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06 | 焚心烈火 ·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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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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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级别:NC17
警告:轻微的SM倾向;OV (嗯,咬咬牙,还是都翻了> <
 
日本铃鹿大奖赛的媒体记者会因为两位里吉斯车手而人满为患。当奥兰多临近结束超越维戈时,他其实并不在乎媒体的反应,这次超越导致年长车手不仅第二名落空,而且夺取世界冠军的机会要等到中国站了。然而媒体对他的举动普遍欢欣鼓舞。首先,这确保了最后一轮上海站的激烈争夺;其次,这提醒人们:显然里吉斯阵营里的冠军老将和那位注定要取代他的天才新兵仍旧关系不和。媒体热爱车队争斗胜过一切。维戈已经预言提问会很尖锐,不过他们尽力厚着脸皮作答。
奥兰多俨然睁着大眼、追悔莫及的好好学生,辩解说自己没意识到第二名本可以确保维戈的总冠军。一些漂亮年轻的记者自然追问,如果他意识到了举动是否会有所不同。奥兰多似乎想了一两秒,而后咧嘴一笑,回答说“也许不会”。大家都笑了,不过所有人都望着维戈,琢磨他的反应。维戈在称重过程中经过一番努力,控制住了火气,表现得不以为意。他宽宏大度地赞赏奥兰多的表现,称队友完全在有权在任何可能的时候超越他,显然也没有与之相背的队内命令。他责怪自己放松了注意力,提醒其他车手,比赛未结束就认为大局已定将自食苦果。结果,基米·莱科宁成为这场媒体记者会上最郁闷的车手,因为似乎根本没人在乎他是怎么想的。
里吉斯车队的其他成员不知该做何感想。比赛汇报会上,奥兰多再次摆出“我没意识到”的辩解,而后厚脸皮地说“见鬼你们这些家伙干嘛不告诉我?”比利瞠目结舌,大惑不解,雨果气急败坏地说在无线电监听情况下不可能这样做。大卫对奥兰多眼露凶光,怒目相向,显然不相信年轻人的佯装无辜。静静地靠在墙边的伯纳德捕捉到维戈的目光,疑问地扬起了眉。维戈朝老板冷淡地笑笑,耸了耸肩。无论他们相信奥兰多与否,现在也只有理论意义了,他必须要参加中国站了。
 
“瞧瞧,没那么糟吧。”奥兰多说,他打开饭店房间的门,跌跌撞撞地迈进门,维戈紧随其后。胜利和肾上腺素仍旧令他兴奋不已,情绪在酒精作用下愈发热烈。他相当确信,一旦他们单独在一起,维戈对下午的比赛肯定要长篇大论,不过至少他们还说话,那就还有赛后庆祝交欢的可能。
“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维戈嘶声说,“我还是对你气得要死!”
“你想要干嘛?揍我?”奥兰多嬉皮笑脸,警惕地逃出维戈的魔掌。
“很有可能。”维戈严厉地回答。
“好啊。你想要我怎样?”奥兰多咧嘴一笑,飞快地脱掉T恤,“躺床上还是趴你膝盖上?”
