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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级别：NC17
答辩甚至比他想象得还糟。
那天早上维戈将奥兰多从难以置信的沉睡中唤醒，虽然他感觉精神恢复，可要命的紧张感还是死死纠缠着他，以至于他连早茶都没喝。
“只要想，”维戈去学校前提醒他，“你对此越恐惧，它就会越容易。轻而易举的事情通常到最后会更糟。”
奥兰多也这么想。是啊，就是这么回事。一切都会进展顺利的。他熟知资料，握有证据：由奥利弗雕塑的维森特的胸像。他将走进房间，在答辩开始之前向先生们展示雕像。
答辩进行到三个半小时时，奥兰多明白，维戈只是挑了那些安慰他的话讲。
在最后关头，古怪而随和的瑟金斯博士打电话请了病假。奥兰多不想推迟答辩和随之而来的毕业，他同意换人。令他万分沮丧的是，当发现接替者——另一位唯一已读过他论文的博士——是系主任，性情更为乖戾的希尔教授时，他意识到自己的论文已经引起相当的关注。他和校外主考官宾博士显然极为熟悉，当奥兰多极力阐述反驳他们追根究底的问题时，两人互相开着玩笑，低声议论。夏末的阳光烘烤着局促的办公室，拜他的暗色衣服和长袍所赐，奥兰多在辩论期间已经不止一次抹去额头的汗水。他相信那崭新的白色领结几小时前就已经蔫头耷脑，全新的白衬衫让人发痒难耐。套装裤子不停往下滑，他已经有一次借口去卫生间只是为了提裤子。已经将近四个小时了——令奥兰多非常惊讶的是——答辩在两位同僚相互间了然的眼神以及随后“祝贺你，布鲁姆博士”的话语中结束了。当希尔教授和宾博士先后站起来与他握手时，奥兰多还愣在那里一言不发。
宾博士借口离开时，系主任邀请奥兰多同他一道喝茶，现在答辩结束了，他发现这位教授是个相当意气相投的家伙。
“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希尔教授向他保证，他递给奥兰多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我相信你想去告诉维戈这个消息。”他掏出一块带链子的老式怀表看看时间，“他应该结束今天的辅导了。”
奥兰多害羞地笑笑，点点头，有点不知所措。他那么说是他知道并赞同他们的关系？倒不是他们有所隐瞒，不过不知为什么他希望这事还没有传到令人敬畏的教授那里。不过也许是还没有。也许希尔教授只是觉得奥兰多想要感谢他的导师的帮助，告诉他确定的结果？也许他说了什么暗示了他和导师发展出了更亲密的关系？
“我相信他今天有许多辅导足以让他保持镇定。”奥兰多说道，鼻子掩藏在杯子后，希望自己的措辞足够谨慎。
“如果那样的话，你好点了，就最好去见他吧。我相信他还清楚记得自己的答辩呢！”
奥兰多几乎是跑进维戈的办公室，发现没人，他又跑回家。终于结束了，现在他兴高采烈，也觉得答辩前那么紧张有点傻乎乎的，他为论文付出的研究、他好几个月埋身沉闷乏味的档案资料中，也许正是这些让他最终拿到了哲学博士学位。他刚打开前门，就听见喧哗的笑声……那不是维戈的笑声。
令他沮丧的是，维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宾博士坐在他旁边，他们正在分享一瓶詹姆士酒，奥兰多确信那酒他们昨天买来时还是满满的。现在酒已经喝了一半，从两人喧哗的程度来看，自打宾来了以后他们就一直在喝。难怪他那么快离开。
奥兰多走向卧室，脱掉套装，解开领结，套上一条舒服的旧牛仔裤，可是又一阵笑声令他畏缩。那两人是怎么回事？维戈安排宾做校外主考官，可这位金发的北方佬提问时毫不留情，又难以置信的随便，几乎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就让奥兰多紧张。他显然一心想让奥兰多通不过答辩，奥兰多竭尽所能去说服这位先生他的观点是正确的。
而现在宾却在客厅里和他的爱人嘻嘻哈哈地说笑。宾无疑已经告诉维戈他通过了答辩，甚至剥夺了他小小的快乐。没什么能让他喜欢这家伙，他也不明白维戈喜欢他什么。维戈没说过他们是老相识？是不是他写论文时，宾是他的导师？
奥兰多定定地站在地板上。原来是这么回事！宾让维戈找到诗歌为莫里森所作的证据，现在奥兰多推翻了它。那么这就是宾也是维戈的污点，维戈让宾到这来，是最后试图确定奥兰多的论文永远也不会面世。
奥兰多一天没吃东西，可是他感觉胆汁上涌。这是出卖。他几乎刚走到盥洗室就吐了。吐了一次又一次。
突然他听见门开了，一只熟悉的手放上他的后背。“你还好吗，天使？”
