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2/28 | 焚心烈火 ·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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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期待爱情
 
本文为翻译练习,谢绝一切形式的转载!
本章级别:PG13
 
“这他妈的不好笑,”奥兰多咆哮起来,“不许笑。”
雨果双臂交叉胸前,努力保持平静。
“我们知道这不好笑,奥兰多,我们没有笑。真的,我们没笑。”
维戈从雨果背后凑上来看着,他站得离雨果非常近,雨果能感觉到他的主力车手笑得浑身发抖。
“得了,雨果,这太搞笑啦。”他口沫横飞。
“去你的莫藤森!”奥兰多扭过头凶巴巴地朝维戈竖起了中指。
“不太严重。”医生抬起头,对站在对面、紧咬双唇努力忍笑的雨果说,“我们会给他处理好伤口,过几天就会痊愈。”
“只要告诉我,下个周末我能比赛吗?”奥兰多绝望地问。他后背全裸地趴在马尼库尔医疗中心的检查台上,使劲扭过头。
“我想可以。”医生微笑着答道,“接下来的几天你必须多当心,不过只要你别干什么加重伤情的事,应该没问题。”
维戈又爆发出一阵笑声,雨果用胳膊肘撞撞他胸口,奥兰多对他怒目而视。不过维戈实在忍不住,当然部分是因为松了口气。
法国大奖赛对于维戈而言相当顺利。尽管临近结束时赛车出了些问题,不过他尽力保住了第三名。正要登上领奖台时,他问起大卫谁来祝贺,奥兰多比得怎么样。里吉斯车队里没人知道两位车手近来有多亲密,不过奥兰多和维戈在公众场合和工作时尽量友好相处。然而大卫还没有原谅年轻车手在巴塞罗那造成的事故,那次可能损失了维戈的冠军积分,于是他的回答浮皮潦草。他说,奥兰多出了点问题。他完成了比赛,但是现在在医疗中心。伯纳德和雨果和他在一起,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没来向维戈祝贺。维戈没来得及深问,就在阿隆索和莱科宁之后被带上了领奖台。他确信没有发生撞车,于是他猜想是奥兰多的背出了问题,就像那次在雪邦。奖杯被塞进他手中时,他下定决心,如果奥兰多出了什么事,那比利和雨果就死定了。
电视转播的记者采访一结束,维戈就立刻借故离开,根本不在乎另两位车手和其他媒体会怎么看。他快跑着在医疗中心里穿行,现在看来他显然是反应过度了。原来是驾驶舱座位附近过热,于是现在维戈、伯纳德和雨果正在参观奥兰多被晾出来的屁股,不过幸运的是烫伤不严重。
“你干嘛不进站,奥兰多?”维戈努力忍住笑,“没伤得更重算你走运。”
“他每次进站我们就往驾驶舱里倒几桶水,”雨果对维戈说,“我想这有点帮助。不过我们没能说服他退赛。”
“没那么严重。”医生把什么东西涂到伤口上时,奥兰多瑟缩了一下,“如果我退赛了,那我在银石赛道的排位赛排名得下降好多。”
“如果伤势更严重,你就没法参加银石站的比赛了。”伯纳德严厉地说。他站在台子的另一边,维戈和雨果的对面。“我以为我们在雪邦站后已经讨论过这个了。”
奥兰多微微脸红了。“我以为我没事。”
“那是肾上腺素的作用。”维戈插话道,“当你驾驶时,一切似乎都不严重。只有等你下了车才发觉不是那么回事。”
伯纳德紧紧地打量了他一会儿。“你来得倒挺快。媒体记者会已经结束了?”
这下轮到维戈脸红了。“我略过了一些采访。”他不好意思地耸耸肩,“你知道我讨厌那些采访……所以找了点借口。”
“你跳过了媒体采访会!”伯纳德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你干嘛要这样?”