“奥兰多!认真点。这不是开玩笑。”维戈脱口而出。
奥兰多停下解裤子的动作,看着爱人。他并不特别热衷折磨调教这类行为,不过他绝对不反对揍几下,如果这有助于发泄维戈的怒气的话就更妙啦。他期待地舔舔嘴唇。
“哦,别担心。我会尖叫的。”他认真地向维戈保证。
“哦,那可太棒了。”维戈怒气冲冲地说,“这下酒店里的所有人都能听见你了。伯纳德肯定高兴。”
“嗯……好主意。”奥兰多想了想,“那你必须塞上我的嘴。”
“奥兰多!”维戈恼怒地呵斥。
然而奥兰多已经跳到衣柜边,开始翻找衣架。
“这个应该可以。”他说着把一件T恤扔给维戈。他正要关上门,注意到一堆丝质领带挂在架子上,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
“你想把我绑起来吗?”他在衣柜门边无辜地瞥了一眼。
“老天啊。”维戈哀鸣。
“怎么了?”奥兰多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他走向维戈,展开双手间的两条领带,而后勾住维戈的脖子,将老男人拉近。
“你可以揍我屁股,直到我尖叫求饶。”他嘶哑地小声说,“我绑着时,你可以为所欲为。”他的双唇短暂地擦过维戈的双唇,“我真的觉得自己应受罚。”
“哦,你活该欠揍。”维戈粗着嗓门说。
他真该在赛后立马开心解气地掐死爱人,然而他的怒气已经消退,他想要和奥兰多谈谈他的举动,而不是做什么体罚。但另一方面,他记起奥兰多在马尼库尔站烤焦了屁股后,他看见奥兰多玫瑰色的臀部时,他是多么的欲望惊醒。只要想到裸身的爱人趴在他腿上,就已经让他下身硬得顶住了牛仔裤拉链。他把奥兰多粗暴地拉进怀里,舌头用力急切地深入渴望的双唇间,双手往下握住结实的臀瓣,手指揉捏着牛仔布覆盖的肉体。奥兰多在吻中呻吟,身体紧贴着爱人,维戈无需更多鼓励了。
最终对空气的渴求令他们分开,他气喘吁吁地说:“好吧。脱光了上床。面朝下趴着。”他接过奥兰多手中的领带。
奥兰多神气活现地嘻嘻一笑,而后脱掉牛仔裤和内裤,戏剧化地倒在床上。他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但维戈收起他的双臂,绑在床头板中间。奥兰多帮忙地抬起头,让维戈塞住他的嘴,可年长男人犹豫不决地站在床边,双手搅着T恤。
“怎么了?”感觉到他的犹豫,奥兰多问。
“只是……如果塞上你的嘴,我真伤到你的话,你就没法告诉我了。”维戈担心地说。
维戈的关心神情显而易见,奥兰多为爱人心中一软。怒气显然已经散去,这会很美好的,这将是温和的惩罚,激情的性爱,而后他们之间的一切将重修旧好。
“你不会伤害我的。我相信你。”他安慰地笑笑。
“可是如果我……”维戈坚持。
“那你就向雨果解释为什么我不能出赛上海站吧。”
“认真点奥利,我不想你不能告诉我停手。”
奥兰多恼怒地叹口气。“维戈!你真烦人。”
维戈害羞地笑笑:“我知道。我以前从未做过这个。”
“听着,如果你只是松松地绑住,需要时我就可以挣脱开。这样行了吧?”
“好吧。我想可以。”维戈有点勉强地点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用T恤围住奥兰多的嘴,打上结。
“现在跪起来。”他咆哮着命令。
奥兰多照做,胡乱地坐起身,用胳膊肘撑住自己,分开膝盖,抬起屁股。