维戈的声音抚慰而平静，不过他感觉到声音里低低的嘲笑，这又令他反胃。
“放松……放松。”维戈用冷水打湿一块毛巾，放上奥兰多的额头，他试图搂住年轻人，可是奥兰多挣脱开。
“你！”他大叫起来，撤后一步，感觉浴缸边缘碰到了膝盖后面。“你个混蛋！”
“奥兰多？”
“没事吧？”宾从半开的浴室门里探进脑袋。
维戈转过身，朝宾抬抬手。“肖恩，你喝太多了不能开车。打电话叫出租，他们可以送你去饭店，我稍后打给你。我得先处理这事。抱歉。”
宾离开房间，不过这没能让奥兰多平静下来。“你抱歉？”
“奥利，天使。请听我说好吗？”维戈的声音仍旧平静，“我知道你心烦。”
“心烦？”奥兰多的声音支离破碎，“我一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紧张。这是我从16岁起就渴望做的事。我一直想要讲述这个故事，可你呢？你让我发现了比我所想更多的可能，然后你又把这个反基督徒打发到我这？你是不是知道他会那样折磨我？”
维戈尽力柔和地笑笑。“肖恩说你很棒。他说他没见过一个人那么富于勇气，自从……恩，自从我之后。”
奥兰多感觉自己平静下来。“好吧，你本该提醒我，我会见到你的另一位前任。”
维戈挑起眉毛。“肖恩？”维戈唇间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不是的。”他摇摇头，“倒不是我对他没心存幻想，可他本就是异性恋，有三位前妻可以作证。”
奥兰多没精打采地耸耸肩。“那说明不了什么。你也结过一次婚。”
维戈靠近奥兰多一些，又把湿毛巾递给他。“肖恩想要你展现你的潜能。他告诉我希尔不相信你论文里的每一个字，他担心你从他那得不到好分数。那位教授甚至评论，你那漂亮的小脑袋里没有足够的地方放脑子。肖恩给了你尽可能多的机会，好让你说服希尔你值得赢高分。”
现在维戈搂住了奥兰多，奥兰多靠着他。“我想我是反应过度了？”
维戈紧紧地拥住他。“这是难熬的一天。我几乎不知道怎么熬过去，而我还不是被拷问的那个人。”
奥兰多用冰冷的毛巾擦擦脸，而后离开维戈的怀抱去漱口。
“那我想我能通过，得谢谢宾在场？”
维戈耸耸肩。“有点这方面的原因吧，不过你才是那个不屈不挠的人，你立场坚定，是这让你拿到了博士学位。”
奥兰多牵起维戈的手，拉着爱人走出浴室，经过走廊走进客厅。
“宾博士，我对自己的发作很抱歉。维戈跟我解释了一切。”
肖恩握住奥兰多伸出的手。“我觉得是时候叫我肖恩了。因为维和我定期见面，他刚告诉我，你要为他最近缺席球赛而负责……”
奥兰多看看维戈，仍有点不确信是否该把肖恩的话当真。
不过肖恩打破了僵局。“我们很乐意你来北部和我们一起看球。我有一间客房，不过我的姑娘们长大了，所以你们必须降低噪音，不过对你们二位的到来我们欢迎之至！”
奥兰多微笑起来，维戈很高兴看见他这样。
而后门铃响了。
“一定是晚餐到了，”维戈说道，“还是你叫的出租车？”维戈问肖恩。
“我想是晚餐。我还没打电话呢。”肖恩突然间看起来有点尴尬。
“那就是晚餐了。奥兰多，是你的最爱。你留下来吧，肖恩？”
“我相信奥兰多现在宁愿和你单独在一起，维。”肖恩试探道。
“没关系。”奥兰多听见自己说道。见维戈的朋友感觉有点奇怪，不过这是成为一对情侣的一部分，奥兰多想到。而且他们的确成了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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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家的泰国菜美味可口，而奥兰多发觉他真的相当喜欢肖恩。三个人谈天说地，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他们没有就他们共同的研究领域——英国文学交换一字一句。
直到稍晚，肖恩已经打了几小时前就该打的电话叫了出租车后，北方佬站起身，非常戏剧化地开始背诵莫里森的诗。
远山裸露荒凉
山峦起伏灰霭
隐约浮云缭绕
日日风雪洞开
急流翻滚瀑布
翠绿遮蔽幽谷
河水岩间穿流
飞沫水潭夹岸而出
澄澈而冰凉
奔涌急流漫涨
细水与汇流
丰沛湍急潮浪
来自凌云顶峰的白雪
穿越峡谷流泻
淌过紫石南花般的月色
急流终于慢歇
水流抵达河口
蔓延铺展，缓缓渗入
纵身融入澎湃海洋
吞没于深深处
肖恩威风凛凛的声音和显而易见的感染力让奥兰多望而生畏。
肖恩又扑通一声倒回座位里。“真难想象这人开始写浪漫诗歌之前是这么无趣。而且想想吧，维多利亚人在读了这种垃圾后，竟然还把他封为桂冠诗人。”