“我以为奥兰多受伤了,”维戈为自己辩解,“我觉得我该和队友在一起。”
他捕捉住奥兰多的目光,年轻人对着他龇牙咧嘴,眉开眼笑。
“他是烫伤了屁股,我可不认为这会威胁到生命。”伯纳德说。
维戈知道错过采访会有麻烦,不过那时候他根本顾不上。
“我不了解情况。”维戈耸耸肩。他本打算说大卫对奥兰多的伤情不太关注,不过最终变成“我等不及听完整个原委”。他和奥兰多竭尽所能与队友和谐共事,他不希望听起来似乎大卫是故意误导他。他稍后会和他的工程师谈的。
“好啊,这真他妈是精彩的一天。”伯纳德失望地举起双手,“我的一位车手一门心思想让自己进医院,我的另一位车手根本不把全球记者会放在眼里。”
“嘿,我今天可拿了第三。”维戈抗议。
“第一更好,维戈!”
“那就和该死的工程师去说!我没了动力!是车子不争气,不是我!”
两人都拔高了声音,医生从奥兰多的伤处转移了注意力,高声叹息。
“先生们,这里是医院,我正在尽心照顾病人,如果你们要争论就出去。”
伯纳德气得咬牙切齿。“稍后我会和你们两个谈话。”他嘶声说,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维戈转向雨果。“妈的怎么回事?”
雨果叹口气,医生朝他们俩皱起眉,示意维戈出去。
“怎么了?”他们面对面站在走廊里,维戈问。
“有几个赞助商刁难伯纳德,”雨果压低声音,“他们觉得车队战绩应该更好。”
“什么!你耍我吧,雨果。我现在是认认真真在争夺冠军!你觉得卡尔会做得更好?”
“不,我不这么认为。如果卡尔本赛季真的回来,可能我们想替换的人也不是你。”
维戈生气地咕哝。“这是那孩子的第一个赛季。我知道他起伏不定,可是他在竭尽全力。你们都他妈的指望什么?他比巴顿和维伦纽夫的积分还高,他是个好车手!”
维戈的爆发令雨果面露惊异之色。
“维戈,很高兴听见你转变态度维护他。不过他上个F3赛季非常成功,所以我们对他寄予厚望。”
维戈张口想说别的,不过突然间他想起了雨果的话。
“你说‘如果卡尔本赛季真的回来’是什么意思?我以为到霍根海姆站时他就能回来比赛了?”
雨果摇头。“他有一条腿的骨折似乎有点反复,他需要再做一次手术。”
“哦见鬼。”维戈心烦意乱地双手捋过头发。
“可怜的卡尔,他一定得气死。”
“气坏了。”雨果附和,“所以你想想伯纳德的处境。你一直表现不错,可你并没有全心投入,不是吗。”
这更像是一个陈述,而不是提问,维戈不在乎地耸耸肩。
“他觉得你会轻易再次起身离去,就像你在巴林站后那样,让我们连主力车手都没有。”雨果顿了顿,“而且我真的觉得他对奥兰多过分担心。”
“哪方面?”维戈茫然不解。
“在父爱和保护欲方面。”
雨果又顿了顿,不过显然决心继续说下去。“本死时和奥兰多差不多同岁……嗯……你不觉得奥兰多很像本?”
维戈沉默了好一会儿,思索着雨果的话。本是伯纳德的独子。四年前在一场摩托艇事故中不幸丧命,他的确很像奥兰多:纤细高挑,深色头发,对危险满不在乎。本热爱速度与冒险,人人都觉得他这样或是那样害死自己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没错,他很像奥兰多。维戈一阵战栗。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朝雨果点点头,“我想你可能是对的。”
雨果重重叹口气。“总之,他有很多事情要操心,我需要你和奥兰多特别是你要保持团结,维戈。你能做到吗?”
“我想可以。”维戈服从地点点头,“不就是多几个月嘛。到秋天时农场还在那。”
“谢谢你维戈。”雨果捏捏他的肩膀,“现在不如我们回去,听听奥兰多的牢骚,或者让你一天看够他的屁股?”