维戈站在后面欣赏成果。奥兰多看起来美味诱人,他真想跳过揍屁屁环节,直接迅速猛烈地要了他,可是他细一想,奥兰多的确该受罚,至少得意思意思。他脱掉衬衫,爬上床,在爱人身后。他的双手滑过光滑修长的身体两侧,他感觉到年轻人在触摸下颤抖,欲望在腹内火热灼烧,他必须速战速决。奥兰多弓起后背,维戈沿着他的脊骨温柔抚摸,追随那道起伏的伤疤,而后在尽头印上一吻。
“你准备好了?”他低声说。
奥兰多拉紧身体,点点头。
维戈的手和缓地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几乎还没轻拍重,奥兰多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他看到了维戈的沉默寡言,他对这温柔的对待并不惊讶。不过他觉得羞愧,因为想到要被揍屁股,他已经欲望勃发了,即使轻微的拍打也是刺激。第二下拍打的力度让他彻底吃惊了,他窒息地惊叫起来。看来他终究是低估了维戈的生气程度。
维戈严厉地说:“这下是为你在巴塞罗那把我撞出赛道。”
手掌又落下来。“这下是为匈牙利站的撞车。”
下一掌更狠了。“这一下是为了你带我去冲浪。”
奥兰多无助扭动,屁股已经刺痛不已,下体硬得难以置信。他拼命想触碰自己,但是双手牢牢被缚,还有他翘起屁股的姿势,甚至让他没机会蹭蹭床单稍作缓解。如果维戈继续罗列每一项假定罪行,他们可能要这样折腾几小时。可是奥兰多大概要渴求发狂了。
“还有这下,”又是刺痛的一巴掌,“是为你不在蒙扎退赛。”
维戈跪坐着,打量自己的手工杰作。奥兰多的屁股炙热粉红,咒骂被堵在嘴里,至少维戈觉得那是咒骂,听起来绝对不像是赞美。他实在不想伤害爱人,不过他绝对没有超越合理的惩戒,而且除了诅咒,奥兰多似乎也没过分痛苦。
维戈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地说:“还有这下,是为你害我去中国参赛。”
奥兰多深吸一口气,撑住自己,然而维戈的手越过臀部,他感觉到维戈修长的手指牢牢握住他疼痛的勃起,拉扯揉捏,维戈灵巧的舌尖在他的入口湿润作恶。他完全被惊呆了,濒临爆发的他几乎立刻高潮。高潮如此强烈,整个身体似乎都被极乐的凶猛浪潮所摧毁,神经末梢犹如烈焰燃烧,他的头脑中唯有眩目的白光。伴随隔着阻塞物也能听见的最后一声尖叫,他瘫倒在一旁的床垫上。
“嗯,挺有意思。”维戈心满意足笑嘻嘻地宣布说,他舔掉了手指上奥兰多的释放。
过了几分钟,奥兰多总算恢复过来,开始挣脱口中阻塞。等他终于设法解脱出来,他恼怒地喘息说:“你个混蛋!你真揍啊!”
“我以为这是共识。”维戈咧嘴一笑答道。
“好吧……不过我没想到你真会这么做。”
“怎么,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是个脆弱的小家伙就轻易放过你?”
“我不脆弱!”
“那你抱怨什么?”
“你他妈的真揍我。”奥兰多的语调仍旧难以置信。
维戈愈发咧开了嘴,四仰八叉地躺到爱人身边。
“到底怎么样?”他哑声问。他知道奥兰多释放得有多猛烈,感觉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伏颤抖,欲望爆发。
“太迷人了。”奥兰多叹息道,忍不住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现在解开我吧。”
“不行。”
“什么!”
