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03 | 外交·第15章(redux)
类别(翻译练习) | 评论(4) | 阅读(280) | 发表于 14:18
 
本文为翻译练习,谢绝一切形式的转载!
 
本章级别:R
 
 
像在几位美国大使一起开会这样的场合,东道主大使馆通常会提供食宿。只是这一次,巴黎大使馆正在扩建重修,所以客人们被好意地安排住饭店。
维戈和奥兰多在去各自房间的路上比对钥匙,发现他们不仅住在同一层,而且似乎还是相连的房间。当他们进入套房时发现事情变得更妙了——两个房间有相通的门。
“这只能是Gertje干的,对不对?”奥兰多问道。
“嗯,我看不出这里的大使馆人员会提出让大使和英国代表几乎是分享同一房间的主意。我想她肯定一发现将把我们安排住到哪里,就用熟练的法语给饭店打电话,为了转达‘她的’大使的准确需求。太糟糕了,我们几乎不待在这……”维戈显然对他们要在这过一个工作的周末而感到遗憾。
奥兰多注意到维戈看上去疲惫不堪。他挂起自己备用的外套和衬衫后,走向维戈的房间,没想到发现他正把两颗白色的小药丸放进嘴里,干着就咽了下去。
“你该喝水吃药,维。”他说道,走向迷你吧,抓起一瓶依云。“你感觉不舒服?”
维戈耸耸肩,“我猜就是有点累。也许着凉了之类的。我是各种头痛的发源地。”
奥兰多靠近过来,用双臂搂住爱人。“你可以打电话要求他们明天早上再开始非正式会谈?”
“不,我们越快在谈判桌上理清牌,明天下午与当权者谈就会越容易。这些会谈即使进行顺利,也总会拖得比你想的要长,嗯,我们可以明天睡觉。”
维戈朝年轻爱人玩笑地一瞥,但是没能打消奥兰多的担心。显然有些事情不对劲,这的确不是一个可以生病的周末。
他们在几分钟内穿好职业装,走出门,汽车正等着送他们去美国大使馆。
如同维戈预言的那样,会谈很困难。每位大使都有自己的理由倾向那个不用劝说他们各自政府改变主意的策略。在这一点上,奥兰多建议也许他们可以分别设法与各自的东道国谈判,但是他却遭遇了桌边那四个人非常明确的“你还太嫩,不懂这个”的表情。
当奥兰多看着维戈期盼他的支持时,他看到美国人明显在挣扎。他满头是汗,脸色苍白,眼睛充血而黯淡。
凌晨1点时,他们决定都休息一下,早上9点再继续会谈。
当维戈从椅子上站起来,奥兰多注意到他有一点摇晃,他抓住他的胳膊扶他站稳。
“你还好吗?”他低声说,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
维戈迅速恢复过来,他一注意到其他大使看向他们这边,就马上扯出胳膊。“我没事。”他嘶哑地说,声音有一点不安和出乎意料的混浊。
回饭店的路上奥兰多一直在担心,而后他们回到维戈的房间而美国人却不让他呆在那时,他更担心了。
“回你自己的房间,奥兰多。今晚很短,我只会让你睡不着。”
奥兰多不知道他该如何说服维戈让他留下来。“我想要照顾你,维。请别把我推开好吗?我很担心,你显然生病了……”
奥兰多的恳求遭遇了维戈严厉的目光。“奥兰多,我很好,我只是需要睡一觉,因为我现在感觉大脑像是要挣脱我的脑壳。”
奥兰多叹口气,承认失败,可他没打算完全放弃。
他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在那听着隔壁房间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被一声低沉的撞击和一声压抑的咒骂惊醒。奥兰多没想立刻起来,但当他听见维戈咳嗽以及随后的玻璃破碎声时,他决定去看看。他知道开灯会比较好,不过担心这会加重维戈的头痛,他向浴室走过去,刚好认出美国人正靠在一边的门上。
“别再靠近。到处都是玻璃。”维戈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嘶哑。
奥兰多停下脚步,意识到他光着脚。“那我开灯好不好?”
一声咕哝就算是他得到的全部回答,不管怎么说他走回去,打开了自己房间的灯,希望能为他提供足够的能见度,又不会加重维戈的头痛。他也记着穿上鞋,免得被扎了脚。
他抬眼看去,看见维戈仍旧靠着门柱,双眼紧闭,脸转向一边。
他走向他,听见脚下的玻璃碎片噼啪作响。
“呆在这,维,我去拿你的鞋。”
美国人推开他。“马上离开,奥兰多。就……”他的双手做着推开的手势,“……让我一个人呆着。”
奥兰多可没那么好打发,他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静而抚慰。“让我把你完整无损地送上床。我会打扫干净玻璃,然后让你睡觉。你到底要在这做什么?”
维戈仍然闭着眼睛,发出重重的叹息。“就像看起来那样,为了他妈的拿杯水。”
他的大嗓门在小小的浴室里回响,奥兰多能看出他畏缩了一下。
“好的,我会帮你拿杯水,不过要让我帮你……”
“该死的离开这,你他妈的又不是我老婆。我不需要他妈的保姆!”
奥兰多深深吸气,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穿过昏暗的房间走到维戈放鞋的地方。虽然他完全不喜欢被拿来和玛丽亚做比较,但他还是竭力保持平静,想着如果他病了他也会发怒。他走回维戈身边,在开口前清了清嗓子,于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但坚定。“听着。你的鞋就在你面前。我相信你还没有顽固到要光脚走过碎玻璃。”
他又走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和一些水。当他回来时,维戈正坐在床上,头埋在手掌里,不过脚上穿着鞋。
奥兰多把杯子递给年长男人。“喝光,我等会儿再给你倒。”
维戈一口气喝光了水,一些水沿着下巴淌下来,可是他拒绝还回杯子。
奥兰多对维戈的行为皱起了眉。“好啊,如果你想当傻瓜,那就等你一个小时内因为口渴而醒过来时,再伤害你自己吧。看看我还会不会在乎!”
说完,奥兰多气冲冲地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相通的门被锁上了。奥兰多倒回床上,叹了口气。这是关系里“无论疾病或健康”的部分,是不是?也许这是他们的那部分,也许维戈是在告诉他,他只是个不错的性伙伴,可不能上床时,他不需要他。但是他仍然担心美国人,于是他下了床,走过去敲那扇相通的门。
“维戈?维,让我进去好不好?”没有回答,他叹口气。“至少告诉我你醒着,你很好?”仍然没有回答。
他想硬打开门,不过随即意识到他也许反应过度了。维戈很可能已经下楼吃早餐了。
 
