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15 | 持久 · 战-第4章
类别(原创同人) | 评论(5) | 阅读(211) | 发表于 14:38

 

维戈在挪威没有碰到熟人,维戈是去找了熟人。
如果说第一次的任务算是惊险刺激,那么第二次任务就是一场灾难了。
他们到挪威是为了带一个瑞典物理学家回英国,他的研究直接关系到战争的进程。但就在他们到达的当天早晨,物理学家被德国人带回了柏林。
“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伊莱贾没心没肺地欢呼起来,这次乘潜艇出来已经让他很兴奋了。
不过维戈知道,上帝不会这么便宜他们的。
物理学家被带走前,通过挪威地下抵抗组织的人传话出来,他在实验室的保险箱里留了一小瓶实验的样品,希望能对盟军方面有帮助。
毫无疑问,布鲁姆中尉是不会放过这瓶样品的。结果,就为了现在维戈手上这瓶不起眼的东西,伊莱贾还在受伤昏迷,而布鲁姆中尉——维戈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维戈靠在窗边望向外面,一只烟卷皱巴巴地叼在嘴角。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那瓶试剂,奥兰多引开敌人前对他不容置疑的命令还在耳边回响“一定要把这个带回去”。维戈才不在乎这是重水还是其他什么,他只是在乎这也许是奥兰多拿命换来的东西,紧紧攥住,仿佛那个人的生命握在他手中。
这里是莉娜的诊所。当他们撤离现场,架着受伤的伊莱贾赶到约定的接头地点时,正看到挪威抵抗组织的联络人被盖世太保抓上车。四个人无处可去,伊莱贾失血过多已陷入昏迷,维戈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来投奔莉娜。莉娜是他的大学同学,维戈虽然在各种身份下有过很多的生意伙伴,但莉娜算是他为数很少的真正的朋友,虽然多年未见,但维戈知道他可以信任她。
正愣神间,门打开来,诊所的女主人风尘仆仆地走进屋。
“嗨,莉娜,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维戈离开窗边,忙开口问道。维戈从一开始就向莉娜坦白了他们的身份,想得到这个聪明女人的帮助,就决不能欺骗她。
莉娜一边解下头巾,一边说:“有消息了,你们的中尉应该还活着,不过好像腿上中了弹,德国人已经把他押回驻军司令部了。”
奥兰多没死!维戈第一次感谢了他早已不再相信的上帝,一直紧绷的身体也略略放松下来。
“你打算怎么办?”莉娜望着他。
“我要去救他。”声音不大,但不容置疑。莉娜仍旧看着他,没有说话,目光中却满是忧心的疑问。
维戈比莉娜更清楚自己的困境。联络人被捕了,他无法得到抵抗组织的协助,只有他们四个人,其中一个刚做完手术还躺在病床上,另两个,他不能肯定他们是否愿意跟他去冒险。
想了想,维戈突然笑起来,恢复了一贯的轻松口吻:“莉娜,别担心了。没手没脚的珠宝都没难倒过我,何况是偷个大活人出来。”还有一句维戈忍在心里没说:更何况那人比他偷过的任何珠宝都珍贵。
 
维戈走进伊莱贾病房时,肖恩和大卫两人还守在那里,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任维戈是个巧舌如簧的诈骗高手,他也觉得现在要说出的话是多么无力又无奈,而且他也不想诳这三个跟他一起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同伴。
“我这有两个方案,要你们自己决定。按原计划,潜艇今天半夜会来接我们,我知道地点,从这里过去大概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的联络人被捕了,保险起见,不能再用原来的撤退路线了,我打算带你们走森林里的小路,那条路我以前走过,而且有大卫在,我相信我们能走出去。带上样品返回伦敦,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想中尉也一定希望我们这样做。”
说到这里,维戈看了看肖恩和大卫,他们都在等着他说第二个方案。
“中尉还活着,在德国人手里,”肖恩和大卫都猛然一惊,维戈苦笑了一下,“不管你们来不来,我都要去救他。”
肖恩和大卫对望了一眼。
“那个童子军,哦,我是说中尉,人还不错,每次越野跑都陪着我们,不像有的长官,乘着吉普车在旁边说风凉话。要是让德国人把他拆了,怪可惜的。”让肖恩说一个人的好话,远不如让他打上一架痛快。
“你有什么计划吗?”寡言的大卫总是直奔主题。
维戈心头一亮,感激地拍拍两人的肩膀,感觉肾上腺素急剧上涌。“有,但是非常冒险。”
“伊莱贾怎么办?”肖恩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贼。
“我们带上他,我给他也安排了一个重要角色。”
 