“我还没完事呢。”维戈低吼着翻身下床,解开牛仔裤。“你说的,我可以为所欲为。”
奥兰多呻吟着闭上眼。他的屁股还在刺痛,强烈的高潮让他在精神和肉体上都消耗殆尽。他觉得自己无法承受更多了。几分钟过去,没听到维戈的回应,他睁开眼向爱人投去恳求的一瞥,然而目睹的景象夺去了他的呼吸。
“哦我靠!”他大叫起来。
维戈现在全裸地俯身在床上,一只手撑住床垫,另一只手的手指涂上润滑油,正在自己的入口缓慢进出。顾不上刚刚的高潮,奥兰多又开始欲望勃发,这时维戈抽出手指,慢慢套弄自己硬挺的分身,奥兰多几乎又彻底硬了。
“嗯,这坚持不了太久。”维戈朝奥兰多再度觉醒的下身点点头。
“你要干嘛?”奥兰多嘶哑地问。全景正面地目睹维戈给自己准备,他快被渴望搞昏头了。
维戈笑得像只大灰狼。
“我猜你的屁股大概有点疼,所以我要用用你的家伙。”
“天呐。”奥兰多颤抖地哀鸣。
维戈只是笑笑,拆开一个安全套,套上奥兰多的勃起,大方地涂上润滑油。
“松开我。”奥兰多拉扯着捆绑,再次恳求,“我想要能触碰你。”
维戈摇头。“你还在受罚。”他咬牙切齿地说,俯下身子又塞上奥兰多的嘴。
“我不想你在我耳边尖叫。”奥兰多试图抗议时,他解释说,“现在往上移一点。”
尽束缚所允许的范围,奥兰多听话地在床上移动,维戈灵巧地把他往上拉,直到自己的后背蹭到奥兰多身前。奥兰多可怜巴巴地呻吟着,维戈把手伸进他们身体间,引导他朝向入口。自从蒙扎大奖赛当晚后,他们就没这样做过,奥兰多清楚记得维戈身体诱人的紧致,他极度渴望再次感受这一切,然而他已经太兴奋了,他觉得自己最多只能坚持到第一下。维戈往后靠上他,他努力不胡思乱想,不让任何事让自己分神。他感觉到欲望顶端终于突破抵抗的肌肉,深深接纳了他,维戈破碎的呻吟在他体内回响,维戈压低身体,紧紧包裹着他。维戈说对了,这是一场激烈的惩罚。他想要触碰爱人,想要抚摸维戈的勃起,感觉手中的肉体的份量,想要舔舐啃咬维戈颈上柔软的肌肤,想要在他耳边小声地污言秽语。然而他所能做的只是额头靠着维戈的肩膀,紧咬口中衣物,竭力控制自己,拼命坚持。
维戈开始动作,他一手握住自己的勃起,一手抓住奥兰多的臀部,紧紧按住他。他反复在自己拳头里抽插,而后再压向奥兰多。
“感觉太棒了。”他喘息着说,呼吸已然变得刺耳,“你该多上上我。”
奥兰多行将崩溃,除了窒息的哼哼,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紧紧闭上眼睛,拼命喘息。
“和我一起奥利……我快了。”维戈气喘吁吁。
从下身进入维戈体内的那一刻起,奥兰多就快高潮了,他没法再坚持了。他感觉维戈的身体开始颤抖,肌肉挤压着他,他长出一口气,感激地喷溅在爱人体内。
他们都躺着喘了好几分钟,而后维戈起身扔掉安全套。他拿掉堵着嘴的T恤,用它擦干净他们的身体。
“你还好吗?”他问,奥兰多活动着下巴。
奥兰多点点头,晃晃还捆在床头的手臂。
“解开我。”他沙哑地说。
维戈试探地打量着他。
“你要保证我解开你,你不会打我。我可不想再解释乌眼青。”
奥兰多貌似威胁。“我真该揍你,不过我他妈的累死了,你就松开我吧。”他抱怨。
维戈解开他,仍旧握着奥兰多的手腕,查看捆绑留下的红色印痕。“你确定没事?”他又柔声问道,亲吻瘀伤的手腕。
“你真懂得怎么折磨人啊。”奥兰多责备说,“我真没想到你能这么邪恶。”
“多年磨练。”维戈笑笑,“你不会觉得我是靠手下留情拿到世界冠军的吧。”
奥兰多窃笑不已,翻身钻进维戈怀里,维戈躺下来,拉上被子盖住他们的身体。维戈双唇吻上奥兰多的额头。
“你知道,如果你想我参加中国站,你只要开口问就好了。”他柔声低语。
