记,奥兰多才感觉双眼刺痛。“好样的,布鲁姆。和你的论文吻别吧。你搞上了教授,又搞砸了。”
他深深吸气,擤擤鼻子,开始阅读。日记第一段就耗去了四个多小时,他不想去思考他把什么抛在了身后。
  

 
似乎是多么奢侈漫长的光阴,五个星期,35天,840个小时,现在却仿佛飞逝时光,然而那么多已然发生。
我找到了爱,一种我从未想象过的爱。全然强烈而温柔敏感,清新鲜嫩又已然熟悉。我努力回忆之前没有你的人生,每一次想起远行结束后我们将分离的承诺,我就感觉身体恹恹。
我们即将各奔前途,继续我们的寻常生活。我们的路在这里尽头,我们谈论那时我们会如何仍旧是朋友,依然鸿雁往来,探讨人生、自然和诗歌。现在我明白这是海市蜃楼,是痴心妄想。如果我不能如同我们在这里时那样爱你,我就无法再见你,因为陪伴在你左右,仅仅相互玩笑,会令我发狂。你已然唤醒我内心里的渴望,我无法漠视它的存在。
我们缓慢而静默地收拾行装,试图拖延时间。希尔先生很快就会把它们装车,他会用布兰切特夫人的马车载我们去火车站。我几乎无法入睡,不想时光飞逝。我望着你入眠,我唤醒你和你最后一次做爱。我知道我们在唐克斯特订了房间,但是这是我们在自己床上的最后一晚,我想要感觉你的身体再次紧靠着我。
我乞求给予我力量承受这一切,明日和你告别,适时寻觅途径回想此时,温暖于心。
这次远行的另一个理由是写作,我已经完成:厚厚书册里满是轻佻明亮又罗曼蒂克的诗句。没有一首类似曾问世的作品。我如何解释风格的突然转变?我曾经被告知,我写作严肃认真的作品,那甚至本该称之为华而不实!而现在,这些诗歌诉说爱意与亲密,诉说唯有此时我才学会感知的东西。
我感觉一旦回到自己的家,我一定会恢复自己严肃的本性。
 
梦中我抚摸你如锦的肌肤,
由你身侧一路游弋漫延,
内里包含我对你的挚爱,
依旧无法遮掩。
 
你是我的生命,我的美梦,
美丽坚强而真实生动,
你以活力和优雅诱捕我心,
我为你爱生情动。
 
你的爱始终将我召唤,
当鸣鸟向黎明问候,
即使你不在我身畔,
我对你的爱生生不休。
 
(出自1881年于维森特·彼得·莫里森身后出版的《爱情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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