一辆军车开进德国驻军司令部,开车的是帽檐压得低低的大卫。维戈坐在后座,一身党卫队军装,嘴角紧绷,气派十足,边上坐着重伤后萎靡不振的伊莱贾。
“要是中尉不能明白你的意思怎么办?”大卫有些担心。
“不会的。”维戈对于自己和奥兰多的心有灵犀信心十足。
军车直开到主楼门前才嘎然停下,大卫下车给长官打开车门,然后半拖半拽地把伊莱贾拉下车,维戈轻轻在伊莱贾耳边说了句:“对不住,弄痛你了,回去请你喝酒。”
伊莱贾痛哼了一声:“说得倒好,我们能不能回去还不知道呢。啊哟,你轻点。”
维戈轻笑一声,三个人拉拉扯扯地进了大楼,通报后直奔司令官办公室而去。
“你好,冯·特瑞普少校,我是党卫队维尔纳少校,”维戈一向是场面越大,越镇静自若,“今天上午我们在医院抓住了这个英国人。”他用手指了指正被大卫按到椅子里的伊莱贾,“他招供说他们是别动队的,昨天晚上去研究院想绑架伯格曼教授。当然,他们扑空了,他还受了伤,估计他的同伙没法带走他,就把他丢在医院了。不过其他人的去向和联络地点他一个也交代不出来,他说他受伤后就昏迷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听说你昨天在现场还抓到一个英国人,我想让他们当面对质,请你把俘虏带过来。”
虽说他们军衔相同,但国防军经常不得不听命于党卫队,冯·特瑞普少校看了看气势嚣张的维尔纳少校,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想到自己没能从那个英国中尉嘴里套到口供,如果现在能够有所收获,他也算有功劳了,毕竟人是他抓到的。
奥兰多被带来了,身上血迹斑斑,不过看上去还算意识清醒。维戈暗暗庆幸,幸亏他不是落在盖世太保手里。
维戈背着手,慢慢绕着奥兰多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你的名字?”
“布鲁姆,陆军中尉,编号926314。”奥兰多面无表情,维戈拖延的一点点时间让他得以思考。他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早就该在回去路上的部下,现在却穿着党卫军服在审问他。
维戈在他面前站定,半笑不笑地扯起嘴角:“很好,布鲁姆中尉。看到你的同伴了?”他不屑的眼光瞟向旁边椅子里的伊莱贾,奥兰多头回知道维戈居然能摆出这么欠扁的嘴脸。
“他受了伤,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了。只要你告诉我其他人在哪里,你们的接头地点在哪里……快说!”
迎着维戈恶狠狠的目光,奥兰多突然一片澄明,他明白维戈的意思了。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打死他!”维戈拔出手枪抵住了伊莱贾的头,“别考验我的耐心,我数到三。一!二!...
“不!不,中尉,别让他们杀我!”伊莱贾哭喊起来,蓝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和恐惧,维戈简直分不清他是在按计划表演还是真的吓坏了。
“你这个混蛋!他还是个孩子!”奥兰多的表演开始了,他努力想挣脱押着他的卫兵,狂怒地瞪着维戈。
维戈一个巴掌抽在奥兰多脸上,冷笑地看着他,“对,他还是个孩子,现在这孩子的命就在你手里。三!”
“不!我说!”奥兰多看上去已经濒临崩溃了。伊莱贾摊在椅子里,喘息不止。
维戈收起枪,得意地瞧了瞧冯·特瑞普少校:“少校,现在就带上中尉去找他们你一定不反对吧,你也一定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吧。”
虽然对维尔纳少校得意洋洋的表情心生厌恶,不过冯·特瑞普少校还是很满意他没有一人独占功劳,于是立刻安排兵力,迅速出发。
 