“我想要你是为自己出战中国站。”奥兰多昏昏欲睡地咕哝,“你从没赢过中国站。我觉得你真的想要。”
维戈用了几分钟努力吞咽喉头涌起的哽咽。
“如果我赢不了呢?”他问,嗓音因沾染着情绪而变得混浊。
“嗯……只要你拿到积分,总冠军就非你莫属。”奥兰多咯咯笑着,鼻子蹭着维戈的脸颊。“不过上床你就别指望了。”
维戈抬起年轻人的下巴,贴上他的双唇,他们悠缓甜蜜地亲吻。他会参加中国站,不过不知怎的,有奥兰多在怀里,他就不大在乎世界冠军了。
 
对里吉斯车队来说,在中国的这一周兴奋繁忙。一切取决于赛季的这最后一场比赛,车手总冠军和车队总冠军都悬而未决。还有上海站提供的狂热活动和随之而来的款待娱乐。也有不可避免的惆怅情绪,赛季即将结束,不过伯纳德觉得:这绝对是他记忆中最压力重重的一站。
维戈的确深感压力。他在车手排行榜上领先九分,只要他能取得第七名以上的成绩,冠军就非他莫属。但是为了车队总冠军,他和奥兰多都必须排名前五。他已经习惯了赛前不可避免累积起的压力以及期待、希望和担心,但是今年他是在根本不想参赛和证明自己宝刀未老之间摇摆。如果他赢得日本站,他会自认幸运,并毫不犹豫地离去。但是奥兰多是对的,现在他身在中国,他想要赢得胜利,但是他也清楚这绝非轻而易举。雷诺和迈凯轮赛车同样状态良好,他们都想取胜。不过最困扰他的是奥兰多的坚定信心:维戈将成为上海站的胜利者。他又一次感觉到自己无法实现奥兰多对自己的理想。他太害怕奥兰多会在周日下午大失所望,他想知道这会将他们二人置于何等境地。
事实上,他们抵达中国以来,奥兰多几乎兴奋得难以抑制。无论上海站结果如何,无论赛季起步时他如何表现不稳,最终他都将拥有一个非常成功的首赛季。日本站后,他对自己和维戈信心满满,他认为两项总冠军胜券在握。如果他有什么疑问的话,那更多是担心赛后的事。他必须回英国几周,维戈将会回美国。过去的八个月,虽然并非时时友善,但他们几乎日日相伴,而这个周日后,他们将不可避免地长久分离。所以他们还有事情必须解决,但奥兰多努力将这些抛到脑后,将精力集中于他的首场中国站比赛,他的目标是和维戈同登领奖台。
车队经理可没有这么成竹在胸。经历了过去的几个月,雨果开始赞赏奥兰多毋庸置疑的天赋,不过他觉得年轻车手还是缺乏经验,也难以预料。而上海站比赛需要的是冷静的头脑,因为这将是一场战术竞争,因此雨果想用卡尔替代奥兰多。卡尔会完全懂得,虽然理论上讲两位车手都需要良好成绩,但二号车手也必须要帮助维戈击败阿隆索。经历了日本站的变故,雨果不认为他可以信赖奥兰多会这样做。尽管奥兰多声称无辜,但雨果深信在铃鹿赛道的超越是一次阻止维戈夺冠的深思熟虑的企图。
他已经提议为了他们的主力车手替换奥兰多,车队总监盼望他们毫无疑议地同意。让他困惑的是,不仅维戈拒绝考虑,伯纳德也随声附和,虽然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雨果别无选择,唯有向奥兰多详尽讲明对他的期望。年轻车手听完点点头,带着最光辉灿烂、令人放心的笑容向雨果保证:一切都会顺利。雨果已经不指望自己能理解他的两位车手了,他尽力不去多想不在他控制范围内的一切,以及他们在周日可能会发生多么可怕的错误。
******

 
周日下午的上海暖意融融,中国大奖赛将在几分钟内开始。起跑点上依旧蜂拥着工作人员和来宾,维戈走到远一些的空旷赛道上,集中精神。一个电视记者带着摄影师想伏击他,不过维戈不耐烦地打发了他。他继续往前走,感觉到有人跟着他,不过当他转身想赶开他们时,他发现是奥兰多。
“老家伙,这是你最后一场比赛了。”奥兰多面带笑容地说,“感觉如何?”