直到他到达大厅等待司机,他才又看见爱人。维戈看起来似乎整夜没睡,他正在抑制着一阵咳嗽。
“你还好吗?”奥兰多犹豫地问道。
“对,还活着。”维戈面无表情地说。整个行程中都是令人不舒服的沉默。奥兰多想知道维戈的头痛怎样了。他是只是病了累了,还是对他厌倦了?是不是他们的出轨太过分了?他决定就随它去吧,完全明白他们只有在房间独处时才能讨论这个问题。
今天早上和其他大使的会谈似乎容易了些,他们多数人晚上都得到了较好的休息,于是他们很快完全准备好和抵制美英联盟的国家首脑的会谈。奥兰多对维戈的恢复力印象深刻。他知道他到底睡了多少,也相当确定他病得有多重,可是美国人聚精会神,切中要害。
会谈照常不是由国家首脑引导,而是由他们“较次要”的代表——外交部长代表和随后的外交部长亲自引导,但是会谈毫无进展。归根到底还是同一点。美国太蛮干,无理地侵略伊拉克,现在又要为被他们搞得一团糟的国家恢复和平而寻求帮助。比利时、法国、德国代表不准备派兵到一个高伤亡率的国家。在他们眼中,要帮助解决的问题是由美国的傲慢自大引起的,他们想当然地扮演着世界警察的角色。
奥兰多已经十分善于读懂维戈的身体语言,知道他赞同那个观点,这也让维戈的工作更加困难。他也注意到维戈正开始将问题集中起来,知道这样好过干涉。美国人的眼睛愈加充血,他又一次看起来苍白、汗湿。
比利时首相、德国总理和法国总统在最终会谈的最后一分钟进来了。
维戈坐在欧盟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署名“他的”国家的位子上,代表大使们做最后的发言。他的嗓音紧绷而浑浊,奥兰多想知道是否只有他一个人察觉到他病得有多重,但是维戈完美的职业素质还是让他听起来稳定而平静。他谈到了展示一个联合阵线的必要性,以及关于这三个国家不仅会削弱西方国家反对已经散布世界的伊斯兰基本教义派的立场,也会削弱欧盟。
正如预期的,这都没用。
维戈从桌边站起来与同行握手,奥兰多看得出他的畏缩,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直到政治首脑们离开房间,再次只剩下六位美国大使和英国外交官员时,维戈彻底虚脱了。奥兰多坐在会议桌的另一边,他看见维戈脸色变得灰暗。驻德国大使足够敏捷地拉过一把椅子才没有让他摔倒,随后维戈撞到了他。“噢,看样子他们离开得很及时。”这位健壮的美国人咯咯笑起来。“蒙坦森似乎是不会轻易承认失败的。”他对着主人又说道。
奥兰多飞快地绕过桌子,在维戈面前蹲下来,端详着他苍白的脸。“你们看不出他病了?请赶快叫个医生。”他又向其他大使说道。驻法国大使挑起眉毛,叫来他的一个助手。
维戈抬起手,“不,不要医生。”
奥兰多将手放在爱人的膝盖上,“维戈,求你了,你肯定是病了,你需要……”
他摇摇头。“我感冒了,也许是流感,不会比那更糟了。我们回饭店吧,我好睡一觉。”
一个带着浓重法国口音的高个子年轻人朝两人弯下腰。“你们的车马上就到,先生们。”
当他帮维戈从椅子上站起来,将维戈的胳膊搭到他肩膀上时,奥兰多注意到那些挑起的眉毛和其他人眼中不相信的神情。
 