维戈再次忍住笑。他真的无需让雨果知道,他是多么享受看着奥兰多的光屁屁。
“不了。我想我该去看看能否弥补一下和记者团的关系。”
雨果点点头。“没准是个好主意。”
 
维戈听到卡尔消息的第一反应不是他必须继续参赛直到十月底,而是他和奥兰多还要多相处四个月。他确信他们之间的关系等他一退役就会结束,他从没抱其他指望。不过在走回媒体中心,想看看是否能修补他匆忙离去所造成的损害时,他的第二反应以及更多思考后的反应是,和奥兰多再多呆四个月也许根本不是个好主意。
他们在爱达荷共度的几日恍如牧歌,度假结束时维戈已经明白这不只是欲望,他真的爱上了奥兰多。他也清楚这段关系永无指望,因为他相信对于奥兰多而言这只是露水姻缘。奥兰多在西班牙已经讲得很清楚了,纽伯格林站后又重申了一遍,维戈也同意了。见鬼,这是维戈通常喜欢的相处方式,没有承诺,没有束缚,过去只要有一段关系似乎要认真起来时,维戈总是毫无遗憾地转身离去。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不再期待爱情。
当他们回到欧洲准备法国大奖赛时,维戈觉得接下来的几周他可以尽力和奥兰多朝夕相处而不流露自己的感情。卡尔将在德国大奖赛前及时归来,那时维戈就可以回爱达荷舔伤口了。可是再多四个月就是另一码事了。四个月里和奥兰多共事又同床绝对是另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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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重重地靠在车队房车外侧通道的金属护栏上,愁闷地望着外面越来越深的昏暗。庆祝维戈夺得法国大奖赛季军的晚会正在进行,但奥兰多却走到外面想一个人呆会儿。因为服用了抗生素,他不能沾酒,于是车队庆祝并没有真正让他开心起来,事实上这根本不是开心的一天。他没能在积分榜上增加积分,现在他甚至没法坐下来。其他队友和多数其他车手都把他的受伤当成了大笑话,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可笑话还没讲完。他没指望自己的F1生涯辉煌立现,可是他希望能少些丢脸。
“嘿,你想再来一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
奥兰多抱怨着说:“哦当然。五杯苏打水可不够。”他全神贯注在想心事,没听见维戈走近。
“是啊,不能喝酒可够难受的,不过你不想那些烫伤感染吧?”维戈忍着笑说,他靠在奥兰多身边的栏杆上,“你可不想余下赛季都得坐在垫子上开车。”
“去你的。”奥兰多瞪着他。
维戈靠近些,压低声音,虽然他们是独自在一起。
“我猜性爱庆祝也取消了?”
奥兰多露出小小的笑容。“我们也许可以想想办法。”
“不行,”维戈收起笑容,“我可不想……加重伤情。”
“好吧,反正我已经够严重了。”奥兰多叹口气,“不能喝酒,不能上床,一个男人还能有啥乐趣。”
维戈自然一直在喝酒,他被诱惑得想把奥兰多抱进怀里安慰他,不过理智占据了上风,他转而轻轻戳戳他的肩膀。
“嘿……没那么糟……医生说你过几天就会痊愈。”
“是啊,我的屁股会痊愈,可是除非我昏过去,那些家伙才会停止问这问那。这得忍受多久啊?”
“哦,我想得有段时间。”维戈喷出一声笑。
“你来这就是来烦我的?”奥兰多沉下脸。
“不,我其实是来让你开心的。”维戈朝奥兰多鼓励地笑笑,可奥兰多仍旧对他怒目而视。
“不过我猜不怎么管用?”
“当然不管用。”眉皱得更紧了,“今天下午进站时我屁股都烫得没皮了。我当然不会觉得开心。”
“好了奥利,这不是你最糟的一天。进来参加晚会吧。”
奥兰多转过身,看着其他队友和客人,他们在房车里面兜来转去,而后他又转向维戈。
“你的第一个赛季什么样?”
维戈耸耸肩。“其实相当可怕。不过我是为一个小车队比赛。车子不撞到一起我们就很开心了。你很幸运加入了一个好车队。”
“我知道。”奥兰多沉思地点点头,“可是我不配?”
“你做得不错。”维戈转头避开奥兰多的目光。
“谢谢,可是车队习惯更好的战绩,不是吗?”