整个一周维戈不苟言笑又若即若离,不过他一再向爱人保证,一切良好。前夜的做爱缓慢而激烈,事后维戈把奥兰多紧紧搂在怀中,直到他酣然入睡。但是早上醒来时,奥兰多发觉自己孤身一人,他对即将开始的比赛不再那么确信了。
“别小瞧老家伙,我可排在你前面。”
维戈的赛车位于杆位,奥兰多排在第三位,莱科宁夹在他们中间,雷诺赛车排第四、第五位,另一辆迈凯轮赛车紧随其后。这将是一场恶战。
“我会让你赢。”奥兰多耸耸肩。
“哦相信你会。”维戈露齿一笑,回答道,“你昨天离开赛车时疯死了。”
奥兰多也咧嘴笑笑,用一个熟悉的竞争玩笑再次保证:
“嘿,别担心。”奥兰多欢快地继续说,“有我在,保证不让阿隆索接近你。我是你的护卫天使。”
“我的护卫天使?”维戈困惑地质疑。
“对,你知道,我为你掩护,有我在没人能击败你。”
维戈烦恼地蹙起了眉。
“听着奥兰多,我不在乎雨果或是别人对你说了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可以自己去争取胜利……我也不想你施展任何愚蠢的绝技,只要比你自己的,别担心我……明白了?”
奥兰多抿着嘴唇。
“你一直摆明了:你不需要任何东西、任何人。”他狠狠说道,“还是你就不相信我?好啊,我不在乎……反正我在这,我他妈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转身迈步走向赛车。
维戈低声诅咒。
“奥兰多!”
他追上队友,抓住他的胳膊肘。
“别这样。”他嘶声说,“我需要你全神贯注于比赛。”
奥兰多的双眼闪烁着怒火。
“总是这样。就你老他妈的超凡脱俗。”他甩开他,大吼道。
维戈叹口气,泄了气,他知道奥兰多是对的。他伸出手,这次双手抓住了年轻车手。
“奥兰多。”他坚定地说,而后停顿下来。他想说这不是他们两人的事,他对卡尔也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不是实情。远非实情。奥兰多不服气地瞪着他,神色忿怒,但是棕色眼睛里闪烁着不确定。
“奥兰多。”他再次开口,这次更为冷静。“你绝对不知道我有多么需要你,还有这是多么吓到了我。”他顿了顿,镇定地吸了口气,望着奥兰多松开眉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是好车手,我绝对相信你。”他坚定地继续说,“相信我,我想要赢得这场比赛,我想要再次成为世界冠军……但是我真正在乎的是……至关重要的是……比赛结束时,你能完好……妈的……完好无损地走出赛车……够清楚了吗?”他轻轻摇摇头以示强调,“明白了?”
奥兰多喉头哽住,几乎无法呼吸,更别说开口了。他点点头,终于勉强沙哑地说,“明白。”
维戈放下双手,“好了。我们去比赛吧。”
他不敢让自己回头看奥兰多,他大步走过赛道,走向正在赛车旁等待的克雷格。他从机械师手中接过面罩和头盔,一言不发地迅速戴上,而后他钻进驾驶舱,扣上皮带。
当维戈松开他,奥兰多腿抖得向后踉跄了几步,而后他努力振作,慢跑向自己的赛车。经过维戈时,他没有看他,不想吻得他喘不上气。他不想伯纳德为此大加抨击。
 
“哦见鬼。”雨果倒抽一口气,“这都是怎么回事?”
他们坐在里吉斯控制中心里,望着维修站墙上的一片显示屏,其中包括英国电视台。接近维戈的记者没有走太远,而后奥兰多追上队友,摄影师拍下了整个交谈过程。赛道上发动机的轰鸣淹没了对话,不过两位车手显然发生了争执,特别是维戈抓住奥兰多时,记者评论道:看来今天下午维戈·莫藤森不仅要和阿隆索、莱科宁竞争,还包括他年轻的队友。
雨果转向伯纳德,苦苦追问:“告诉我,今天用卡尔替代奥兰多怎么就是个坏主意了?”