“喂，喂，”维戈挖苦肖恩，“他没那么糟。”
“哦，不！”肖恩评论道，“从技巧上讲他非常出色！可是这些诗没有灵魂！”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他的灵魂。直到他遇见自己的爱人。”奥兰多插嘴道。
“太对了！我该谢谢你为我们指出了这一点，奥兰多。”肖恩摇摇奥兰多的手，而后把他拉过来抱住他。“你会小心照顾这人的灵魂吧？”他在奥兰多耳边低声说，“他的心已经被伤透太多次了。”
肖恩退开时，奥兰多点点头。“我保证，肖恩。”
当金发男人离开时，维戈把奥兰多拉进怀里，吻上他的唇，就在他们房前的台阶上。
“噢，维，”肖恩嚷起来，“你就非得在我面前亲他？”
维戈咯咯笑起来，而后朝朋友提高声音说，“你最好慢慢习惯，因为我们可不会因你而克制！”
说着，维戈又吻了他，这次更久了。奥兰多透过眼角余光看见肖恩抱怨着上了车，不过北方佬还是笑了。
“从你进门起我就一直想把你生吞活剥了。”维戈贴着奥兰多的嘴低声说道。
“是嘛？”奥兰多感觉心跳加快，嘲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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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人都相当疲惫，所以做爱的迷人之处并不像他们暗示的那么激烈。相反，他们缓缓地亲吻、抚摸彼此，直到他们肌肤麻痒，无法满足于赤裸身躯紧贴的感觉。
“我要在上面。”奥兰多抵着维戈的嘴懒洋洋地低声说。
“你确定你精力有这么充沛嘛？”维戈揶揄道。
“不是，”奥兰多让步了，“我的意思是……”他愈加依偎进爱人怀里，“我要你在我里面，可我要在上面。”
维戈笑了。“听起来不错啊。”
他们双唇胶着，慢慢朝床的上方移动，直到两人坐起靠着床头板。奥兰多跨在维戈身上，他们的身体始终紧贴在一起。
“我爱你。”奥兰多在亲吻间低喃，“我不在乎你受过那么多伤害让你不再相信这种话。”
维戈拂开奥兰多额头的卷发。“我觉得我可以被说服。”
奥兰多开始摆动臀部，磨蹭他们的胯部。他已经硬了。充分的前戏意味着他已经在爆发边缘摇摇欲坠。他们几乎同时把手伸向放着润滑油的床头柜，不过奥兰多让维戈拿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缓慢而磨人。维戈拥紧奥兰多，朝那纤细的身躯伸出润滑的手指，怜爱地为爱人准备。感觉到奥兰多在他脖颈上沉重的喘息，他尽力不要移动太多，他知道年轻人快高潮了。他自己硬挺的勃起也在告诉他，在进入爱人身体之前，无需更多的刺激了。
“想要你进来，维。”奥兰多呻吟着，从维戈肩膀上抬起头。“想要你在我里面和我一起高潮。”他抬高身体，让维戈引导绷紧的分身对准他的入口。他知道自己已经放松准备好了，这会感觉极棒。他非常缓慢地放低自己，享受着被充满的感觉。不太灼热，不过一旦他感觉爱人深入自己，奥兰多就停下来，只是享受着此刻他们身体的结合。他闭上双眼，双手摸索着维戈的面部轮廓。
“很痒。”维戈咯咯笑起来。
“对不起，”奥兰多懒洋洋地答道，“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奥利弗的感觉。他会如何摸索维森特的脸。”
“我不觉得保持我们这种姿势时，他会不停摸来摸去。”维戈有点好笑地说道。
“哦？”奥兰多挑起眉毛，十分吃惊，维戈飞快地用双臂再次搂住爱人，抱起他一点。
“维森特会希望他动一动。”
奥兰多再次放低自己，感觉维戈的勃起愈发深入。“嘘嘘，耐心点！”他开始朝下亲吻维戈的脖子，微微摆动自己的臀部，不过当他将他们的身体拉开些距离，好能伸手抚摸维戈的胸口时，奥兰多停了下来，再次搂住维戈的脖子。“我想要永远这样。我们在这方面一直不错，不过自从比尔别墅之后，就越来越好。我喜欢我们现在所拥有……”
奥兰多听见维戈吞咽了一声，他尽力不去怀疑爱人，告诉自己维戈也许是快高潮了。他愈发搂紧他，用整个身体磨蹭着爱人，为夹在腹部间已经非常敏感的勃起创造一些愉快的摩擦。同时，他绷紧包裹住维戈巨大勃起的肌肉，发觉这对他同样感觉美好。
维戈抬头看着他，双眼迷蒙，“我知道……现在不同了……可是……”
奥兰多感觉维戈在他身下绷紧身体，知道年长男人已经无声地高潮。他感觉维戈的双手握住他的臀，将他拉近，增强摩擦。
“……我爱你。”维戈低声呢喃，令奥兰多彻底释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