维戈无所谓地耸耸肩。
“上赛季你是世界冠军,卡尔是第四,车队赢得了总冠军。今年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不是吗?”奥兰多有气无力地说。
“赛季刚过了一半,任何事都可能发生。”维戈轻松答道。
“可是他们在考虑换掉我了?”奥兰多轻声问。
维戈惊讶地抬起眼。“你怎么会这么说?”
“如果我是他们,我就会这么做。卡尔这个月底就该回来了。我猜他们会请你留下,赶我走。”
维戈从带来的啤酒瓶里大大喝了一口,而后答道:“事实上卡尔也许本赛季都无法参赛了,所以我想我们得彼此纠缠更久了。”
“哦!可怜的卡尔。”奥兰多挑起眉。
“是啊,可怜的卡尔,”维戈回应道,“还有可怜的我。我一直盼着尽快回爱达荷。”
奥兰多抿着嘴。他很遗憾听说卡尔还是不能参赛,不过一部分的他又因为维戈将留下来而忍不住高兴。
经历了维戈在蒙特利尔的匆忙离开,还有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和丽芙的变故,奥兰多尽力提醒自己他和维戈的关系应该是随意的,可是在爱达荷的那几天,却感觉不到随意,奥兰多开始期望维戈从他这里想得到的并不只是偶尔的性爱。那个时候,他们在湖畔的最后一个下午,他真心实意地说他爱这个农场。他想说他也爱维戈,可是当他转头看着年长男人时,他看见维戈皱着眉,于是话到舌尖还是没说出口。虽然回欧洲后他们仍旧同床,可维戈又变得更加疏远了,奥兰多清晨在维戈床上醒来时,感觉到淡淡的沮丧,因为已经七月,卡尔月底前就该回来了。维戈三四个星期里就会离开,没有暗示那之后他们还会继续约会。现在他高兴地发现维戈也许要呆到赛季末,但喜悦又被维戈随后的话冲淡了,另一位车手似乎宁愿回家,应该是独自回家吧。
奥兰多忍住失望的情绪,站直身,指指围场。
“哈,是嘛,可你会想念这一切。”
“所以人人都这么跟我说。”维戈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我想我会适应的。”
“如果你留下,你可以再次夺冠。”
“我想我可以,不过就像我说的,赛季刚一半,事情还没准。”
“我想我必须更加努力。”奥兰多叹口气,靠在栏杆上。
“是的,不过别干傻事。你已经冒了太多险了。”现在维戈的语气很严肃,奥兰多突然想起下午他冲进医疗中心要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时,听起来是怎样的。他想起在开始大笑前,维戈对他非常担心,甚至逃出了记者会。也许这并非偶然。奥兰多的心怦怦直跳。
“这不就是我所想的吗?”他打趣道,“风险越大,机会越多。”
“没错,可如果你受了伤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类似我烫伤屁股这样的?”
维戈笑了,“对,差不多。”
奥兰多淡淡笑笑。“你真是太好了,这么担心我。”
“我才没有。”维戈几乎嚷嚷起来。
奥兰多朝一边歪着脑袋。
“真的?”他吃吃笑起来,“你难道不是今天下午那个以为我受伤了跑来看我的家伙?”
“是我,我看起来傻透了,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很感动。”
奥兰多的声音愈发轻柔,维戈很高兴他们是站在昏暗处,因为他可以感觉出自己脸红了。他真的不需要奥兰多知道他的感觉。今天下午他的反应是本能的,今后他需要多加注意。他不确信自己是否能控制好这四个月。
“嗯……是嘛……”维戈嘟囔着说,“我以为可能是你的背又出问题了。”
“我的背?”奥兰多尖锐地问,“你什么意思?”