伯纳德重重叹口气。他不知道刚刚赛道上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知道雨果问题的答案。
“如果我们取代了奥兰多,维戈会拒绝参赛。”他有气无力地说。
“为什么?”雨果喊起来,“就算他们是泛泛之交,他们也从没真正友好过。如果不是因为奥兰多,维戈根本不必来这!”
伯纳德瞟了一眼控制中心。比赛即将开始,大家都在忙着调试控制装置和故障指令,于是他俯身靠近雨果,而后又说道:
“我想你该知道,”他抑扬顿挫地轻声说,“他们其实远不止是好朋友。”
“你什么意思?”雨果起疑,而后恍然大悟,“你在开玩笑!”他倒吸一口气。
伯纳德摇摇头。
“维戈从来不……”雨果结结巴巴地说,“他就没……我没法相信。”
伯纳德耸耸肩。
“你从哪里来的这种奇思怪想?”雨果固执地说。
“维戈说的。”伯纳德简简单单一答,雨果震惊得沉默不语。
短暂的平息后,忙乱和喧闹紧随而至,比赛开始了。雨果又转向监视器。
“今天到底会怎样啊?”他最后问道。
“我不知道。”伯纳德又耸耸肩,“不过他们都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我相信这就够了。”
******

 
事实证明,伯纳德是对的,雨果的担心是多余的。奥兰多打了一场漂亮的防卫战,直到结束阶段前他都尽力把阿隆索压在身后,这时他比莱科宁慢了一分钟,而莱科宁则落后维戈45秒,维戈从起跑就未受挑战地一路领先。奥兰多没能登上领奖台,但是第四名对车队来说足够了。
当维戈现身电视采访会时,他一直合不拢嘴。他怀疑一个男人一生中能有多少好运。他根本不想参加本赛季,现在他不仅再次夺得世界冠军,还拥有了奥兰多。实在不可能更称心如意了。
有人提问:“维戈,墨尔本站之前,大家都认为你要退役了,可现在你再次成为世界冠军。所以我们都想知道,下赛季你会参赛吗?”
维戈耸耸肩。“谁知道呢?”他神秘地笑笑,“我似乎找到了新的动力,明年我也许还会回来,我还没有决定。”
 
“所以你要参加下赛季?”奥兰多问。
他们已经庆祝过,做爱过,现在已近午夜,他们舒展地躺在维戈酒店房间的床上,分享着一瓶贵得离谱的香槟。
“我可不这么认为。今年我就不该参赛。”维戈沉思地说。
“可你很高兴自己参赛了,不是吗?”
“有吗?”
“不然你就不会遇见我了。”
“我该为遇见你高兴?”维戈吃吃笑起来。
“混蛋!”奥兰多翻过身,懒洋洋地拍打爱人的肚子。维戈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奥兰多抬眼看着他,慢慢展露笑容,欲望热切跳动,期盼再一轮的做爱。
“奥兰多。”维戈目光严肃地盯着年轻爱人,“不如你也退役吧?”
“什么?”奥兰多立刻绷紧,困惑地盯着他。
“和我一起去爱达荷住。或者我们可以做别的,你喜欢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我喜欢驾驶F1!”奥兰多大惑不解地说,“我擅长这个。为什么我要在刚刚起步的时候放弃?”
他试图挣开,但是维戈紧紧抓住他。
“你可能擅长很多事。”
“我喜欢赛车。”奥兰多平静地重复说。
“你也许更喜欢其他事,只是你还不知道。”
奥兰多继续在维戈热切的注视下挣扎,终于他扭出了胳膊,瞪着自己的爱人。
“你就不能停止控制我吗?”他愤怒地厉声骂道,“你决定退役,所以我就该也丢下一切,在他妈的什么破农场上隐姓埋名?”