有冯·特瑞普少校坐镇,他们一路通行无阻地过了两个关卡。临近沿海地区了,前面有一座小桥,维尔纳少校命令跟在他们吉普车后面的卡车放慢速度,等他们过了桥再跟上。
吉普车顺利通过,正要放慢速度等候卡车,猛听到身后一声爆炸,桥断了,刚开到桥中央的卡车连人带车翻进了湍急的河流。冯·特瑞普少校咒骂一声,推开车门想过去查看究竟。
“谢谢你送我们到这里。”大卫毫不客气,一枪击毙了副驾驶座上的少校。
“你的德语发音标准极了!”后排的维戈由衷地赞扬了自己的学生。
肖恩从路旁的树林里钻出来,手上拿着引爆器,满意地看着坍塌的水泥桥,咧嘴笑笑,跑到吉普车旁。“嗨,中尉,你怎么样?”
“我没事,快上车,我们走。”终于清楚了部下的这一系列安排,饶是奥兰多训练有素,心口还是怦怦直跳。
肖恩跑到前座,拉下冯·特瑞普少校的尸体,坐在了大卫身边。
车开出不到5分钟,奥兰多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谁让你们来的?!差点都没命!”一挣起身体,痛得眉头都皱起来。维戈赶忙搂住他的肩膀。
“得啦,中尉,你就从来不为我们解围?”肖恩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
奥兰多心里一热。他为他们做的一切,不论是平时的训练还是实战时的掩护,他都只看作是自己的职责,他是他们的长官,他把他们带到了敌后,那他就有责任尽全力把他们安全带回英国,尽全力让他们活到战后得到自由。他从没想过,组建这个别动队会让他赢得信任,赢得友情,也许还不止这些。
“中尉,你没事吧?”看奥兰多沉默不语,维戈紧了紧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啊,没事。维戈,试剂在哪?”奥兰多掩饰着轻轻咳嗽了一声。
“放心吧,我知道那管试剂是你的宝贝,我不会让它跟我们一起冒险的。即使我们都留在了挪威,它也一定能安全返回伦敦。”
“你的宝贝跟维戈的宝贝在一起,过会儿你就能见到她了,真是美人儿啊。”肖恩回过头,朝维戈坏笑着挤了挤眼。
奥兰多颇为迷惑,维戈则一脸僵硬。“你少说两句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
维戈从座位底下拿上来一个小箱子,取出针筒和药剂,给伊莱贾注射了一针吗啡。伊莱贾在颠簸的车里坐了这么久,已经痛得满头是汗了。
维戈换过针头,取出另一支针剂,就想给奥兰多注射。
“你别想给我打吗啡,我们还没脱离危险,我必须保持清醒。”奥兰多一口回绝。
“我说你干嘛这么操心,向伊莱贾学学。”维戈见奥兰多对他的调侃无动于衷,只得耸了耸肩,“好吧,这不是吗啡,这是消炎药,你腿上的枪伤容易感染。你不是调查过我吗,应该知道我是学医的,相信我吧。”
“我父亲一直说,这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医生。”而我现在居然相信一个骗子加医生,真是鬼迷心窍了。心里又补完这一句,奥兰多就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放心地任维戈处置了。
 
不知是因为身为长官还是因为有伤在身,奥兰多在潜艇里也得到了一个独立房间的特别优待。潜艇上有专业的医生和卫生兵,维戈的医疗技艺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维戈低头进屋时,奥兰多正一个人坐靠在病床上,这里缠着绷带,那里涂着药水,样子凄惨,不过精神状态倒还不错。意识到自己习惯性叼在嘴里的烟斗似乎不利于伤员康复,维戈赶忙拿了下来。
奥兰多看见他就露出了笑容:“维戈,你来得正好。我唯一还没谢过的人就是你了。”维戈知道肖恩和大卫刚才来过,害他又多等了好久才能进来。
“谢什么?谢谢我抽了你一耳光?”维戈在奥兰多床边坐下,望着他的脸。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而后都笑起来。
“看在你救了我命的份上,打长官耳光的事我就不写进报告了。不过老实说,今天看见你审问时候的样子,我真想挥拳揍你。”见维戈扬起了眉,奥兰多仍旧笑着说,“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你招摇撞骗,还能处处得手了,你真的是装谁像谁。”
如果以前有人这样说他,维戈会当成是恭维。可是听见奥兰多这样说,心头却蓦然一空,不是滋味。他别过脸,又重新含上了烟斗。
屋里一阵沉默。维戈刚想起身告辞,一只手轻轻放上了他的肩膀,而后他听见那个人说:“放心,你装得再像,我也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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