一进饭店房间,奥兰多就帮维戈脱掉外套。他把手放在爱人背上,发现维戈的衬衫已经湿透了。“维,你在发烧,让我帮你吧。”
维戈太疲惫了,以至于无力挣扎,随奥兰多脱掉衬衫。他把美国人推进浴室,飞快地打湿一条毛巾,为他擦脸、肩膀和胸口,然后又把他拉回光线昏暗的房间。
“坐下来。”他低声说,片刻后取来了干的短裤和一件新T恤。帮维戈换衣服前,他先拿给他一杯凉水。
“你对阿司匹林过敏吗?”
维戈没有马上回答。
“亲爱的,这很重要。它能帮你退烧,也许还能减轻头痛,那样你才能睡觉。”
维戈摇摇头,微弱地笑笑。“阿司匹林没问题。谢谢。”
奥兰多递给他两片。“现在吃了药,再把水都喝下去。你需要喝水,维,因为从你的衬衫看,你失去的水已经比这杯都多了。”
维戈照做,然后把空杯子递回给他,想要躺下来。
奥兰多从维戈的表情能看出他整个身体都在疼,于是他帮他躺下来。当维戈的身体接触到新床单,奥兰多看得出他在颤抖。他迅速地脱下他的短裤和T恤。
“天啊,我好冷。”
“我知道,宝贝,坚持一下,我在这。”奥兰多用毯子裹住维戈,和他一起躺上床,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搂住维戈。慢慢地,颤抖和打架的牙齿平息下来,维戈的呼吸也平稳下来。
 
第二天早晨,奥兰多被旅行闹钟的温和叫声唤醒。他侧躺着,维戈在他的怀抱里熟睡。昨晚他一次次蘸湿毛巾放在维戈的脖子上,直到止痛药开始发挥效力,现在毛巾被丢在了地上。听见爱人因鼻塞而起的鼾声,他不禁微笑起来。至少他们得到了好几个小时的睡眠,维戈感觉没有昨晚那样热了。
他很快地溜下床,走回自己的房间浴室。
等他腰上围着毛巾从浴室里出来,回到维戈房间时,发现床空了。
“维?你好点了吗?”他问道,仍旧放低声音。
维戈也正从浴室走出来,奥兰多忍不住看着爱人精瘦又富于肌肉的身体,不过他的目光停留在维戈的黑眼圈上。
“对,好点了。还没太好。”他抓着水池边,大声咳嗽着。
“也许你回家后该打电话叫大夫。”奥兰多建议道。
维戈耸耸肩,微微笑笑,“我很好。我感觉比昨晚好多了,谢谢你。”
奥兰多靠近些,将胳膊环上维戈,但是美国人退开了。
看到奥兰多困惑的神情,他解释道,“别让你也病了。”
“你在我怀里睡的,维戈。如果你能传染我,我确信那就已经传上了。”奥兰多叹口气,目光落到地板上。“或者那只是借口。如果你想结束这一切,那就告诉我。我可以承受谎言,维戈,但是在关系中……一种真正的关系中,我想要诚实。我不要和凯特分开了,然后又把自己放进另一个错觉的关系中。”
“那不是借口,奥兰多。很抱歉我推开了你。到这来。”他伸开双臂示意奥兰多靠过来,“诚实是有点困难。我告诉过你,我需要时间告诉玛丽亚……”
奥兰多靠过来,面朝镜子,让维戈搂住他。“这不是关于玛丽亚,维,这是关于我们。”奥兰多的神情放松了些,他看着他们两人,半裸着在镜子前拥抱。“你看起来真是遭透了,维。”
“是,我想我是遭透了,不过感觉比昨天好多了。还不是太好,但快好了。”他咳嗽起来以示强调。
奥兰多在镜子中朝他挑战地笑笑。“太糟了……我本该享受一下在镜子前干你。”
维戈也笑了。“相信我,那不像你想的那么有趣。”
奥兰多转过身,脸上带着揶揄的表情。“你是说,你和……玛丽亚……在镜子前?”
维戈害羞地点点头,转转眼睛。
奥兰多咯咯笑起来。“我一直觉得她是个有点古怪的女人。现在不如我来叫房间服务,那样在回家前我们可以在这吃个早餐,爱人。”他亲吻维戈的额头,在离开浴室前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维戈看着眼睛周围的黑眼圈。为什么他要告诉奥兰多他和妻子在镜子前做爱?甚至更奇怪的是,当他们谈论玛丽亚时,奥兰多的眼中没有一丝妒意。奥兰多是不是觉得她根本不是对手?
他叹口气。也许唯一安慰的是,他看起来比他感觉的要好。
 
0

评论Comments

日志分类
首页[233]
翻译练习[180]
原创同人[30]
闲言碎语[20]
他山之石[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