“我们不用一直呆在爱达荷。我已经说了,我们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维戈耐心地回答。
“那我也已经告诉你了,我想干这行。”
维戈打量了爱人一会儿。奥兰多狠狠地瞪着他,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化解状况。他尝试另一个办法。
“我不是想试图控制你。”他安慰道,“只是如果你继续比赛,我们就不大容易见面了。我不可能跟着你四处巡回。”
奥兰多勉强咽下怒气,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想了很多。当早晨独自醒来,他想到下赛季每个比赛日的早晨都会是这样。这令他有些沮丧,不过他想要自己的爱人,也想要自己的职业生涯,那就没有容易的解决办法。他深吸几口气,而后答道:
“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你可以先留下米兰的公寓,你可以去一些大奖赛,你要是不能去,我可以赛后星期天晚上直接飞过去。”
“我们还是会有很多时间分开。”
“我知道,”奥兰多悲惨地笑笑,“可你不能指望我放弃赛车。”
“但是如果你放弃,就会容易很多。我们就不用担心媒体或者伯纳德。”
奥兰多混乱地摇摇头。
“我渴望赛车,维戈。我渴望成为世界冠军。”
“为什么?”
“因为我可以。”
“但可能永远也实现不了。”
奥兰多恼怒地瞪着爱人。
“你是在嫉妒!”
“什么?”维戈难以置信地吸了口气。
“你知道我优秀得足以夺取世界冠军,也许明年就行,你他妈的是在嫉妒。”奥兰多厉声说,“你第一次成为冠军时多大,比我大多了,你没法忍受我击败你是不是?你想让我埋没在爱达荷,我就没法像你那么成功,你就承认吧维戈,你是在嫉妒。”
维戈震惊得近乎无语。
“你不是认真的,”他终于喘息着说,“你不可能这么想。”
奥兰多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好吧,那你的真实动机是什么?给我一个好理由,为什么我该放弃赛车。”
“因为你的背不能承受。”维戈轻声说。
奥兰多僵住了,站了一会儿,而后转向维戈,怒火扭曲了他的面孔。
“见鬼你怎么知道我的背能承受什么?”他怒气冲冲,“你和肖恩谈过?”
“我不需要和肖恩谈。”维戈避开了问题,“我见过你赛后挣扎着下车,我见过你在运动馆里拉伸,我见过你脸上的痛苦。”
“我克服过去了。”
“会越来越糟。”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会害死你自己。”
“我们一踏进赛车就都在冒险。在斯帕你本该已经送了命。”
维戈挫败地摇摇头。
“目前赛车真正严重的受伤很少,死亡就更罕见。是,我们是在冒险,但是就你来说,那不是冒险,那是确定无疑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
维戈绷着嘴。“是,我是不知道。”他轻声附和,“可我想你知道。”
奥兰多没有立刻作答,他套上衣服。他穿好衣服,转身久久盯着维戈,当他终于开口时,声音生硬而克制。
“我想做什么我就去做,没有人能阻止我。”他慢慢地清晰地说,然后他转身离去,摔上了门。
维戈倒回枕头上,想到自己对时机的选择真是毫无进步。他没打算提起奥兰多后背的问题,但是自从巴西站后,他一直为这事颇费思量,特别是这周临近本赛季结束,他害怕、非常害怕失去自己的爱人。他知道这是一件棘手的事,如果奥兰多反应激烈,他也许会失去他。但是在他头脑深处,他一直记得雪邦站后奥兰多昏倒在他怀里的样子。
他觉得追上爱人于事无补,奥兰多需要时间冷静和思考。他希望当明早他们离开中国时,奥兰多会考虑他提出的建议,做出正确的决定。他不想去思考如果事情不尽如意他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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