他避免讨论他的背,他不想人人都视其为缺陷。只要他进行锻炼、控制疼痛,多数时间都没问题。他当然从未和维戈提过。
“像雪邦那样。”维戈继续说,“丽芙说你那天没吃止痛药,所以你昏倒了。”
奥兰多紧抓着铁栏杆,默默诅咒丽芙该下地狱。
“丽芙是夸大其词。”他最后抱怨道,抓住金属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即使灯光微弱,维戈还是能看出奥兰多气得脸都扭曲了。虽然奥兰多从不抱怨,但维戈始终觉得那是很严重的伤,一定会留下不适。当然他见过那伤疤几次,不过他从未真正仔细研究过,直到今天下午在医疗中心,为了检查,奥兰多整个后背都裸露出来。烫伤已变成深深的红斑,因为大量的治疗而伤情缓和,但是那道参差不齐的伤疤几乎贯穿了奥兰多的整个脊柱。他发觉自己看着那道伤疤,不是第一次的想到,肖恩·宾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现在,鉴于奥兰多对他评论的激烈反应,他怀疑那伤是否确实比他以为的还要严重。
“它给你造成了多少麻烦?”
奥兰多别过脸。“没有!”他立刻答道。
“真的?”
“没事的,维戈。”奥兰多咬牙切齿地说,“你就别管了。”
“好的,”维戈安抚道,“如果让你心烦,我就不再提。”
“它没有让我心烦……”奥兰多的嗓音仍旧低沉而恼怒,“只是今天过得很糟……它对我的背没影响……行了吧?”
“好的。”维戈点头。
奥兰多重重地叹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栏杆。
“今晚我真是受够了。”他沮丧地说,“我要回酒店了。”他飞快地从维戈身边擦身而过,消失在去往围场的楼梯里。
“妈的。”维戈埋怨自己。
他本打算追上奥兰多,此时伯纳德出来叫他进去和几位客人谈谈。维戈想起自己对雨果的承诺,遵命行事。不过一旦可以正当借故离开,他就表示累了,回到酒店。
 
维戈轻轻敲敲奥兰多的门,没有回应。他斟酌了一会儿,决定他只是想看看奥兰多是否没事,然后他就回自己房间。门没锁,维戈推开门,他看见奥兰多面朝下趴在床上睡着了。轻轻关上身后的门,维戈朝床走过去,站了一会儿低头看着沉睡的男人。奥兰多半扭着头,半边脸压在枕头上,凌乱的卷发垂在额头。渴望的疼痛攫取了维戈的心,他怀疑自己怎么能忍受不可避免的分离。接下来是四周还是四个月几乎都没关系了,事实上一部分的他想到,也许今晚就离开最好,永远不再见奥兰多。
他重重地叹口气,拂开奥兰多脸上的卷发,弯下腰轻轻亲吻奥兰多的太阳穴。奥兰多惊动了,睁开眼,维戈直起身。
“我没想吵醒你。”他低声说,如此温柔的举动被发现令他颇为尴尬,“我只是想确定你没事。”
“我没事。”奥兰多生硬地咕哝着说。
“那我们早上见。”维戈转身要走,但奥兰多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腿。
“别走。”
维戈叹口气。“奥兰多,我们不能做爱。你有伤。”
那只手依旧抓着腿。“我知道。”奥兰多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可是今天真是糟透了……我只是想要……”他说到一半顿了顿,他本应照直说,因为那就是他所想,不过他缓和成他觉得维戈也许能接受的讲法,“有人陪我……请留下吧。”
维戈转头看着他,他只想把奥兰多抱进怀里,只是搂着他。
“好吧,”他答应了,“不过我们只是睡觉。”
“好的老妈。”奥兰多困倦地点点头,移动身子给他腾地方。维戈脱掉短裤,钻进被单里,手伸到奥兰多脑袋下面。
“舒服吗?”奥兰多靠上他的胸口,他问道。
“你闻起来有威士忌的味道。”奥兰多抱怨起来。
“继续睡觉。”他摸摸奥兰多的头顶,“不然我就走了。”
奥兰多不禁笑了。他有些担心维戈不会留下来,他们从未不做爱却一同睡觉。不过当维戈进房间时,他并没有彻底睡着,他感觉到那温柔的亲吻,听见那声叹息,他比以前更加确信,这段关系不只是露水姻缘,他想现在他有四个月的时间来让维戈承认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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